程琂面露困惑:“我,我开心啊,那你们都是怎么谈的呢?”

    曲筱筱快走到胡同口了,向着远处招手:“你一会不要说话,看好了啊。”

    “筱筱。”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背着书包向她们走过来,长相还很稚嫩,笑着跟程琂打招呼:“hello,你是她朋友吧?”

    程琂:“嗯,你好呀。”

    男生点头:“你好呀,”

    曲筱筱挽着程琂,指了指男生:“这是高希希,这是我好朋友程琂,等很久吗?”

    “不久,就一小会。”高希希含蓄笑了笑。

    “嗯。”曲筱筱挽着程琂的手,转身往里面走:“还不跟上?”

    高希希在后面跟着,打量周边的环境:“哦,哦,来了。”

    几个人回到小院子,饭菜已经端上桌,卫顺从厨房里拿出碗筷,看到曲筱筱还挺新鲜:“喲,哪里拐来的小屁孩?成年了吗?”

    高希希站在那有些局促:“成,成年了,我今年21岁了。”

    “我哥,我男朋友,她是我朋友,你知道的,这是她”曲筱筱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绕着圆桌逐个带过一遍,到了那人身上,督了卫顺一眼,咳咳了两声:“她男朋友。”

    被蒙在鼓里的卫顺猛地看向那人,手里的筷子散落在桌子上,他们在一起了?他们不是同学吗?

    曲筱筱反应迅速,捡起筷子进厨房换了几双带出去,路过踢了卫顺一脚:“快坐下啊,站在这显的你高啊?”

    卫顺拉起一抹笑:“吃,吃饭吧。”

    程琂洗完手自然而然坐到江温身边,低声在他耳侧问了句:“他怎么了?”

    “这要问你啊,花蝴蝶。”江温漫不经心睨了那求知欲强的脸,手上勺满汤的碗还是放到了她的面前,无声:“多吃点,小花花蝴蝶。”

    程琂:“”这也不像是夸人的话啊。

    程琂乖乖低头喝汤,不到一小会,便听到曲筱筱和她男朋友的声音,活跃在这张沉闷的圆桌上。

    曲筱筱:“那个大虾好吃,给我剥。”

    高希希:“好,这个要吃吗?”

    曲筱筱:“不要,我不爱吃这个,你吃吧。”

    曲筱筱:“这鱼怎么有刺啊?”

    “鱼没刺,跟你没骨头是一个道理的。”卫顺这顿饭吃的憋屈,忍不住搭了一句。

    高希希连忙接话:“不是,是我的问题,刚刚没挑好。”

    卫顺喝了口汤,瞥了眼那人,只见他在独自吃饭,跟程琂也没什么互动,完全看不出是情侣:“你还挺上道啊,不像”某些人,连菜都不夹给他女朋友。

    高希希把鱼拿回来:“不像什么?”

    “没什么。”卫顺把没说完的话收回来,随着一杯冒泡的雪碧咽下去,气泡炸在胃里翻滚。

    那人什么也没说,慢里斯条将排骨剔骨和挑完刺的鱼肉,搭配几根青菜放在小盘子里推到程琂面前,添满了汤碗,饭碗盛了半碗饭,又剥了一小个橙子放在碗里推给程琂面前。

    曲筱筱抬头夹菜,闻到橙子味,发觉那人在剥橙子,这才看到程琂眼前堆得满满小盘子,心里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曲筱筱有点难以接受,她这个老师还没上岗,就准备退休了吗?

    曲筱筱,不甘心找了一圈,夹了虾和鸭放程琂的碗里:“程琂,你不吃虾吗?那这个呢?闷鸭也挺好吃的。”难道他不夹,你就不吃吗?

    江温伸出筷子,慢悠悠把那两块夹到自己碗里,他们看到这举动,一时无言,各怀心思。

    程琂看向江温:“嗯?”

    江温淡淡督向她,无声吐出两字:“忌口。”

    程琂笑了笑,向曲筱筱解释,指了指小盘子:“我要忌口,这些都是我能吃的,不能吃的,他都没有给我。”

    曲筱筱恶狠狠戳了戳碗,抬眼看了眼卫顺,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有什么理由不输?

    高希希觉悟挺高的,看到曲筱筱不爽,马上学着江温给她来了一小盘。

    曲筱筱就在程琂的右侧,看到小姑娘满眼期待的看着她,没好气:“看我做什么,我是饭吗?”

    程琂拉低她的手,小声说:“不是让我看着吗?”

    曲筱筱心堵一番,嘴硬:“对,你看着吧。”

    她对那人真有点不信,非要找出那点不对劲来,整个饭局下来,她的眼睛都盯紧了他们两个人的互动,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人的视线紧跟不舍。

    卫顺那张嘴像上了锁一样,吃了饭后,闭得紧紧的,主动抢着去收拾碗筷,从厨房出来时,身上的西装沾了好几滴水迹,大家都坐在院子里,围成一圈,彼此都没有人提出要离开,倒是叉起水果在那吃着聊天。

    实际上,只有曲筱筱和高希希在聊天,程琂偶尔说几句,那人不知去哪了。

    下午临近傍晚时分,曲筱筱提出买个扑克回来玩,指使高希希出去买扑克牌回来,半拖半拉,两个幼稚鬼打定主意一起去买,而程琂被那人叫进房间里吃药,良久都没有出来,卫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明明有工作,也一直没有走,一个人赖在院子里回复客户的信息,心却飘到那个小房间里。

    “他们呢?”程琂出了院子顺手带上房门,却不见曲筱筱和高希希,问了句卫顺。

    卫顺抬头:“他们说要打扑克,去买牌了,他呢?”

    “在休息,你不回去上班吗?”程琂清楚临近春节前收尾,该是很忙的时候,现在不是周末,估计在这里耽误了很多时间。

    卫顺挺不是滋味的,呆了一天换了这么一句话,半开玩笑:“你不欢迎我啊?赶我走?”

    “不是,就怕耽误你工作。”程琂走到那张摇椅,转身躺下,手一推摇椅就慢悠悠晃动起来。

    卫顺把手机揣起来,把凳子拿到她面前,不自然搓了搓手心,看了看天色:“今年这个城市还怪冷的。”

    程琂见状,也有一丝丝感叹,是啊,快开春了:“嗯,还挺冷。”

    “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刚认识你那会,是在公司早会上面吧?”卫顺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被人推出来介绍,脸颊红得像被烧了一般。

    程琂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些糗事:“嗯。”

    卫顺陷入回忆:“你小小一个,天天跟在我身后,我那会太忙了,忙得经常忘记回你的信息,第二天过去才重新提起,想起之前为了几千块钱的小单,整天转得像个陀螺一样,后来,我跟你合作,确实效率高了不少,到现在自己独立开单,这段路还是挺辛苦的吧?”

    程琂笑笑:“还好,过去,跟自己有点过不去,现在不会了。”

    卫顺严肃看着她,话题转得飞快:“你跟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程琂迟疑片刻,还是说了:“嗯,在医院那会。”

    “程琂,我算你半个师傅吧?”卫顺心里有数了。

    程琂:“嗯,算的。”

    “作为你的师傅,我提醒你,感动不是喜欢,不是爱,你不能因为他照顾你,一时感动就认为这种感情叫做喜欢,很多人都分不清这一点,你能分得清楚吗?”卫顺多少揣点私心,他想了想曲筱筱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能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程琂沉默良久,转而看向那房间的门,里面有着她年少便惦记的人,语气也变得疏离:“我分得清楚,谢谢师傅的提醒。”

    “嗯,你能分清楚最好。”卫顺的心被重重一击,小人和良心本在左右两边拉扯,最终视线落在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还是选择良心,重新拎起话:“他们怎么去那么久都不回来?那小丫头啊,不知道从哪拐来个这么小的男朋友,她家人要是知道了,指定不同意。”

    程琂:“你可以问问她的。”

    卫顺:“我问她?还不能把家里的房梁都掀了,就她那性格,能谈多久?没几天就玩完了。”

    程琂笑笑不说话,慢慢晃动摇椅,她似乎越来越反感这些话了。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管到最后是否能在一起,都不应该由第三个人来评头论足。

    他们从来只有工作,不谈及私事,偶尔开几句玩笑,都是跟曲筱筱拉上关系,而现在,他的刻意,让她感到很不适。

    程琂附和卫顺东拉西扯,等啊等,等曲筱筱她们回来,她只能把话带回到工作上,这才将气氛缓和了点,不至于太尴尬。

    就在卫顺将公司明年的计划说到一半时,曲筱筱和高希希的笑声在胡同里传来。

    “他们回来了。”程琂一改常态,忽略卫顺僵硬的神态,从摇椅里起来去开铁门,站在门边背对着卫顺等他们走近:“你们怎么去那么久?”

    曲筱筱松开高希希的手,笑眯眯举起自己手里的牌:“等不及让我虐你啊?”

    “是啊是啊。”程琂附和,急切把扑克牌拆了,宛如真的被她猜中一般,进来还不忘顺手将院子里的灯打开,督到高希希手里的东西:“你们还买了什么?”

    “给你买的,补补身体,多吃点,长胖点。”曲筱筱看着程琂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嘻嘻:“你看你这么瘦,哪天风一吹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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