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说话?”
屋里佣人正在收拾江晚安母女今晚要住的地方,江晚安在院子里和苏映雪说话。
苏映雪解释,“我知道你不想留在这儿,但是你难得回帝都,奶奶和玥玥相处的时间不多,要是再不住在一起的话,就更难亲近了,毕竟是一家人。”
江晚安心里五味杂陈,“你跟以前相比,变了挺多的。”
“想通了吧,我已经这样了,总不好再给孩子拖后腿,还要谢谢你帮我照顾儿子。”
看着苏映雪这改过自新的样子,江晚安虽然挺高兴的,但是心里始终还盘桓着一个疑问。
“我一直很好奇,你当时为什么突然离开f洲,到帝都来。”
“当时是因为我老师生病了呀,这个我不是说过么?”
“其实的医疗水平不比帝都差,总比这么远跑到这儿来方便吧。”
苏映雪的神色明显紧张起来,“晚安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晚安忽然放松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好奇,随口一问而已,别放在心上,思念故土也是人之常情。”
说完这话,她转身进屋,“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苏映雪回过神,拒绝了。
看着江晚安进屋的背影,苏映雪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成拳,脸色很差。
靳致城说的没错,江晚安在调查自己,她刚刚那么试探,是不是意味着已经知道什么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苏映雪立马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什么事?”
“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你答应我的呢?”
“着什么急?”
“江晚安已经知道了,她在调查我,她问我f州的事情,你不是说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我以前的事么?”
“哦?她这么快就查到了?”
男人的声音也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淡定下来,“怕什么?既然她还在试探,说明还没查出什么来。”
“等她查出来一切就都完了!靳致城,你也不希望我把你做的事情都捅出来吧!”
那头的声音顿了顿,再出声时已然冷了下来,“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就应该做到,否则我有毁约的权利,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那头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喂?”
看着挂断的电话,苏映雪的心沉到了谷底。
靳致城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而另一边,靳致城挂了电话,继续擦拭着自己的摩托车,若有所思。
“靳总,这女人废话太多了,要不要把她处理了?”
“不用,留着她还有用。”
靳致城丢下抹布,跨坐在摩托上试了试,淡声道,“你说,白四爷那边,跟薄景卿谈的怎么样?”
“当年薄景卿说跟白四爷断交就断交,白四爷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帮忙,就看薄景卿看不看重他这个弟弟了,我看双方都未必讨到好。”
“要是以前,确实是你说的这样,不过现在薄景卿多了个软肋。”
“您是说……”
“给白四爷那边递个消息,就说……”
靳致城的声音顿了顿,握紧了油门时声音陡然发沉,“薄景卿的老婆和孩子都在帝都。”
“……”
夜深。
“妈咪,我们为什么不回自己家住啊?”
玥玥躺在床内侧,睡不惯硬床,一直在翻来覆去。
江晚安拍着她的被子哄着,“因为曾祖母喜欢你,想留你在这里多住几天啊,你看曾祖母年纪大了,你是不是应该多陪陪她?”
“嗯。”
“我们玥玥最懂事了,乖,快睡吧。”
“妈咪,我想听故事。”
“好。”
好不容易把玥玥哄睡了,一道开门声传来。
江晚安冲着进门的身影做了个‘嘘’的动作,薄景卿的脚步立马放轻了些。
江晚安放下蚊帐,走了出来。
“玥玥睡不惯吧?”
薄景卿看了一眼女儿。
“没事,已经睡着了,小孩子没那么娇气。”
江晚安更担心薄景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不顺利么?”
“走了很多关系,还是见不到加淇,所以到现在也不清楚他究竟做没做这件事。”
“有区别么?不是说证据确凿?”
“做有做的处理方法,不做有不做的。”
薄景卿喝了一口茶,冷峻的眉眼间看不出任何波澜,“今天白四爷找我了。”
“白四爷?”
江晚安微微一怔。
她当年也是在帝都做生意的,圈内黑白道上有些什么大人物,虽然自己接触不到,但也是有所耳闻。
如果把黑白两道的大家族各自分档,这个白四爷,算是帝都黑道上说一不二的第一档,据说他做事讲究一个公平道义,有他自己的一套规矩,手底下的人也都很规矩,轻易不惹事。
可一旦惹事,惹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江晚安心头沉了沉,下意识的抓紧了薄景卿的手。
“没事,”薄景卿握着她冰凉的手,“别害怕,只是找我谈了谈加淇的事情,他说他能让加淇尽快出来。”
江晚安心里更不安了,“什么条件?”
“他要薄氏集团的股份。”
“多少?”
“百分之一。”
江晚安满脸不解,“百分之一?”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百分之一能干什么?
“别说是百分之一,就是百分之零点一,也不能给,”薄景卿沉声道,“薄氏不能跟白家有利益牵扯,否则将来出了事洗不干净。”
江晚安很快明白了,“白四爷这是想跟薄家做利益捆绑?”
“没错。”
“那确实不能答应,可加淇怎么办?”
“下午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白四爷既然能开这个口,最起码可以证明,加淇这件事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严重,还有回缓的余地。”
薄景卿的目光深了几分,“我没猜错的话,那张支票是有人故意放到加淇身边的,这个人一定很了解加淇的生活习惯。”
江晚安的后背忽然一阵发凉,压低了声音,“会是谁?”
此时,窗外忽然一阵花盆打碎的声音,紧跟着一道惊呼声响起。
薄景卿猛地站了起来,疾步朝着门口走去。
“呼啦”一声拉开了大门。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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