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炳煜眯着眼睛憋了他一眼,胡修朝他抖了抖自己健硕的胸肌彰显实力。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金娇娇怎么能嫁给这种人,这不是在侮辱我么?赵炳煜思维非常人能及。

    “我觉得你说得非常对,胡修公子还是赶紧弃权吧。”赵炳煜勾唇一笑,朝金娇娇的方向扬起眉毛,不要脸地回:“毕竟我老婆还在场呢,我可不想让她看见血溅三尺的血腥场面。”

    “你......”胡修一介粗人,如何能说得过舞文弄墨的赵炳煜,噎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就挥拳朝赵炳煜而去。

    “等一下。”

    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金娇娇突然说话了,胡修僵硬地收回拳头,不解地望着她。

    同样疑惑的还有余下众人。

    金娇娇走向赵炳煜问:“你可想好了,打死了我们金家概不负责。”

    胡修顿时得意起来,以为金娇娇已经站在了他那一边。而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赵炳煜感觉自己有些脸疼,他没想到金娇娇会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赵炳煜心里很不爽,面上还在逞强,强颜欢笑道:“想好了,死了就死了呗,大不了下辈子再娶你好了。”

    金娇娇呼吸一窒,这人......若不是昨晚亲口听他承认是为了钱才想入赘金府,金娇娇都要被他刚才那番话给感动了。

    这人果然是要钱不要命,他的金钱欲与自己的权势欲,不正好相配嘛,上哪儿找这么契合的合作伙伴。

    “好,那走吧。”

    赵炳煜一脸问号,“什么?”

    金娇娇笑道:“我才不要下辈子,我要这辈子。”

    场面走向开始变得混乱。

    “你别骗我,青天白日说话是要负责的。”赵炳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么快就要成为首富二代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第一次见面就骗我。”赵炳煜记仇。

    “好吧。”金娇娇坦然道:“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要要要。”赵炳煜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笑得跟个白痴一样,温柔缱绻道:“老婆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看大夫。”

    俩人旁若无人地牵起手走下擂台,刚才还得意的胡修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怒道:“你们金家什么意思,耍人很好玩吗?我怎么办?”

    金娇娇停住脚步回过头,看戏一样打量了他几眼,心想就算他赢了自己也不可能嫁给他呀,她是看人眼光差,又不是眼瞎!

    金娇娇目光在人群中搜索,最终停在了还处于目瞪口呆没弄明白事态发展的金文身上,笑得一脸无害,指着金文对胡修道:“你找他理论吧,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接着重新牵起赵炳煜的手,俩人离开了众人视线。

    金文眼瞅着胡修火气冲天的走向自己,赶紧摆出行走天下的招牌微笑,和气地揽过胡修宽阔的肩膀,“胡贤侄消消气,此事是我金家的不是,老夫在这给你赔礼道歉。”

    胡修冷哼一声,甩开金文的臂膀,“你少给我打官腔,咋们都是商人,今天这事儿你必须给个说法。”

    下人们全围在擂台边看笑话,金娇娇今日明摆着故意闹这么一出,甩下一堆烂摊子给金文收拾的。现在还只有胡修一人知道这事儿,等她和赵炳煜的事传扬到其他几个昨夜被整惨的公子哥耳朵里,保不准要上门找金文理论一番。

    只是金娇娇忘记了她自己也姓金,祖传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金家陆路的货未来五年不会请别的镖局,”金文摸着八字小胡子,尴尬地笑道:“这样处理,胡贤侄可满意?”

    金家陆路的货虽没有水路上的货多,但五年的订单对胡修的镖局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更何况他这次参加招亲比试,本没有寄希望能入赘金家,最初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想在金文面前露露脸,让他胡家镖局能在汴京崭露头角。

    现在接下这么大一个订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胡修心里已经没有了一丝怒意,但又不好当众表露出喜悦,那样太没面子了。他故作不满地皱皱鼻子,接着才释怀,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勉强道:“既如此,那就按金爷说的办吧。”

    金文见他上道又好说话,把人拉到一旁嘱托胡修不要将此事说给其他人知道。胡修心跟明镜似的,知道金文这是怕其他人不肯善罢甘休,承诺他既然如今两家是合作关系,自然不会干那等损人不利已的事儿。

    金文这才松了口气,他可没那么多精力应付那些人了。打发了胡修,金文就召集了全府上下的人开始筹划金娇娇的婚事。赵炳煜给自己造的假身份贾铭双亲已故,亲朋失离,他又是入赘金府,因此两人成亲之事少了许多道繁复手续。

    以防亲事再生变故,金文选了最近的黄道吉日,两人定在了中秋后第五日完婚,与欧阳修和颜怀真成亲的日子刚好是同一天。

    此事很快被传到了大街小巷,又成了汴京百姓的饭后谈资。

    诸如金娇娇如何如何虚荣,嫉妒欧阳清芷,凡事都想和人家一较高下,连成亲都要选在同一天。又如金娇娇一定是找了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成亲,不然谁愿意娶她那样的女人回家。再如金娇娇现如今的未婚夫婿一定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为了钱才入赘金家,等等等。

    当事人金小姐连月来一直是大家议论的焦点人物,所为人红是非多,大概钱多也是同样的道理,她早将这种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流言蜚语当做下饭菜了。至于赵少爷嘛,对又老又丑,小白脸等说法抱有强烈不满。他哪儿老了?比金娇娇都小一岁好不好!丑就更是无稽之谈,目前为止他没见过比自己更好看的。

    除此以外他觉得别人说的吃软饭,为了钱等伤男人自尊的话并没错,接受得很坦然。赵炳煜内心相当豪横,吃软饭怎么了?老婆首富,他凭本事吃软饭。为了钱怎么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爱自己老婆的钱,这叫爱财有道。

    自从金娇娇当众牵手赵炳煜离开擂台后,赵炳煜直到现在整个人还漂在云层之上,一方面是真的病得不清,另一方面大概心花怒放的副作用太强了。

    赵炳煜这人生来就没有什么大的梦想,刘贵妃难产生下的他,因此他一出生就被送到了皇后身边抚养。皇后萧氏善妒,又忌惮刘贵妃母平子贵,地位如日中天恐终有一日威胁到她的皇后之位,对小炳煜苛刻至极,他小时候的梦想吃饱穿暖就足已。

    后来小炳煜终于在皇后的恶毒养育中变得孱弱不堪,刘贵妃得知真相后日日以泪洗面,最终在哥哥刘晔平的助力以及皇帝的疼惜之中要回了儿子的抚养权。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刺激太大,在刘贵妃心中埋下了谋取后位的种子。

    小炳煜稍大一些的时候开始读书写字,但因为身子骨弱智力发育不全,课业落后他那几位皇兄一大截,皇兄们都十分嫌弃这个笨拙的弟弟不愿跟他玩。当然小炳煜也没空跟他们玩,刘贵妃急于将儿子培养成才,私下里加重了他的课业。这时候的赵炳宇梦想就是逃出皇宫,做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

    等赵炳煜七岁的时候,他渐渐发现母亲给自己安排的课业是没有尽头的,即使在学业上已经能够跟得上几位皇兄了,他们仍然嘲笑他,孤立他。此时的赵炳煜非常厌学,小小年纪就迎来了自己的叛逆期,他热衷于和刘贵妃作对,和授业的太傅作对,变得不学无术起来。刘贵妃对他的眼神由恨铁不成钢变成了失望痛心。

    这两种眼神像沾满毒液的银针狠狠刺进了赵炳宇的心脏,犹如给他暗淡无光的童年泼了一桶冷水,冰寒刺骨。

    他八岁那年无端又生了一场大病,太医院的御医们都束手无策。太后信奉黄道之术,请了国师无名前来做法驱邪,赵炳煜的病竟真的有所好转。无名言:“此子被邪神之灵附身,生来不详,命里带煞,劣性难养且有碍国祚,活不过十岁。”

    刘贵妃一听当场昏死了过去,等她再醒来的时候,赵炳煜已经被送出了汴京,正在前往浙江金华观的路上。

    无名言:“若想保下皇子性命,需得送至道观修行,修满功德,弱冠才可重回皇城。”

    皇帝并不相信他那套说辞,但百善孝为先,又不敢忤逆太后,因此痛下决心连夜送走了赵炳煜。八岁的赵炳煜终于实现了飞出皇城的梦想,但他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是被亲人所厌弃的。

    赵炳煜到了金华观拜了赤松真人为师,那是个非常阔达,有趣的老头。在师傅的精心照料和教养下,赵炳煜见识了外面的广阔天地,前尘往事尽数释怀。跟着师傅修行学习,游山玩水,长成了如今这副没心没肺的翩翩少年郎。

    少年郎的梦想在山高海阔,在热闹繁华,在窈窕淑女,赵炳煜还给自己加了一个:金玉财满堂,挥霍自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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