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要不是虎杖悠仁忽然造访，伏黑惠可能要在沙发上睡一晚上导致病情加重了。
大约晚上九点过的时候，虎杖拿着钥匙开门进屋，一眼就瞧见昏倒在客厅的某人，走过去再一看，惠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吓得他赶紧把人摇醒，随后又拿了热饮给他，催着他多少喝下去一点儿。
伏黑惠整个人都是软的，没有精神，只能靠在沙发上喘气。他以前身体一向很好，虎杖悠仁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虚弱的模样。
“怎么回事，你是很久没吃饭了吗？”粉发少年搅拌着刚冲好的玉米片，一边往里面加糖一边担忧地看向病患。
“啊……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伏黑惠接住对方递过来的马克杯，拿勺子舀了一口就皱着眉头放下了。
虎杖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同伴套上，贴心地拍拍他的脊背，“得了厌食症吗？咱们去医院看一下吧，正好娜娜明还在外面等我，让他开车送我们去。”
“你回来是做什么的？”
“帮悟拿件东西。时间倒是宽裕，先送你去医院也没关系。”
“……还是忙正事吧。”
“你的身体也是正事啊。悟没时间回来，还特别叮嘱我回家看看你的状态如何，有什么问题都得向他汇报。”虎杖是个急性子，当下就伸手去拉自己的小伙伴。
惠被他扯得肚子一疼，脸上浮现痛苦之色。惊得虎杖立刻松了手，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扛过他的手臂，然后半蹲下来豪迈地说：“还是我背你吧！”
“呃……”
“我力气很大的，快上来。”
惠实在拒绝不了同龄人的好意，勉强站起来趴到少年并不怎么宽阔的背上。虎杖勾住他的膝弯确保他不会掉下去之后，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家门。
在车上，娜娜明亲切地表达了关心。这男人还和以往一样戴着封边的小墨镜，西装革履，一头金发梳得一丝不苟。
作为少有的靠谱成年人，七海健人（戏称娜娜明）一直把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当成亲弟弟看待——虽然年龄差距还挺大的。总而言之，给人的感觉就是可靠。
这个时间点，公路上已经比较畅通了。虎杖和娜娜明都还有任务在身，所以没有选择位置较远的国立医院，而是选了一家规模不小的私立医院。
虎杖本来想挂急诊，但被惠阻止了，他觉得有点小题大做。随后两个人争论着应该挂消化科还是流行病科，却被护士告知今天晚上的值班医生是外科教授。
“如果不知道具体病因，外科判断得更全面哦～”护士是这样解释的。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而娜娜明又去收费处了，他们只能将信将疑地去了外科诊室。敲门进去，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哇！医生跑到哪里去了。”虎杖放下小伙伴，走过去又掀窗帘又爬桌子，恨不得把医生当成老鼠给揪出来。
伏黑惠靠在门边看得想笑，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咳。两人回头一瞧，就看见一个留着淡蓝色中长发的瘦削男人穿着白大褂站在那里。更诡异的是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两条非常明显的缝合伤痕，把原本清秀的一张脸割裂成了好几份。
他的胸牌上写着：外科主任—真人。
“两位是来看病的吗？”男人笑眯眯地绕过门口的伏黑惠走进诊室，在虎杖悠仁的瞪视下坐在了那张医生专属的椅子上。
“哦哦，对！”虎杖指了指小伙伴，“我朋友不舒服，请您帮忙看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伏黑惠对这个医生有种隐约的反感。但他还是坐到了患者席，老老实实地陈述起了自己身体方面的种种情况。
嗜睡、呕吐、乏力、腰腹酸痛、食欲不振，伴有偶尔晕眩……如果是短期的话，确实很像着凉感冒。但是他这情况都持续一个月了，已经诱发营养不良，显然复杂很多。
医生用捏着笔的手撑着下巴，全程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微笑表情。如果不是脸上的缝合痕迹太过惊人，他的相貌应该挺俊美的。
听完伏黑惠的自述后，这位真人医生抬手撕了两张检查申请单摆在桌上，“做一下尿检吧，顺便打个彩超。”
“这么麻烦？”伏黑惠皱眉。
“我去交费排号。”虎杖倒是二话不说拿起单子就跑。留下医生和患者二人独处。
“那个……”惠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确定虎杖走远了，才闷闷地问道，“请问我得的什么病，严重吗？”
真人往后仰倒，靠着椅背抱起双臂，依旧笑眯眯地说道：“根据你的描述，可能肚子里面长了肿瘤哦。不过不用害怕，做个小手术就能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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