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今奋力推开身旁的人,站在傅则衍的面前。他弯腰伸出手:“董事长,您快起来!”
在来的路上,因为车窗开着,风将傅则衍的头发吹的有些凌乱,为他整个人平添几丝颓废意味。
不知是不是许今的错觉,他竟然觉得傅则衍此时仿佛换了个模样,眼睛里一瞬间失去了光泽一般,一下子暗淡了。
傅则衍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将胳膊无力地搭在一条腿上,头埋了下去。
越埋越低,更低……
随后,许今听到傅则衍说:“许今,帮我去看看。”
去看看,躺在那里的女人是谁?
许今收回去拉傅则衍的手,缓缓地向前走。他看见白布掀开,躺在那儿的女人的模样还是无法辨出。
旁边的中年妇人反倒是止住了哭声,激动的抓着家人的胳膊:“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侧脸出有一颗痣,她没有!这不是我的女儿……”
许今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对啊,向轻晚侧脸没有痣。
那……
他深吸了几口气,自己给自己壮了壮胆。
河边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许今这边也不敢断定谁或不是,他回头望着傅则衍,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阿衍……”人群中,传来脆脆的一声喊。
男人瞬间抬头,一双漂亮的眸子猩红。他循声望去,就这样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向轻晚。
风吹动着向轻晚柔顺的长发,一切都真实极了。
傅则衍踉跄着起身,名贵的西装上沾满了泥土,迈开长腿奔至向轻晚的面前。
那双大掌狠狠地捏着向轻晚的肩膀,仿佛要捏碎一般。
“向轻晚,你去哪儿了!”他哑声质问,沉顿阴郁的目光刹如寒箭,看的人胆战心惊。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向轻晚疼的泪忍不住模糊了眼睛。
“傅则衍,你放手!”
“我问你,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去了向家的老房子,在那里待了很久,手机没开机。”向轻晚解释的简单,实则比说的要复杂的多。
她知道了自己这周要和傅则衍离婚,她又没办法改变些什么,只能躲到向家的老宅子里。
向家的老宅里有一个钢琴房,自她小时候起,只要是心情不好,便躲在里面不出去。
如今她长大了,这个习惯还是改不掉。
她心如刀割,一夜未眠,直到白天才趴在钢琴上睡着。
可该面对的总归得面对,醒来后向轻晚开车回去,在经过河边时发现了围着许多人。
她下车去看,看见的竟然是坐在地上的傅则衍。她以为一切是梦,以为自己想他想到出现了幻觉。
“阿衍……”她不舍地唤了他一声。
没想到……眼前的傅则衍竟不是幻觉。
傅则衍手上的力道放轻,他的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是自嘲,是笑愚蠢的自己。他转身,对许今说:“回去。”
见傅则衍走的果断,许今紧随其后,留向轻晚站在原地。
后座的车门打开,傅则衍还没有坐进车里,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
他被向轻晚一把从后面抱住。
向轻晚的胳膊将他环的很紧,她的脸贴在傅则衍坚实的后背上,她说:
“阿衍,你就是在意我!”
傅则衍抬眸,目光灼灼生辉。
他低头,视线又落在向轻晚环住自己腰肢的手上。
“松开。”他冷漠开口,将向轻晚的手拿下去。
他知道向轻晚什么意思,她显然已经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傅则衍转身,对上向轻晚的目光。
“我只是怕自己婚还没离,反而惹上麻烦。”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
“傅则衍,我实在是太贱了。”向轻晚摇头,笑的无奈。
“我总是会在一次次狠下心来后,再一次次对你心软。但是你知道吗阿衍,我可以对你心软一次、两次、三次甚至四次,但在这些心软的次数里,总有一次,是最后一次。”
她不在乎傅则衍会怎么想,又怎么说。
她最后总结一句:“傅则衍我只想问你最后一遍,我们这周…去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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