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
江晚安和薄景卿一同出席商业酒宴,这次酒宴的主题是为山区捐款拍卖,牵头的是古董行,来的都是帝都非富即贵的人物。
虽然离开工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江晚安对市场的消息还是把握的很到位,来都来了,打算借此机会认识一些新的资源。
可惜,现实情况并不如她以为的那么乐观。
在薄景卿身边,众人对她还算客气,可薄景卿一走,敷衍之意溢于言表。
“生意上的事情我向来不管的,都是我们家老赵在管,不好意思啊薄太太。”
“哎呀今天不是为了慈善拍卖来的么?不要谈生意了,怪扫兴的。”
几位太太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便纷纷借口有事走了。
剩下江晚安站在原地,随手拿了杯香槟喝了一口压了压心头的窘迫。
“哟,嫂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薄加淇一身浅褐色格纹西装,小红领结打着,从艺人转变为行业精英,看样子适应的很快。
“这是想找人合作,被拒绝了?”
薄加淇端着酒杯,言语嘲讽,“也是,嫂子你那小公司能有今天,还不都是我哥在帮衬,现在谁都知道我哥跟你貌合神离,谁会白白再往你那儿投钱?”
江晚安的眉心收了收,“我自然不如淇少有本事,生在薄家,工作丢了还有家产继承,这辈子躺平当个废人也能衣食无忧。”
“你说谁是废人?”
这话戳中了薄加淇的软肋。
自打他在娱乐圈被封杀之后,薄老夫人虽然安排她进了薄氏,可是至今却没做出任何业绩,上下对他恭敬有加,背后却无人信任。
对他而言,还不如在娱乐圈当个艺人来的有成就感。
薄加淇一脸铁青,愤愤道,“江晚安,我叫你一声嫂子是给我哥面子,你还真当自己是薄家女主人了?整个薄家有几个人认可你的?除了我哥,没人了吧?”
说着,他得意起来,勾唇一笑,“那个苏映雪就不一样了,我妈和奶奶都挺喜欢她的,你不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招人喜欢么?”
江晚安面不改色,“曲意逢迎,不择手段,这种谄媚之流能让老夫人和蔡姨喜欢,也难怪他们养出你这种人了。”
“你!”
“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事,淇少自便。”
江晚安懒得跟薄加淇废话,转身便离开这种是非之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想给张嫂发个消息问问孩子怎么样。
刚找了个地方准备打电话,便听到墙角传来的议论声。
“薄总今天带着太太来了哎,之前传离婚的事情是不是假的哦?”
“做做样子而已,你没看见两个人都没在一起么?”
“不是都说薄总在外面有女人了么?听说是薄老夫人喜欢的,国外回来的女画家,家境好像也不怎么样。”
“再不怎么样,也总比二婚的好吧,你们听说没,都传薄太太生的那个丫头不是薄总的孩子。”
“我也听说了,这个女人不简单的,没任何背景,身边男人却一大堆,你说她怎么能爬到现在的位置的。”
“……”
江晚安面色一暗。
刚要避开,转身却差点撞上男人的胸膛,肩膀被抓住,一抬头对上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她一怔。
“诸位是在聊什么新闻?不如我也听听。”
薄冷的声音落下,墙角嚼舌根的几位贵太太吓了一跳,脸色一个接着一个的白了。
“薄总,您怎么在这儿?”
当着几位贵太太的面,薄景卿揽着江晚安肩膀的手刻意紧了紧,面无表情道,“实在是闲的没有什么八卦可传了,诸位不妨回家查查自家的事。”
几人的脸色登时青一阵白一阵的。
豪门的是非向来多,谁家没有点糟心事?薄景卿这话算是撕开她们的脸皮了,几人面色讪讪,却不敢得罪薄景卿。
“安安,走吧,拍卖开始了。”
薄景卿直接揽着江晚安离开。
被拥在怀里,江晚安心跳的频率有些乱。
“遇到事往后缩,不是你的性格,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自己怼回去,你是我的太太,在帝都没人能给你受气。”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议论薄家,惹麻烦的是她们。”
闻言,江晚安微微一怔。
拍卖已经开始了,古董行拿出来的第一件物品便是一对翡翠耳环,色泽碧绿,一展示便引得名媛贵妇们瞪直了眼睛,即便江晚安对珠宝不太通,也看得出来这对耳环价值不菲。
“这是上个世纪‘糖业大王’黄潇为女儿定制的一对翡翠耳环,种色和水头自不用说,起拍价五十万,无论最终的成交价为多少,我们古董行将成交价的百分之八十捐给山区……”
展台上,那对耳环被灯光照的通透水润,光芒诱人。
“六十万。”
“七十万。”
“八十万。”
“……”
直至叫到一百五十万的时候,叫价声才渐渐少了。
“两百万。”
磁沉的声音响起,江晚安一怔,错愕的看向身侧的男人,薄景卿要花两百万拍这副耳环干什么?
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一副耳环一下子叫到了两百万?在场的都是老狐狸,慈善拍卖也不至于这么个慈善法,当即没人再跟了。
“薄总?”古董行的负责人好奇的询问道,“薄总怎么对珠宝感兴趣了,我记得您偏爱收藏字画,这字画还在后面呢。”
薄景卿从容道,“只是突然觉得这对耳环看着挺适合我太太的,正好我欠我太太一件生日礼物。”
江晚安的眉心跳了一下,诧异不已。
宾客们登时议论起来,尤其是女人们纷纷朝着江晚安投去羡慕的目光。
都说男人的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这么舍得给老婆花钱,看样子外面那些传言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不像是要离婚的样子。
议论声渐渐小了。
拍卖师准备落锤,“两百万一次……”
“两百五十万。”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沉稳有力,一下子盖过了满场嘈杂。
众人都愣住了,江晚安和薄景卿也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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