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奇好像根本没看见眼前的扫帚间一样,已经继续向前追去,脚步声渐渐远去。躲在小小空间里的三个人也终于能松一口气,在这充满灰尘的地方深深的呼吸。
“你们太乱来了!被抓到了怎么办?”艾咪仍然这样说,抬起头,在昏暗之中很仔细才能看清楚,面前的是弗雷德。
弗雷德仍然露着不以为然的笑:“又不是没被抓到过!”
她身后的乔治捏了捏她的肩头,也笑道:“但是哪次我们害怕过?”
“这……现在不一样的!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乌姆里奇有多残忍!她……”艾咪几乎一不留神,就把乌姆里奇那些虐身又虐心的惩罚方式说出来了。
弗雷德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收敛了起来,很仔细的看着艾咪的脸,沉着声音说:“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们。但是,我跟乔治都觉得,你好像在强行忍耐着什么,并且非常痛苦。”
乔治继续揉搓着她的肩头,歪着脑袋过来看她的侧脸,也沉着声音说:“你不能继续这样隐忍下去了!”
“我……”艾咪对自己也很泄气,可是她毫无办法。
她不知为何没有了以前的精力,每天的睡眠不足,让她思维混乱,心情暴躁。又因为害怕惹出事情,害怕连累拉文克劳的所有人跟自己一起被关禁闭,一起被乌姆里奇惩罚。所以不得不强行憋着所有的火气……
弗雷德低头看着她,轻轻的说道:“我们认识的艾咪,眼睛里是有神彩的!”
乔治也说:“她会想出很多很多的鬼点子,用来应对所有的事情!”
“你以前不会这么不开心的!”弗雷德继续低声说道:“哪怕当年被我们恶整成那样,都没有露出过现在这种表情!”
乔治心疼的轻轻叹息道:“艾咪,你才十五岁!这么大好的年华,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快乐一点呢?”
“谁的十五岁不是这么过来的……”艾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特别绝望。
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全都是这么过来的。
完全的被压抑,被迫接受各种的“不允许”,又被迫各种“必须”,甚至被老师和家人一再的否定,一再的拿别人做比较……
有的为摆脱压力而自暴自弃,有的突然发疯跳出了窗口……
是啊,谁的十五岁不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就她说自己透不过气?
越想下去,艾咪越是绝望。有时候甚至想永远躲进“隐匿空间”,永远都不要出来,完全不要理会这外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弗雷德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用着很认真的语气说:“至少艾咪的十五岁,不该这么暗淡无光!”
乔治也在她耳边说:“你值得最好的!”
艾咪好像愣了一下,呆呆的抬起了头,又转了转身,站在能同时看到他们两个的地方。
刚才听到的似乎是某种情话,可是现在的时间地点都很不合适。所以艾咪在想了几秒之后,露出一个带有自嘲意味的苦笑,一再的告诉自己,是她想多了。
“以前的教授们可不会这么无趣!”弗雷德接着说道。
乔治在点头:“是这个乌姆里奇太奇怪了!”
“所以我们想——”
“——给她找点麻烦!”
“让她离开这里——”
“——换上更讲理的教授!”
“你们……”艾咪怔了好一会儿,然后依然低声说:“你们……什么都不要做!不要故意招惹乌姆里奇!除非……我们有一下子就把她打败,让她完全无法反击的方法!”
“难道不能‘一击必杀’,就什么都不敢做了吗?”弗雷德的脸上再次露出了冷笑。
“总要让她的工作不太顺利才可以!”乔治也露出了坏笑。
弗雷德继续说道:“否则,这个学校不就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乔治也说:“那样的话,我们在学校还有什么意义?”
艾咪焦急不已:“可是如果被抓到的话……”
弗雷德的嘴角勾着坏笑:“不被抓到不就好了吗?”
“我们有的是主意!”乔治也在笑。
艾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呼吸特别顺畅,眼泪也突然就流了出来,她张开双臂,伸出双手同时抱住他们,强行忍耐着不让自己太激动。抬着头很仔细的看着这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哽咽着说:“那你们……还是要小心一点,也要更聪明一点,千万不要被她抓到任何的把柄!然后……继续带给大家欢乐!”
其实最需要大口喘息和欢乐的,是她自己。再压抑下去,她恐怕真的要崩溃,要疯掉了。
所以,她默认了弗雷德和乔治的计划。
弗雷德和乔治同时轻轻掐着她的脸,对着她点头:“放心吧,老板娘!”
艾咪是仰着脑袋的,所以看到了他们头顶的一株植物,不由好奇的说了一句:“那是……槲寄生?怎么会长在这种地方?”
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悬挂着一株槲寄生,枝叶茂密,且长着一丛丛白色的桨果。在那些白色浆果之中,还夹杂着一些红色的。
弗雷德的表情上挂了揶揄,还在把脑袋往下压,用着更低的耳语声说:“老板娘,你确定不要走开吗?”
乔治却说:“弗雷德,为什么要提醒她呢?”
艾咪在去年圣诞舞会时被乔伊提醒过,千万不要站在槲寄生下。从那时候她才得知,这边的女性如果站在槲寄生下不走开,就是默认会接受异性的亲吻。
“这个……我还没准备好……”艾咪的脸微微的红了,松开了勾在他们腰间的手,低下头往后退去。
可这扫帚间原本就很狭小,在挤进他们三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间了。所以,艾咪根本就退无可退。
弗雷德和乔治相视一笑,然后快速的凑到艾咪两侧的脸颊边,同时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
“这次就先这样吧!”弗雷德看着她的眼睛如此说道,手指还在勾勒艾咪的耳廓。
“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了!”乔治说着,手指已经伸到了艾咪的颈后,像随时都会把她拖过来再吻一下一样。
“好……好吧!”艾咪低下了头,摸了摸被吻过的脸颊,手指触到了滚烫的一片。
槲寄生的白色桨果代表男性对女性的渴望,而红色桨果则恰好相反。
所以此时在这株槲寄生下的三个人,何止是弗雷德和乔治想吻艾咪?其实,艾咪同样想吻他们。
她一直想要低下头,是为了掩饰眼神和表情中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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