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江晚安探了探林佳的额头。
“这么烫?”
她心疼的皱了皱眉,去拿了冰袋过来敷在了林佳的额头上。
大概是冰袋太凉,林佳难受的动了一下。
“别动,你发烧了知道吗?”江晚安按住了她的肩膀,“这是退烧药,吃了就好了。”
林佳被她扶了起来,嘴唇都是干裂的,声音很细很轻,“水太烫了。”
“烫么?你等等,我去拿瓶矿泉水。”
等江晚安走了,林佳挣扎着摸到床头的药,将药片包在纸巾里丢进了垃圾桶。
江晚安回来时看到药已经没了,而林佳重新躺回了床上。
“林佳,你吃药了?”
“嗯。”
江晚安放下了手里的矿泉水,“吃了药就好了,明天要是还不退烧的话,你得跟我去医院看看。”
“你说你,大晚上的这样也太吓人了。”
“……”
江晚安说了半天的话,没听到有回应,发现林佳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压低了声音,“林佳?”
对方睡得迷迷糊糊,嘴里说着什么。
江晚安凑了过去,听到‘杨深’两个字,登时皱紧了眉头。
林佳心里果然还有杨深。
哎。
这一夜,江晚安照顾林佳折腾到凌晨才睡,理所当然的起的迟了。
醒来后,林佳已经走了。
客厅的餐桌上留着买好的早餐,留了字条。
江晚安一边打开豆腐脑一边给林佳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什么时候走的啊?”
“一早就走啦,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烧退了吗?还有没有不舒服?”
“退了没事了,桌上给你买的早餐你记得吃。”
“吃着呢,”江晚安咬了一口油条,“哎?对了,你昨晚怎么回事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来找我,失恋了?”
“没有,工作上的事情。”
“是不是因为杨深?”
“不是,我跟他又没关系,晚安,你想什么呢?”
江晚安撇撇嘴,“但愿我是多想了哦,天下男人千千万,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挂了电话,江晚安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想到昨晚林佳的反常,有些忧心。
担心归担心,但是作为姐妹,江晚安做事向来很有分寸与界限,很少过问朋友感情上的事情,毕竟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来,是薄景卿发来的。
“别忘了晚上。”
江晚安吃油条的动作微微一顿,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
第一次去见男朋友家的长辈,是应该打扮一下吧。
薄家老宅。
薄老夫人正在花房里给花浇水。
“妈,景卿晚上要带那个女人来家里,要不要提前问一下她的喜好忌口,好让厨房准备。”
“不用,多准备几个菜就行了。”
“就是来吃个饭而已,不代表什么,不用表现的太重视了,给景卿留面子就好。”
“还是您考虑的周到。”
薄老夫人修剪着花枝,轻描淡写道,“正好借着这次正式见面,我好好看看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只是听人说总归是不作数的,我倒是想知道景卿看上她什么了。”
“还能看上什么,不就是那些狐媚子手段么?”
薄老夫人眉头一皱,脸上浮起几分不悦。
蔡汶忙赔笑脸,“我也不是平白无故说她不好的,前天的新闻您也看见了,她离了婚还跟前夫不清不楚的,而且我听说她身边男人不少。”
“无凭无据的事情。”
“妈,您看这个,还无凭无据么?”
蔡汶划开手机,给老夫人看了一张照片,“您看这,我昨天逛街正好看见的,公共场合就和男人拉拉扯扯的,这还像话么?”
照片上,江晚安被一名男子拉住了手,正在街边说话。
薄老夫人眉头一皱,“这人是谁?”
“是那女人的律师,之前帮她打过离婚官司,在帝都也是小有名气。”
“听说啊,他和这个江晚安是校友,认识很多年了,来往一直很密切。”
薄老夫人的眸色一下子沉了许多。
“哐”的一声,重重的放下了剪刀。
看着老太太离开,蔡汶才露出得意的神色,随手拿起花盆旁的剪刀,对着那盆含苞欲放的名贵菊花剪了两刀。
“咔嚓”一声,枝叶落在了地上。
傍晚,薄景卿接了江晚安到老宅来。
管家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
“这是老宅的管家,也是薄家的老管家。”
管家朝着江晚安恭敬的弯了弯腰,“江小姐叫我老常就行。”
江晚安点了点头,微微笑着,“常管家好。”
“进去吧,老夫人等着呢。”
管家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晚安跟在薄景卿的身后进了院门。
和薄景卿走在一块儿,江晚安说,“这地方好像离雍王府挺近的。”
薄景卿淡淡道,“这儿就是。”
“啊?”江晚安整个人都愣住了,“那不是景区么?”
俩人身后传来管家解释的声音,“江小姐说的也没错,但只有一半是景区,隔着这堵墙,那边是景区,整个雍王府原本都是薄家的祖产,不过当年分出去了一半。”
薄家这套老宅,背靠着帝都著名的雍王府,原本就是薄家的百年祖产,早年因为历史建筑保护,而主动捐献出去了一大半的宅子,现在捐出去的那背面一半是个著名的景区。
江晚安的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
她知道薄家有钱,就算是在最市中心的地方有座豪宅她也不会意外,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座王府是他们家的祖产。
“所以,你们家以前是皇室?”
管家自豪道,“少爷没跟您说么?薄家祖上是满洲人,镶黄旗。”
薄景卿面无表情的纠正,“陈年旧事,现在没有这个说法,早就没落了。”
管家脸上那点自豪立马就凝滞住了,“是,少爷说得对。”
江晚安暗自打量,觉得薄景卿在薄家说话很有分量,似乎没有人敢反驳的样子。
穿过长长的走廊,足足走了十来分钟才到会客厅。
进门之前,薄景卿忽然牵住了江晚安的手,一同迈过了门槛。
“夫人,少爷和江小姐来了。”
屋里低低的‘嗯’了一声,江晚安进门见到的,不是薄老夫人,而是蔡汶,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养的很雍容华贵的白猫。
还没等江晚安打招呼,蔡汶便看了她手里一眼,“江小姐还带礼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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