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轻晚觉得可真奇怪啊。
方淑之扇在自己脸上的力道明明那么大,大到声音震得她耳朵作响,但她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
经历了那样的事,她此刻的身体已经麻木。
双目打开,向轻晚看见了站在她床边的方淑之。
“叫了你半天了,你可算听见了,喜欢装死是吧,来啊!”方淑之掐着向轻晚的胳膊,“那你去若歆面前装死啊!你再让则衍看看你这无赖的样子啊!”
方淑之一边说着,一边粗暴地将向轻晚扯下床。向轻晚完全站不住,整个人从病床上摔了下来,膝盖跪在地上。
“我没做错什么,你放开我……”向轻晚有气无力道。
可方淑之不听她的解释,反而将她拖着往外走。
“叶若歆的病房就在隔壁,你好好看看叶若歆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向轻晚此时就像是一块破旧的抹布一样,浑身是细小的伤口。她被方淑之抓着拖出病房,一路拖进叶若歆的病房。
在这过程中,她的衣服坏了,头发散了,鞋子也掉了一只,狼狈的像是一只……
流浪狗。
到了叶若歆的病房里,方淑之嫌弃地用力一甩手,向轻晚便趴在了地上。
“大家都来瞧瞧,我把杀人犯带来了!”方淑之这么一嗓子,病房里的所有人都看过来。
向轻晚咬牙,用手臂支撑着自己起身。在抬头的那一刻,她看见站在叶若歆病床前的傅则衍。
和她完全不同的是,傅则衍穿一件深蓝色的丝绸质感衬衫,再加之剪裁得体的裤子,更加凸显他完美的身材比例。
衣着讲究而不菲,气质干净清冷。
傅则衍低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向轻晚。
仅是那个眼神,向轻晚便慌张极了。
因为在傅则衍的眼中,她看不见丝毫怜惜,只有满满的厌恶,痛恨!
病房里全是叶家的人,他们上前将向轻晚团团围住,一人一句地大骂着,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向轻晚你都安排好了对吧,你知道郊区没有监控,所以你对我们家若歆再次出手!”
“虽然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但你只要待在舜洲一天,我就整你一天,我让你以后都在舜洲当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对,不只是向轻晚,得让整个向家都背负骂名,整个舜洲的人都好好看看,什么样的家族,教育出这样的败类!”
“……”
在一句接着一句的谩骂之中,方淑之心疼道:“好在若歆身体没有怎么受伤,要是伤的稍微重一些,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毕竟这个开车的毒妇现在还是傅家人,我们也没脸做人了啊!”
说到这儿,方淑之话锋一转:虽说若歆身体不打紧,但是心理的伤害太大了,向轻晚啊向轻晚,你该拿什么来弥补!啊!你拿什么弥补!”
向轻晚看向叶若歆,她此时虽说是醒着,但确像一个木偶一般坐在床上,呆呆愣愣的看着窗外,不说话,也不动。
外人看来,的确是惊吓过度,心理再次创伤的表现。但是向轻晚知道,她是装的!
全是演给别人看的!
终于,向轻晚反击一句:“可是我也是受害者啊!”
从她醒来到现在,没人愿意听她解释,也没人给她机会解释。
没人让她解释,她也得自证清白!
“我明明要去考察开发进度的,中途必然经过那个郊区,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叶若歆为什么会又忽然出现在那里,为什么又从我的对面行驶而来?我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明明现在浑身带着伤的人是我!你们是不会思考吗,不会思考的话可不可以看看我的伤口有多少!”
她总算是开口说话了,这句话无疑让骂声少了许多。
病房里渐渐安静下来,人群之后,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向轻晚,你死不足惜。”
千万句的脏话,比不得这一句扎心。
向轻晚只觉一盆冰水从她头上倒下,浑身冷的彻骨……
因为这句话是傅则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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