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达尔西斯吼道。
“我可是看得清楚,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里射出的威光转瞬即逝,接着就这样了。”埃索尔道。
“将军,是当初那个法师,我觉得他有那样的能力!”弗雷兹道,“而且他们应该也没有更加技艺高超的法师了。”
“现在怎么出去?”达尔西斯道。
埃索尔道:“达尔西斯将军,您自己就尤擅破坏魔法,还有必要问这个问题来试探我吗,我想你和我也不是什么对头关系吧?”
“埃索尔先生,”达尔西斯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如果让您误会了,我十分抱歉。”
“少来,我早年在法师塔里遇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模样,狂傲得没边了!怎么?当初的魔法天才,当了几年大头兵,就把学的东西全部忘光啦?”埃索尔道。
“两位,要不我们先出去如何?波鲁恩人发动如此攻击,肯定不只是给我们一个威慑。”弗雷兹说服了法师和将军。
洞口旁,山上落下的岩石让整个洞口严丝合缝,连空气也进不来,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眼看是活不成了。
埃索尔走到洞口,念出了一长串繁复无比的咒语,却仅消耗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他手上不停,以最优化的方式做出了几个手势,念完咒语时,动作也恰好做完。紧接着,他面前的石头就扭曲,软化,变成一滩烂泥流到了地上。
“这变化魔法真是……漂亮……”达尔西斯道。
外边的情况并不乐观,弗雷兹说得没错,营地里乱哄哄的,不断有巨大的石头从遥远的山头上飞过来。
一块石头直直朝着达尔西斯飞来,只不过这样的速度永远不可能击中这位年轻的将军。“砰”的一声,石头没砸到任何人,达尔西斯灵巧地躲开了。
仅仅如此?三个人十分狐疑,如果是这种慢吞吞的石头,不可能让营地变成人踩人的混乱模样。随后他们就闻到了一股及极其不妙的味道,简直比臭鸡蛋熬煮隔夜尿还恐怖。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呕吐起来,埃索尔和弗雷兹的晚饭带着胃液直接铺到地上,达尔西斯什么也没吃,只吐出绿色的胆汁。
三个人跌跌撞撞地远离了那块恶臭无比的石头,远处还有更多石头飞射而来,难怪军营里人人自危,毫无组织。哪怕是陆军学院刚入学两个月的新生,都会认为丁姆帝国军输定了。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达尔西斯生生停住了步伐,“我去集合有生力量,否则等到对方的骑兵一轮冲锋,我们就输定了!”
弗雷兹拉住了达尔西斯,道:“将军,到处都是巨人扔过来的巨石,树林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敌方的军队,你这样太危险了!”
达尔西斯摇了摇头。
“我不能放着那些人不管!”说完,他甩开了弗雷兹的手,很快身影就消失在树林里。
弗雷兹转头看向埃索尔,他跑得不快,但速度恰恰跟上了弗雷兹。“埃索尔先生,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帮达尔西斯将军?”
“左转!”埃索尔说,“先回我的帐篷,希望它没和巨人的大粪相处无间。”
很快就到了那个帐篷,也许是因为太边缘,没有一颗石头降落到这周围。埃索尔冲进了帐篷,弗雷兹也跟着进去。
那个书柜,埃索尔在它旁边。他又念起了一串咒语,紧接着一阵光芒过后,书柜上的书全部掉了下来,书柜主体则变成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半球形物体。
埃索尔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发福的身体放到了那个悬浮球上,悬浮球侧面的洞口发出亮蓝色的光芒,精细而简洁,这半球展现着一种迷人地美。
“厉害吗?”埃索尔说,“这可是我发明的悬浮椅。”他整个人躺在悬浮椅上,像个弥勒佛一样憨态可掬。
“别说这些了,埃索尔先生,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弗雷兹道。
这地方出奇的宁静,他才有机会询问埃索尔的下一步动向。
“走吧,我们离开这个国家,这是最好的机会。”埃索尔拿出了一张地图,小心翼翼地打开,“朝西北方向走,上山,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到另一个国家。”
弗雷兹并不意外,他知道埃索尔并不甘于受人欺侮,他从不反抗其他人,想来就是为了今天的逃亡。
但弗雷兹还有些迟疑,他朝身后看了看,道:“那达尔西斯将军怎么办?”
“他死不了的,忘了吗?他是个法师,我都打不过他。”埃索尔道,“你不想走可以留下来,当个士兵正好。”
弗雷兹挤上了悬浮椅,“我要复仇!”
巨人虽然智能不高,但是准头着实不错,埃索尔和弗雷兹在山林里穿行的时候,一块块巨石飞过,却没有任何一块靠近埃索尔他们。
“他们会输吗?”弗雷兹问道。
“很有可能。”埃索尔说。
弗雷兹看向埃索尔,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帮忙呢?有你的话一定……毕竟达尔西斯将军也是您的旧相识。”
埃索尔头也不回,手上拿着一本书,道:“我没兴趣拯救这个国家,世界各国越来越接纳法师了,丁姆帝国正是剩下的那几个老顽固。歧视法师的人,永远得不到法师的力量。史托敏要塞不可能永远守住帝国西部,就算这次赢了又能怎么样呢?迟早输得一干二净。至于达尔西斯……早该放下他的将军梦了,在这样一个国家当将军只会疲于奔命,最后死于宫廷斗争或者敌方的斩首行动。”
两个人沉默地在悬浮椅上前进,速度不快,但也有如一匹好马走大路一样如履平地。
“嘘!”悬浮椅突然沉下来,埃索尔一只手按在弗雷兹肩膀上,让他低下身。远处几个波鲁恩人走过,嘈杂的交流声传了过来。
“那个将军,嘿,真倒霉,遭遇了普罗尔大师,这下我们赢定了!”其中一个波鲁恩人说道。
“那个将军有这么弱?不过算了,也是普罗尔大师技艺无双。帝国军群龙无首,今天我们就把他们一网打尽,骑兵已经出发了,走,也该到我们上场了。”
波鲁恩人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弗雷兹拉了拉埃索尔。“怎么办?”他说。
“达尔西斯说他不用魔法,我还以为是假的。还记得轰塌了洞口的那条激光吗?鲁罗尔还得借助魔法阵和魔力介质,达尔西斯十年前就能不借助外力释放,这个蠢货。”埃索尔叹了口气。
“那你要救他吗?”弗雷兹接着问道。
“有机会再说,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脱离战场。总不能指望我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就能找到达尔西斯吧。”埃索尔很冷静,甚至显得有些无情。
拍掉身上的泥土,埃索尔重新启动了悬浮椅。弗雷兹说道:“我们可以往东北方向走一走?我刚刚看见几个侦察兵一样的人物往那边去,也许达尔西斯将军就在那边。”
“不行!”埃索尔说,“这和我们的方向背道而驰,你要去就自己去。”
弗雷兹终于忍无可忍,眉头紧紧缩在一起,道:“埃索尔先生,无论怎么说,你太无情了!达尔西斯将军也是你的故人,而你光想独善其身?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去救达尔西斯将军!”
埃索尔听罢,从悬浮椅的另一个夹层里掏出了一个和他头一样巨大的袋子,无可置疑的塞到弗雷兹手里,道:“你要去可以自己去,我绝对不阻拦你。我多年以来也收集了不少魔封石,最差都是四级魔法,全送给你。”
埃索尔头也不回,和他的悬浮椅一起消失在密林深处,留下弗雷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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