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咒术世界1)
伏黑看着眼前刚刚召唤出来的新式神,内心无法保持淡定。他确信禅院家祖传的十种影法术中并不包含人类幼儿形态的式神……
所以,发生了什么?
这个拥有着人类外表的小东西该说是式神好呢?还是咒灵?
关键是它为什么是粉红色的头发,脸上还有咒纹,估计衣服下面的身体上也有……怎么看都是缩小版的特级诅咒——两面宿傩。
伏黑目前能够确定的是它没有攻击性。要说能力的话,好像只会发出“麻麻”这样的声音。这东西真的能辅助战力吗?还是说,它的真实能力类似于动物界中那些擅于模仿的小动物?
比如拟态章鱼就可以模仿海蛇和比目鱼的外观和游泳形态,用来恫吓海洋中的其他猎食者。应该和这个差不多吧。
伏黑回忆起了前段时间和两面宿傩的那场战斗,对方给他造成的心里阴影至今未曾散去。没准刚才召唤它的时候让它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情,所以一出来就是两面宿傩的形象。
“先回影子里吧。”伏黑把手轻轻放在新式神的头上,准备把它收回。
然而手掌摸到的却是相当真实的毛发,软绵绵的触感和人类幼崽的胎毛一般无二。而且式神非旦没有像往常那样化为影子,还用两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麻麻!肚肚饿~”
“……”这是需要投喂的意思吗?口头禅是“麻麻”对吧?
难道是罕见的成长型式神?既然收不回去,那就只能先喂喂看了。
伏黑惠怀着忐忑的心情把它从召唤阵中抱出来,收拾好东西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心里默默思考着式神属于哪种生物,应该用什么东西来投喂。
…………
“所以说,你说去召唤新式神结果就弄了一个长得像大反派的小孩回来?”
钉崎野蔷薇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挑着一边眉毛嫌弃地看向抱着孩子的黑发少年。
另一边,虎杖悠仁蹲在窗台上围观,在经历过初期惊讶之后,好像很快就接受了“好友召唤出奇怪式神”这个事实。只见他跳下窗台扑到伏黑惠身边,伸手就去抱他怀里的小东西。
“虽然长得像诅咒之王,但是完全没有威慑力嘛。看看,多可爱~”虎杖抱过孩子举起来转了一圈,冲伏黑提议,“让它变成老师的样子看看?”
“变不了,好像没法控制。”
伏黑皱起眉,摇头否定了这个尝试方向。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试过了,这个新式神并不能顺从主人的命令施放技能。
两个人还想再交流下去,宝宝却不乐意了。小家伙张开双臂抱住了粉发少年的脑袋,软软糯糯地说道:“帕帕,吃……”
“啥??”
钉崎呆住。她不太确定那个发音是不是“爸爸”的意思。
然而不等她厘清头绪,宝宝又冲伏黑惠伸出了小手并说:“麻麻喂。”
“天呐!!!”在场唯一的女性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手捂住耳朵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我的两个男同学偷偷生了孩子!”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伏黑惠嘴角抽搐,一脸黑线。
虎杖悠仁还没领会到他们争论的点,自顾自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然后把孩子夹在腋下,艰难地剥开糖纸后,拿那个堵住了那张嗷嗷待哺的嘴。
小朋友满足地嗦起了棒棒糖,顺便咬字不清地说了句“谢谢帕帕”。
钉崎从头看到尾,看完之后更抓狂了:“还会说谢谢!这真的是式神吗,根本就是在玩cosplay的小孩吧?!”
“……”伏黑也困惑了。
“这、这涉嫌拐|卖儿童吗?快问问他父母是谁,马上给人家送回去。”钉崎严重怀疑伏黑惠画错了召唤阵,把谁家的孩子给传送过来了。
不过虎杖发现了盲点:“不可能是真正的小孩啊。它长得太像两面宿傩了,连身上的咒纹都一样。”
说话间,虎杖撩起了小朋友的上衣,把他背上的黑色图腾展示给同伴们看。伏黑看后直点头,并且也坚决认为自己没有画错召唤阵。
钉崎被这两个直男搞得头大,不信邪地提出假设:“万一就是两面宿傩的孩子呢?说不定那家伙在诅咒世界里有一个大家族,批量生产……”
“……”伏黑在心里感叹,女人的想象力真是无穷无尽。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该拿这个新式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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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咒术世界2)
最终大家讨论后一致决定等五条悟回来之后再说。毕竟老师见多识广,说不定知道这个新式神的来历呢。
为了安抚小东西,钉崎野蔷薇难得包揽了女性角色比较容易胜任的家务——给孩子喂饭。伏黑惠全程在旁边配音:“张嘴,啊~”
虎杖悠仁看得乐死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引导小孩说话。
新式神介绍自己的名字叫“肆肆”,今年两岁半,爸爸是企业老板,妈妈是在校大学生。最奇怪的是它说它家里还有另外两个爸爸……
“三个爸爸一个妈妈,这是什么奇怪的家庭。”钉崎还是觉得这不是式神,而是谁家的小孩。说不定只是碰巧长得像诅咒之王,或者被某人的术式套上了这层皮肤。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纠正:“不是三个爸爸一个妈妈,是爸爸、拔拔、帕帕和麻麻。发音完全不同,证明它分得清楚那四个人。”
“不还是三个爸爸一个妈?”钉崎翻了个白眼送给他。
惠实在无力反驳,堵上耳朵拒绝听取家庭八卦。
小孩子填饱肚子就开始犯困,撅着屁股趴在黑发少年怀里打起了瞌睡。反正时间也不早了,第二天还要去执行拔除四级咒灵的任务,伏黑索性就跟同伴们告别,带着新来的式神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伏黑在床边做了一个狗窝,想像之前照顾受伤的玉犬那样把新式神安置在里面——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应该不需要摇篮什么的吧?
结果小家伙闹情绪,一被放上去就哇哇哇地假哭,非要挤在麻麻怀里睡。伏黑自己还是个17岁的少年,哪有什么耐心哄它!直接一拳头解决问题……
不过后来宝宝哭得太伤心,他还是把它拎上了床,抱在怀里一起睡了。虽然过程惨不忍睹,起码最后成功挽救了自己的睡眠。
到了半夜时分,伏黑惠被关于姐姐的恶梦惊醒。后知后觉的感觉怀里少了点什么东西,拿手一摸才发现式神不见了!
…………
与此同时,两面宿傩的“生之领域”内出现了一位让诅咒之王都大为震惊的不速之客。
深粉色的头发,传承千年的古老咒印……这两样东西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两岁小朋友的身上。可它偏偏出现了。
两面宿傩坐在尸山血海之巅,像往常一样俯视着这个拥有穿梭领域能力的小鬼。心念一动,直接荡起咒力威压强行使其臣服。
“让本大爷看看你的真面目。”宿傩是这么想的。
谁家的诅咒竟敢假扮他的模样,无异于冒犯天威。先虐|杀了这个小鬼,有机会再揪出他的主人挫骨扬灰!
可是事态并没有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小鬼坐在地上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样子好像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丝毫没有受到咒力影响。等到它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之后不仅没有害怕,还淡定地拍拍屁股站起来,开始东张西望。
宿傩屏住呼吸观察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癫狂的笑容:“有趣有趣!看来是特级咒灵啊,居然能够强行与本大爷的咒力产生共鸣。比之前的戴天有趣多了。”
肆肆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开心地欢呼道:“爸爸!爸爸来找宝宝啦~”
“……”什么??
“爸爸,麻麻打我了。痛痛!”小家伙还知道向平时最疼自己的人哭诉委屈。
“很会耍心眼嘛小鬼。”宿傩很快镇定下来,一个闪身来到小诅咒身边,单手提着它后背的衣物将其拎至半空。
“哈~飞高高~”
“装傻充愣是吧?一见到大人物就喊爸爸是你的生存之道?这么怕死的话为什么还敢闯进来。”男人自顾自地分析着小诅咒的行为模式。
结果小孩根本不怕他,手舞足蹈地在空中划拉,还想往他身上扑。
“不知死活。”
宿傩故意把手抬高,然后松了手。就是想看它摔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然而他一放手那小鬼就嗖的一下蹿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亲昵地蹭蹭:“最喜欢爸爸~”
这回反倒是两面宿傩受到了惊吓。刚才那是……无意识地扭曲了他的“生之领域”里的空间吗?这小鬼不简单,仿佛跟他血脉相连一样能够随意调动这里的法则。
宿傩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不错的能力,说不定连本大爷的术式都能抄袭。就陪你玩玩好了,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很明显,寂寞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诅咒之王迫切想要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小玩具。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两面宿傩不断尝试教它自己的看家绝技——领域展开。当然啦,他是故意刁难这个小鬼,如果对方模仿不了的话他就有理由杀它泄愤了。
但是宿傩怎么也没想到教学过程中遇到的第一个难点就是咬字问题……
“领域”说成“淋浴”,“伏魔”说成“糊魔”,“御厨子”说成“御兔子”……差点把堂堂诅咒之王搞到自闭!
宿傩下意识已经把它当成人类小孩来看待。在经历过无数次搓败之后终于忍不住发飙:“两岁还说不清话!你的父母都是蠢|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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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咒术世界3)
肆肆的父母是不是蠢货还真不好说……
反正宿傩是没脾气了。除了虎杖悠仁,能让他哑口无言的这还是第一个。
“滚吧滚吧,下次再出现的话绝对杀了你!”宿傩痛心疾首地放弃了育儿大业,直接发动生之领域的全部力量把它排挤出去。
……
伏黑惠今天的拔除任务并不顺利,在那栋老式建筑当中除了上报的四级咒灵之外居然还藏着一只二级咒灵。
他本来就分心记挂着遗失的新式神,导致一开始没能发现隐藏的二级咒灵。后来又被对方偷袭,就算有虎杖和钉崎的配合还是险象环生。
关键时刻,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个小巧身影挡在他面前,一句奶声奶气的“糊魔御厨子”瞬间绞碎整只咒灵……
“好强!”虎杖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顿时惊为天人。
钉崎也看呆了,手里的咒具直接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这式神比之前的玉犬和大蛇强多了啊,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对于刚刚损失了玉犬和大蛇的伏黑来说也算一种弥补吧。
不仅仅是弥补,应该说加强了一大截!那可是二级咒灵啊,一秒钟都不到就翻盘了。
任务达成之后三个人兴冲冲回到学校,正好碰到结束出差任务的五条悟。师生四人于是理所当然地说起了各自这段时间的经历。
当五条悟听到自家学生新召唤的式神一招秒掉二级咒灵的事情后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伏黑不太好意思说那小鬼一直叫自己“麻麻”,倒是虎杖没心没肺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个干净。
五条悟当然不相信会有式神天生就长得和诅咒之王一模一样——除非两面宿傩本人已死,再作为式神被人召唤出来。但是事实却是那家伙活得好好的,时不时还会借着自己学生的身体诈尸。
师生四人依旧来到公共休息室,伏黑这才把窝在怀里补觉的小朋友放到了沙发上,供老师检查。
钉崎挠头,“要不要把它叫醒?”
“不用。这么小的孩子连话都说不明白,还是直接翻看他的记忆比较方便。”五条悟走到沙发前,俯身把左手贴到小鬼脑门上,右手施放家族绝技中的反转术式。
一瞬间从小鬼身上抽取的大量信息涌入五条悟脑海!关于这孩子的父母、生活年代、世界背景……全部被白发男人收入眼底。
“哈哈哈哈哈!!”
“老师?”三名学生都被老师的异常举动惊到了。
却见五条悟揉了揉小孩毛茸茸的短发,继续捧腹大笑:“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
“这只式神确实有问题吗?”现在最揪心的无疑就是伏黑惠了。
虎杖也好奇地围着老师左摇右晃,一直缠着他询问发笑的原因。偏偏五条悟耍起了坏心眼,就是不告诉他们真相,只跟虎杖说道:“把两面宿傩放出来吧,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噫!不会有危险吗?”
“有我在。”
“哦哦。”虎杖最听话,当即闭上眼睛去跟身体里的诅咒之王谈判去了。
不一会儿,虎杖悠仁脸上浮现咒纹,浑身气质发生巨大改变,俨然从平时活泼好动的可爱少年变成了半附身状态的两面宿傩。被强行推上台面的诅咒之王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特别是在注意到沙发上的小孩之后表情变得更臭了。
“找本大爷何事?”
“嘛~当然是追究昨天晚上乱教小朋友的责任。”五条悟把将醒未醒的小孩抱起来,若有所指地对处在暴发边缘的诅咒说道,“说肆肆的父母是蠢蛋的某人,没想到说话对象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这又是想耍什么花招?弄个跟我相像的咒灵冒充我的亲生儿子,好像并不高明。”宿傩现在有耐性说话完全是因为五条悟在场,要不然这里的小鬼们一个都别想活。
“爸爸……”正好肆肆被五条悟刚才的笑声吵醒,这会儿又听到亲生父亲的声音,张开眼睛就开始喊人。
这下没得抵赖了。钉崎、伏黑在旁边听得明明白白,就是字正腔圆的“爸爸”两个字。
野蔷薇还用手肘捅了捅黑发少年的胳膊,得意洋洋地笑道:“喔喔喔!快看,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准。”
“怎么可能……”伏黑惠喃喃自语,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他召唤出来的式神居然是诅咒之王的儿子,这是不是代表两面宿傩背后真的有家族形式存在的诅咒集团?
五条悟看出学生的心思,怕他想歪,这才开口解释:“肆肆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类小孩,借助血际召唤阵来到了我们的世界。他的亲生父亲是身处于那个世界的两面宿傩,至于母亲嘛……”
“另一个世界的人类?”两个声音同时质疑道。
伏黑惠惊讶于召唤阵的隐藏功能;而两面宿傩质疑的是“另一个世界”是否真实存在——就算存在,自己也不可能跟蝼蚁一样的人类生出小孩!
“确实很难接受……”五条悟抿嘴笑,神情却很严肃,“让肆肆告诉大家亲生母亲是谁吧。”
小朋友抬头看看抱着自己的人,安心地把脸贴在他胸前,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扫视在场另外三个人。最后把粗短的小手伸向一旁的伏黑惠,叫出了一开始的那个称呼:“麻麻!”
“……”这声呼唤差点让黑发少年当场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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