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我是因为不想让大家看到我没精神的样子才……”
“不用解释了,我全都理解。”
当着众人的面,江晚安竟握住了苏映雪的手,“我也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以后我和景卿都是你的家人。”
苏映雪的眉心狂跳,“江小姐……”
“你应该叫我一声薄太太。”江晚安微微笑着。
苏映雪一怔。
“好了,”江晚安拍拍她的手,转而面对众人,“大家都快进去吧,宴会要开始了,希望今天的聚会能让大家尽兴而归。”
薄母适时地过来,一脸热情洋溢,“安安,大家都等了你半天了,作为女主人还迟到,待会儿可要多罚几杯。”
“妈,我认罚。”
“来来来,有几位长辈你还没见过,我带你介绍一下。”
薄母一句‘女主人’,俨然强调了这场聚会的中心位置,而即便没有这句强调,众人的目光也无法从江晚安身上移开,她已出现就成了最耀眼的焦点。
一个小时前。
时天林告诉江晚安,薄老夫人派管家来当众送给苏映雪一对祖传玉镯子,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如果江晚安这个薄太太今天再不出现,三人成虎,薄太太就真要换人了。
寒暄过后,薄母把江晚安拉到一边。
“安安,苏映雪收了那对镯子,老太太虽然不出门,但是两耳能闻窗外事,知道的可不少,看她这意思,是要借着苏映雪做文章了。”
“妈,您别担心,”江晚安神情笃定,“夫妻的事情夫妻自己解决,但要是有人恶意介入搅和,我也不会客气。”
“好孩子,这就对了。”
“妈,”清冷的声音从俩人身后传来,薄景卿一身笔挺西装,端着酒杯走来,“你们在聊什么?”
“还能聊什么?我们在聊安安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薄母拍了拍薄景卿的手臂,“好好陪陪你老婆。”
薄母走了以后,江晚安随手拿起吧台一杯香槟,却被薄景卿握住了手。
“你现在不能喝酒。”
江晚安微微一怔,放下换了杯果汁。
“谢谢你今天配合。”
“这不是配合,”薄景卿的目光一瞬不动的看着她,“你是我妻子,我们一同出席所有场合都是合情合理合法。”
江晚安的眸色微微敛紧。
此时,宴会厅的另一边。
苏映雪刚和客人寒暄完,看到薄景卿和江晚安俩人站在一起,正要朝着他们走去,却被薄母拦住了去路。
“苏小姐要去哪儿?”
薄母一身深紫色的礼服裙,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苏映雪讪讪一笑,“伯母,我找景卿有点事情要说。”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
“我……没什么事了。”
苏映雪显然不想跟薄母多待,可她想走却没那么容易。
“苏小姐,景卿和安安的感情不是你能介入的,就算他们再闹别扭也绝对不可能离婚,你在期待什么呢?”
“伯母,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最好,要是明白才是有问题。”
苏映雪面色僵硬,不甘心道,“伯母,您这么讨厌我,只是先入为主,要是当初景卿没认错人,先遇到的就是我呢?你还会对我这样么?”
“先来后到,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何况就凭你拿着二十年前那点缘分不依不饶这一点,你就不配和安安相提并论。”
“我从未拿这件事出来多说。”
“别装了,你没说别人怎么知道的?”
从前薄景卿错认江晚安时,圈子里根本没人知道二十年前那场缘分,怎么偏偏现在到了苏映雪这儿,短短几周闹得人尽皆知?
薄母一双眼睛如烛火一般清晰,洞悉人心,让苏映雪害怕。
她咬咬牙,硬着头皮道,“可这也是事实。”
“一点小缘分而已,就算是你对景卿有天大的恩情,现在也就是暂住在这儿的客人,女主人大度,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要是哪天安安不乐意了,随时让你扫地出门,也无可指摘。”
苏映雪几乎要将嘴唇咬破,羞恼的就想走。
“没说完呢!”薄母不客气地抓住她,目光严厉而冰冷,从头到脚扫了她一眼,“寄人篱下,就要有个寄人篱下的样子,再缠着景卿不放,就别怪我先不客气了。”
苏映雪的手被攥的生疼,脸色煞白。
整场宴会,薄母都让人盯着苏映雪,丝毫没给她任何和薄景卿独处的机会。
夜幕降临。
江晚安远离了屋里宴会厅的喧嚣,在三楼的阳台透气,看着远处的山岚出神。
她还记得薄景卿第一次带自己来这儿的情形,求婚,解释为什么接近自己,提到二十年前的缘分,让她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现在都成了笑话。
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跳出一条消息。
“……”
这片别墅区建在山坡上,靠近山顶的地方是薄家早年的房子,但薄景卿的父母离异后,那套房子就卖掉了,现在已经住进了新的房主一家。
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坏了几盏,小路有些昏暗。
因为怀孕,江晚安穿着平底鞋,所以上山还算方便,很快就到了山顶。
这儿竟能俯瞰帝都市中心,点点的灯光落在眼中,像是银河洒落人间,晚风拂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嫂子,这么好的兴致,来山顶看夜色啊?”
一道男声骤然响起,江晚安心头猛地一沉,“怎么是你?”
“怎么是我?”薄加淇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然应该是谁?你觉得应该是谁?”
“你想干什么?”
江晚安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可她身后就是山顶的观景栏杆,退无可退。
薄加淇胡子拉碴的样子和从前的光鲜亮丽判若两人,也不知道被封杀的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他阴着一张脸朝着江晚安步步逼近,“咱们俩的账还没算清楚呢,看着我被我哥亲手封杀,你一定很得意吧?”
“你被封杀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最讨厌你这种假清高的女人,我说过,别让我抓住任何把柄!”
“别过来!”
江晚安脚下忽然打滑,惊呼声在夜幕下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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