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安公司。
江晚安刚开完晨会。
“江总,”安妮刚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橙黄色的袋子,“这是前台有人留给您的东西,说是还给您的。”
江晚安打开袋子,微微一怔。
里面是一条爱马仕的丝巾。
“谁送来的?”
“前台说是一个少年,年纪不大,东西放下就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刚。”
江晚安连忙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世贸大楼门口,她才看到少年的身影,想叫住他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得追着跑了几步,“喂!”
少年回过头,看到她追出来,愣了一下。
江晚安朝着他扬了扬手里的盒子,“这是你送给我的?”
“不是送给你,是还给你,昨天那条丝巾弄脏了。”
“这种丝巾我多得是,你赶紧拿去退了,转点钱不容易,不要浪费。”
“不用,”少年倔强的不肯收,“我弄脏了你的东西,本来就该赔。”
江晚安见推辞不过,只得先收下,“你的头怎么样了?”
“处理过了,医生说没什么事。”
“那你还回厂里上班?”
少年犹豫了几秒,“其实我不在那儿上班。”
“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少年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我走了。”
“哎,”江晚安叫住他,“会开车么?”
少年的脚步一顿,犹豫着点了一下头。
江晚安递给他一把车钥匙,“我缺个司机,在你找到工作之前,要不要考虑来帮我开一段时间的车?”
阳光下,江晚安微微笑着的样子,温柔的像是春天的风。
少年一下子愣住。
回到办公室,江晚安把冉跃交给安妮,让她带去人事做入职登记。
“笃笃笃”
“进来。”
林佳拿着文件,一边进门一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从哪儿带回来的人?”
“昨晚上在厂区捡回来的,年纪跟江澄差不多大,没工作,正好我缺个司机。”
“靠谱么?”
“看着挺有眼缘的。”
“行吧,正好晚上有个饭局,有司机在也方便点儿,”林佳把合同搁在桌上,“约到郝总了,这个郝总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酒,喝到位了,合同就没问题。”
“行,晚上叫上几个能喝的。”
晚上,包厢里坐着一圈老总,为首的郝总就是佳安公司这次要签的一个大单子,是个难啃的骨头。
林佳酒量好,上来就干了三杯,气氛一下子活络。
“林总监女中豪杰,今天这顿酒看样子要喝的高兴了。”
“郝总,能约到您,我们佳安上下都高兴的不得了。”
“来,敬郝总一杯。”
“……”
觥筹交错中,众人都喝了不少。
江晚安扶着林佳去洗手间,“没事吧?”
“没事,呕——”
林佳扶着洗手台,一阵呕吐。
“冉跃,”江晚安到外面叫了冉跃,“你先把林佳送回家。”
“那您呢?”
“我没事,合同还没签呢。”
回到包厢,郝总已经露出不快的样子,“江总,这喝了一半,你们怎么人没了?”
“不好意思郝总,我自罚一杯。”
“一杯可不够,”郝总直接将刚开的一瓶茅台推到她跟前,“时间也不早了,慢慢来没什么意思。”
“江总,”一旁的安妮急了。
一瓶茅台下去,不要命了么?
江晚安面不改色,“郝总,是不是我喝了这瓶,咱们的合同就签了?”
“没问题。”
当着众人的面,江晚安把酒倒进分酒器,一壶一壶的往喉咙里灌,辛辣刺激的酒精顺着喉管一路往下,刺激到肠胃,猛烈的收缩。
一片叫好声。
江晚安的酒量确实不如林佳,喝到最后几乎意识全无。
“江总确实酒量不错。”
郝总端着酒杯绕到她跟前,“来,再喝一杯。”
江晚安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一旁的安妮看的干着急,却不敢得罪客户,“郝总,您别碰我们江总,我扶她去一下洗手间。”
“去什么洗手间?”
江晚安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拿出合同,“郝总,酒我也喝了,这合同,您签了吧。”
“不急。”
郝总拉开旁边的椅子,“要是换了平时,喝成这样,怎么着我也给你面子签了,可今天情况特殊,你得再喝一瓶。”
江晚安一听到这话,胃里便一阵翻涌。
“为什么啊?”安妮急了。
郝总声音不大,“谁让你得罪了顾氏集团呢?”
‘顾氏集团’?
江晚安的脑子忽然被一阵凉风吹过,猛地看向郝总。
“怎么样?再喝一瓶,顾氏的面子我就不要了,跟你们佳安签约。”
郝总那双眼睛里满是生意人的精明,江晚安却已经明白,不管自己喝多少,这合同是签不下来了。
郝总的手搭在江晚安的肩膀上,正要凑近再说点什么,忽然被人抓住了手。
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一袭黑色风衣,面容冷峻陡峭如悬崖,稍一使劲,郝总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
薄景卿一脸阴沉,“顾氏的面子你不要,薄氏的面子你要不要?”
“薄……薄总……是顾总,顾总让我给江晚安一点教训,我没想干什么?”
薄景卿嫌恶的甩开他的手,抱住了椅子上摇摇欲坠的江晚安。
“你怎么来了?”江晚安依在他怀里,声音带着朦胧的醉意。
看她还有意识,薄景卿稍稍松了口气,把她交给安妮,“照顾好你们江总。”
此刻,满包厢的人噤若寒蝉。
“薄总,这件事真是个误会,可没人逼着江总喝酒。”
“对对对,没人逼着。”
“是么?”薄景卿大手一挥,身后一排茅台上了餐桌,“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我太太酒量不佳,似乎没把各位陪好,我替她陪陪各位。”
一句‘太太’,让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早就分手了么?圈内都传江晚安不甘心,这才巴结上了薄母当了什么干女儿,所以他们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郝总为首,脸色都变了。
黑色风衣下摆在椅子翻飞,薄景卿落座,抬起一双冷眸,冷冷道,“今天我太太和她的员工吐了多少,各位也得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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