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制约通常都是双向的。
两面宿傩如果娶了伏黑，那么五条悟就算半个岳父，更何况惠的背后还有整个五条家族以及十年未曾露面的“天予暴君”伏黑甚尔。那小子绝对是血赚！
而他开出的条件是：他会交出狱门疆的解法连带三大家族的所有黑料，并且愿意反过来帮助五条悟消灭另外两大家族。顺便，他自己以后也会心甘情愿被老婆和岳父乃至岳父的家族驱使——毕竟诅咒之王也不是一般战力呢。
仔细一想，这已经算得上是某种层面的联姻了，操作得好的话百分之百双赢。
对此虎杖悠仁给出的评语是：“脸皮真厚啊！”
从阴沟里爬出来的坏老鼠一口咬住国王家的小白兔就不松口了，妄想迎娶小白兔顺带给自己标上皇家徽章。简直坏死了！
惠惠以后真的生下孩子，他尾巴还不得翘上天？
“他身上背着的案底足够让他枪|毙十次，除非他能把所有案子洗白，否则伏黑绝对不要嫁给他。”这是来自好朋友兼师母的忠告。
伏黑惠听完也炸毛了：“说什么呢，谁要嫁人？！”
一通胡闹下来反倒冲散了先前那种压抑气氛。五条悟挂掉电话又扑到案件中了，留下两个小朋友暂时待在医院里，得等到惠的身体彻底康复才能回家。
宿傩也好，孩子也好，伏黑惠都没有明确表示过要接受。虎杖不想干扰他的判断，所以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些事情。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惠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无法忽视的变化。
首先是小|腹逐渐隆起，光是用手都能摸到一点动静了；然后是惠的食欲从十三周之后忽然暴增，每天的食量差不多相当于过去的三倍！娜娜明经常在工作之余跑过来为他添补食材，以满足他日益严重的暴食需求。
此外，他的脾气也变得非常古怪。有时候一整天都愁眉不展，不跟任何人说话，连五条悟的电话都不接。有时候又特别喜欢玩闹，强行拖着虎杖在院子里打球……
周围的人被折腾了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噢～他这是焦虑了呀。
过了四个月医院那里就不会再轻易同意流产手术了。两面宿傩那边说好的谈判却迟迟没有消息，伏黑惠正是因为内心越来越焦虑，身上才会发生这些转变。
可能在他眼里，肚子里那块能够活动的肉并不是“孩子”，而是当初诊断出来的肿瘤。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立马用它来要挟两面宿傩，反之如果失去了要挟的价值那就应该尽早处理干净。
在他的固有观念里，男人是不能怀孕生子的。所以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爱两面宿傩。就连之前对那人的一点点喜欢的感觉好像都在得知真相后烟消云散了，想想也是可笑。
他们之间还有一丝一毫在一起的必要吗？或许那男人原本就是想创造一个合作的契机而已，中间牵线搭桥的人是谁都无所谓。
不能原谅……
终于有一天，伏黑惠一大早就起床换好了衣服，在熬了通宵未睡的虎杖悠仁面前发下豪言壮语：“陪我去堕|胎吧，今天是最后期限了。”
这个“期限”当然不是指医院那边的期限——他要是坚绝不要孩子，哪怕五六个月都能强行引|产。他指的是对两面宿傩的容忍期限。
“哎？”虎杖知道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凡事都顺着他说，“要不……我先跟悟说一声？”
“不需要。老师说过会尊重我的任何决定。”
“可……”
“我先出门了，要不要跟过来随便你。”伏黑惠说完这话转身就往门口走。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宽松的卫衣，就是为了掩盖肚子，方便出行。
虎杖悠仁看他动真格的，顿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一边提裤子一边用肩头夹住紧急拨通的电话，冲对面的人急声说道：“条件谈拢了吗？告诉那个混蛋，伏黑现在要去堕|胎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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