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医生是谁?”
商睿还一脸懵。
此时冉跃已经拨通了时天林的电话,急声道,“时医生,晚安姐要生了,我们现在在车上,被堵住了,在石河路路口,现在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时天林听到这话,立马说,“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阵痛中,羊水好像破了。”
“得送到医院来。”
“……”
眼看着前面还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商睿心一横,直接把江晚安抱了出去。
冉跃先是一愣,旋即举着伞冲了出去。
三人在车流之间穿梭,半个小时后才把人送到医院。
看着江晚安被推进产科,冉跃和商睿两个人累的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像两个泥猴子。
时天林回头看了俩人一眼,“没事了,我看了她的情况,不要紧,应该是要生了。”
看着商睿,时天林有些疑惑,“你是?”
“商睿。”
商睿主动伸出手,时天林看着他一手的水,有些嫌弃。
冉跃摆摆手,“佳安新来的合伙人……的儿子。”
“什么叫合伙人的儿子,我就是合伙人。”
商睿对于自己被冠以谁谁谁儿子这件事非常不满意,直接就跟冉跃吵了起来。
冉跃懒得搭理他,要不是因为今天他当机立断帮了江晚安的忙,冉跃压根懒得跟他说话。
连水美都说商睿是个什么也不会的二世祖,天天就知道缠着江晚安,小色批一个。
商睿气的脸红脖子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一个司机,还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好了好了,别吵了。”
时天林毕竟比他们大些,这会儿也只能担当起大人的角色,调停‘孩子’的纠纷。
江晚安被推进去之后过了很久都没动静。
门外的冉跃急的团团转。
“你别转了,我眼睛疼,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孩子还能生不出来么?而且她不是已经生过一次了么?”
商睿的话,惹恼了冉跃。
“胡说八道什么,屁都不懂你,你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风险很高,看个人体质,有的人羊水栓塞,还有大出血,根本救不回来。”
说完,冉跃又觉得不吉利,“呸呸呸!”
商睿听得稀里糊涂的,倒是对冉跃的态度好奇起来,“你不是司机么?怎么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
“晚安姐是我的恩人,她救过我。”
“救过你?”
商睿来了兴致,“说说。”
冉跃原本不想理他,可这会儿心烦的厉害,看了他一眼后,索性坐了下来,跟他说起好多年前和江晚安的初次相遇。
“那个时候我没想到她会不计前嫌,我一直以为我那天要对她动手的事情她根本不知情,后来才知道她全都知道,只是没拆穿,还留下我给她工作。”
“后来她一个人离开帝都来了浦市,我觉得她肯定不会放下不管,所以我就吗,每天蹲在她公司门口,哦你不知道,佳安原来是做地产的,在帝都有个公司……”
“总之,终于让我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直觉告诉我她在浦市,我就来浦市了,我找了她差不多大半年才找到她,陪她一起创业,一起谈生意……”
“她让我去上夜校,把错过的没学的东西都学一学……”
“……”
商睿听得入神,几乎无法想象产房里这个女人曾经有过这样惊心动魄的过去,她身上的成熟与温柔是岁月的洗礼。
“这些年我一直陪在她身边,风风雨雨,遇到那么多事,她永远真诚坦荡,温柔善良,即便身处低谷也从不轻言放弃。”
“你喜欢她?”
商睿的话,让冉跃直接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不是喜不喜欢的事,她是我的亲人,是我姐姐,你脑子里也就这些东西了。”
商睿被怼了一通,也不生气,吐了吐舌头,“反正我挺喜欢她的。”
“别做梦了,你见过薄先生么?这个世界上只有薄先生跟我姐最相配。”
“得了吧,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那个薄景卿不是以前也挺渣的么?”
“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他们的感情是我见过最难动摇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冉跃懒得再跟他掰扯,听着产房开门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
“怎么样了?”
“生了一对龙凤胎,大人孩子都平安。”
护士喜笑颜开,报来的喜讯让冉跃和商睿两个大小伙子都高兴不已。
“龙凤胎?”商睿瞪圆了眼睛,“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刚出生的龙凤胎。”
冉跃眼里闪着泪光,却避开他吐槽道,“少见多怪。”
病房里。
江晚安刚生完孩子有些虚弱。
赵小皮已经赶过来了。
因为已经是深夜的缘故,没把玥玥带来,可乐也一块儿留在了家里,让张妈照顾着,“两个孩子可爱死了,跟你和薄总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江晚安看着床边的两个孩子,心里百感交集。
“我手机呢?”
“这儿呢。”
看着江晚安拨电话的样子,赵小皮无奈道,“薄景卿也真是的,什么重要的工作能有你生孩子重要,说走就走,这会儿也不知道来个电话。”
“他可能在忙,我给他打过去就好。”
说话间,电话已经接通了。
江晚安虚弱道,“景卿,下飞机了吗?”
那头的噪音有些大,像是风声,薄景卿的声音夹杂在风里,沉稳有力,“飞机晚点了,天气不太好,刚下了。”
“玥玥有弟弟和妹妹了,弟弟大一些,早了十分钟出来。”
那头的语气顿了顿,“生了?”
“嗯,生了。”
“安安,对不起,我没能在你身边。”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宝宝们都等你回来。”
“尽快,我会把事情尽快处理完。”
“好。”
挂了电话,江晚安的脸色依旧苍白。
赵小皮坐在床边数落薄景卿的不是,殊不知电话那头海风呼啸,舰船上最后的信号也消失了,摇晃的甲板上席卷阵阵浪潮,铺天盖地,仿佛一个浪就能将人给卷下去。
薄景卿一身漆黑的雨衣,紧紧握着栏杆,眸色极沉。
“沉船。”
低低的两个字淹没在海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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