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下意识的垂眸看了一眼,声音夹了几分涩意,“单亲家庭的孩子虽然有遗憾,但也不一定就过得差,我不就是么?”
话虽如此,可江晚安作为过来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多少无法与人诉说的艰辛。
林佳犹豫道,“那你现在还住在薄家?”
“先住着吧,等风波结束,事情平息下来再搬出来。”
林佳抱了抱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江晚安的鼻子忽然发酸,眼眶也红了,“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正说着话,安妮敲门进来,“江总,林总监,杨律师来了。”
林佳一怔,松开了江晚安。
办公室。
杨深一见到江晚安,便急声道,“怎么回事?我刚听说昨天婚礼的事情,薄景卿他真的把你丢在婚礼上跑了?”
“你也听说了?”
江晚安倒了杯茶,“喝茶。”
“是真的。”
杨深神色怔怔,“我还以为是谣传,竟然是真的。”
“谁敢编排这么大的谣言?还是薄氏集团的少总裁。”
“薄景卿这个混蛋!”
杨深一脸铁青,“我现在就去找他!”
“杨深!”林佳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干什么?你现在去找他有什么用?”
“我让他给个说法!那是婚礼,他怎么能把晚安一个人扔在那儿?他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去办?”
“杨深!”
林佳差点没拦住。
江晚安叫住了他们,“杨深,别去了,我要离婚了。”
一句‘离婚’叫住了杨深的脚步。
林佳也跟着愣住,她急声道,“这种赌气的话不作数的。”
“就该离婚!”杨深抽离了被林佳拉住的胳膊,愠怒道,“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托付终身,晚安,我支持你跟他离婚,如果他敢缠着你不放,我给你打官司。”
杨深的话在办公室里回荡。
江晚安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再说吧,也许他会同意签字离婚,我什么都不要。”
今时不同往日,她和秦时离婚的时候,要的是她自己奋斗来的财产,但她和薄景卿的财产分割明确,几乎没有牵涉,其实只要他肯签字,这婚就离了。
唯一的问题,是孩子。
但她觉得薄景卿应该不会跟她争夺抚养权的,毕竟他有新人在身边,将来想要多少孩子都还会有,不缺自己肚子里这一个。
杨深眼中翻涌的情绪渐渐平复,“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没人注意到,林佳的脸色很难看。
薄家婚礼的事情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但早上新闻全都被撤了下来,已经将影响降到了最低。
薄氏集团的办公室,易九把处理的结果汇报给薄景卿。
“相关话题全都撤了,还有少部分人借用各种化名代号写的文章,也已经被撤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等着事情慢慢平息。”
话说了一半,易九露出为难的神色,“但婚礼那么多宾客……”
薄氏纵然有通天的本事,封得住网络,却封不住帝都圈子里的议论。
薄景卿眸色沉沉,“婚礼虽然只举行了一半,但江晚安是我妻子这一点已经是既定事实,谁敢说什么?”
易九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多言。
而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缇娜在门口,“薄总,夫人来了。”
薄母一脸愠色,直接进了门。
“说说吧,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这母子俩的脸,一个比一个黑。
一旁的易九背后沁出一层汗来,“夫人,您跟薄总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薄母教导儿子,向来严厉,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有他父亲的前车之鉴,自小给他灌输的就是忠贞不渝的婚姻观念。
“说话!”薄母一巴掌拍在桌上,杯子里的水都溅了出来,“你是不是跟那个苏映雪搞到一起了?”
“妈,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我是你妈我尚且容易想多,那别人呢?安安呢?你考虑过外人的看法么,考虑过安安的感受么?”
薄母越说越搓火,“我现在根本没脸去见亲家,更没脸见安安!”
“安安那儿,我会处理的。”
“你要处理的不是安安,是那个女人!她不是来的么?趁早让人把她给我送回去,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她在那边没有亲人。”
“在这儿就有?你昏了头了?”薄母眼睛里火星子都要喷出来了,看儿子的眼神就跟看扶不上墙的烂泥似的,“你不送是吧?我亲自送!”
“等等!”
薄景卿叫住了薄母,“妈,映雪怀孕了。”
薄母的脚步霎时顿住,不可置信的转过脸来,嘴唇抖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
第一医院,病房。
苏映雪靠在床头,面色红润的样子丝毫不像个病人,正给薄景卿发消息,尽管对方很少回,即便回了也是寥寥几个字,但她依然乐在其中。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她的目光骤然一亮,“进。”
“景……”
“卿”字还没说出口,看到来人,她一怔。
“苏小姐是吗?”
来人是一名中年妇人,薄家老宅的佣人,跟在薄老太太身边很多年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薄老夫人身边的人,平时照顾老夫人的饮食起居,是老夫人让我来的。”
“老夫人让您来干什么?”
“老夫人知道少爷看重苏小姐,所以不放心医院的护工,特意派我过来照顾苏小姐您。”
“不用了,护工就挺好的。”
“不,”女佣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护工是帮不上忙的。”
苏映雪一怔。
下班后,江晚安便直接回家了。
一路上,她脑子里盘旋着林佳说的话。
“别听杨深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该冷静想想,薄景卿是不是就真的十恶不赦了,如果没有,何必非要闹得这样?”
“你和薄景卿的问题就在于那个苏映雪,让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就行了,试着跟他谈谈吧。”
“……”
“江总,到了。”
冉跃的声音拉回了江晚安的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已经开到家门口了。
张嫂一脸的着急,“太太,您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江晚安话音刚落,便看到坐在院子里秋千架上的女人,正是苏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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