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一下子说要走,其实还多少有点舍不得。”林佳一脸感慨,转头看向江晚安时,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江风吹拂下,江晚安竟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格外陌生,好像从来没认识过她一样。
“怎么了?”
林佳看出了江晚安眼中的异样。
江晚安定了定神,握紧的拳头背在了身后,藏住了心中巨大的震惊与不解,若无其事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想好去哪儿了吗?”
“打算先去西南,大学的时候就约好要一块儿去毕业旅行的,你还记得么?”
“记得。”
“但是那个时候你突然决定要结婚,忙着秦氏集团的事情。”
“其实你们可以不用管我,你们自己去的。”
“你还不知道么?那个时候学长喜欢你,所以一听说你不去,立马把行程全都取消了,问都没问过我的意见。”
江晚安背在身后的手掐紧了掌心,“林佳,其实那个时候我是希望能给你们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我没想到杨深会直接决定不去,而且我对杨深从来都只是朋友。”
“可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你。”
林佳的语气忽然沉了沉,“晚安你知道吗?其实我特别羡慕你,你可以轻易的俘获任何一个男人的心,只要你想,就算你不跟他们在一起,也能仗着他们的喜欢为所欲为,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守在你身边,为你鞍前马后。”
“你怎么会这么想?”
江晚安震惊不已,“林佳,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不是我这么想,是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林佳嗤了一声,“如果不是你一直吊着学长不放,或许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也不会有这么多年的蹉跎。”
江晚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在林佳的心里竟然是这样的一种人。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甚至是家人,大学的时候我们就最要好,什么事都是互相帮忙,一起走过来的。”
林佳的目光闪了闪,回忆伤人。
她握紧了口袋里的东西,似乎是在纠结什么决定。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喊声,“晚安!快跑!”
杨深捂着受伤的脖子出现在江边,正朝着她们这儿一瘸一拐地狂奔而来。
江晚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林佳一把抓住,纵然她早就有防备,还是被林佳随手掏出的电棍击的一阵抽搐,浑身酸麻中,被林佳拖住了脖颈,一把尖锐的刀抵在了脖颈上。
疼痛感袭来,有液体顺着脖颈流下。
江晚安痛呼了一声,却被死死地勒着脖颈而发不出第二声呼喊。
杨深已经在两米处站定,一脸的焦灼,“林佳,你放开晚安,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算我求你,求你,行不行?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此时,林佳的眼睛充血,目眦尽裂,满是深情却又愤恨的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无尽的痛苦在折磨着灵魂,她颤抖着质问,“为了她,你什么都能做是吗?”
“你冷静点,林佳,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们离开帝都好吗?我们去西南,你不是跟我说你想去那儿生活么,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
林佳哭出声来,“要是三年前你跟我说这句话多好?”
“现在也来得及。”
“来不及了。”
林佳摇摇头。
江晚安被她勒着脖子,几乎要窒息,巨大的力道撑在她的脖颈上,拖拽着朝着身后的礁石边走去,下面就是滚滚江涛。
“林佳!”杨深踉跄着走近。
“你别过来!”
江晚安只觉得脖颈上一阵刺痛,匕首的刀刃又刺进皮肉更深一层。
“林佳,”她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所以玥玥真的是你偷走的,对嘛?”
“到现在了你还在问这种问题,江晚安,你真的很蠢。”
“玥玥呢?”
“哈哈,你说呢?”林佳已经疯狂。
一句反问,让江晚安如坠深渊,这一刻宛如三年前的痛苦重演一般,心肺剧烈的颤抖,每一根神经都在作痛。
杨深却迅速反驳,“玥玥没事,已经被江澄带走了。”
江晚安紧绷的唇松了松,可还不等她说话,便又被林佳勒紧,发出一道痛苦的闷哼。
“连让她痛苦这么一会儿你都舍不得,还说什么都能答应我?杨深,你就是一个骗子,你从头至尾心里眼里只有江晚安,只有她!”
“林佳!”
杨深瞅准时机冲了上去,一下子将林佳扑倒,两个人滚在礁石上。
江晚安被撞地摔在了一旁,电击的酥麻还残留在身体里,让她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杨深!”
江晚安惊呼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林佳手里的刀捅进了杨深的胸膛。
“晚安,快走……”
杨深死死地抓着林佳的手,眼睛却还看着江晚安所在的方向,满眼都是焦急。
林佳看着满手的鲜血,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她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杨深!”她抱住了杨深,按着他冒血的伤口,慌乱无措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杨深,对不起,对不起,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啊,我不是故意的。”
杨深脸色苍白,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林佳,收手吧。”
“杨深!我们去西南,你答应我的,我们去西南啊,我听你的,我把洛洛还给他们,我们自己生个孩子。”
林佳声嘶力竭的呼喊中,杨深渐渐意识模糊。
“杨深!”林佳颤抖着抱住了他,贴近他的耳边质问道,“你爱过我吗?”
直到此刻,她才敢问出这句话。
她设想过两种答案,一种是爱过,毕竟在江晚安那段三年的婚姻中,他们两个寂寞的人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互相慰藉,紧紧地抱住彼此,她能感受到那个时候的杨深对自己的依赖。
另一种是对不起,即便不爱,杨深也该为从前对自己的辜负道个歉,尽管他这句对不起说过很多次,尽管她最厌恶的就是听到这三个字。
但是都没有,两种都不是。
杨深抓住她的手,哀求道,“放过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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