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需要做什么选择。”
薄景卿朝着她走近了一步,语气中满是不快,“选择谁?”
江晚安愣了一下,但还是镇定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景卿,我觉得我们都要面对现实,我一定会带着玥玥回浦市,薄家也离不开你,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所以你提前给我打好预防针,让我早点找个下家是吗?”
“我……”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啊?”
薄景卿愠怒道,“江晚安,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你脑子里还都是这些,你把我当什么?把你自己当什么?”
“我……”江晚安竟被怼的哑口无言。
“你是存心的是吧?”
“我不是。”
江晚安想解释,但是这会儿却突然变得笨嘴拙舌起来。
薄景卿气的眼睛里都在冒火,看着她还在拼命给自己找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扯到自己跟前。
“唔——”
江晚安惊呼了一声,回过神时,剩下的声音已经被封在了喉咙里。
缠着绷带的脖颈袭来一丝丝牵扯到伤口的疼痛,但是下一秒便因为薄景卿的大手托住她的后颈而变得不足为道。
江晚安慌乱地喘着气,“有人……唔——”
迎来的却是男人更加霸道肆虐的亲吻,仿佛想要将她吃干抹净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对她的慌张视若无睹。
远处的人影似乎没发现他们这里的异样,渐渐走远了。
江晚安紧绷的眉头松了松,脖颈却忽然被按的一痛,她闷哼了一声,舌头差点被咬着,沙哑的声音落在耳畔,“专心点。”
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晚安被吻的浑身酥软,最终埋头在某人的胸膛上,不住地喘着气,那些准备好说服他的措辞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薄景卿抱着她,一只手还摸着她滚烫的脸颊,“知道错了吗?”
江晚安还有些不服气,“不知道。”
她也是为了以后提前做打算。
薄景卿气的握住了她的脸颊,力道虽然不大,但是江晚安的脸却被捏的鼓鼓的,嘟着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像只充了气的河豚。
“我看你是需要再好好反省反省。”
磁沉的声音落在耳边,薄景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管你是要去浦市还是要带走玥玥,我都没有说过一个不字,你的事业,我们的女儿,无论是哪个,我都没有要让你放弃,也不可能让你放弃。”
“那你呢?”
江晚安的神色也是认真的。
薄景卿已经等了自己三年,这三年是怎么度过的,尽管她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不难想象有多难熬,难道还要他继续在这儿等着么?
他们都很清楚,感情需要相处,再相爱的人分开生活,最终只会走向末路,没有人会是例外。
“集团交给加淇,我跟你去浦市。”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落下,江晚安满脸错愕,不可置信,“你认真的?”
“集团的事务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有易九帮着加淇,不需要太担心,正好我有意向在浦市拓展新的市场。”
“交代的差不多?你早就想好了?什么时候?”
薄景卿顿了顿,“知道你在浦市的时候。”
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他就做好了要离开帝都的准备,集团的事务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基本放手,都交给薄加淇。
看着薄景卿冷毅坚定的神色,江晚安的鼻子忽然一酸,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值得么?”
修长的手指掠过她的脸颊,替她拭去了眼泪。
“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你确定要跟我探讨值不值这种事?”
薄景卿将她揽入了怀里,又往自己身上紧了紧。
生意没有上限,但是人生有。
所有最值得的东西都无法用生意来衡量,这一点在他刚遇到江晚安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他值得用一生去守护的女人。
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小家伙。
薄景卿微微抬眸,朝着三楼的窗口看了一眼。
某个小家伙正趴在窗台上冲着他做鬼脸,摇头晃脑的样子机灵极了。
三天后,警方的搜捕结果出来了。
“江边渔民捞到一具女尸,已经确认过身份,是林佳。”
这个消息是易九带来的,“已经通知了林佳的家人去认领,后事也交给她家里人去处理了。”
江晚安心情复杂,“葬礼在什么时候?”
易九摇了摇头,“没有葬礼,我也问过这个问题,但是林佳的母亲觉得丢人,应该是不会办了,连墓地都不愿意安排,要不是警方通知她去一趟,她甚至都不愿意露面。”
江晚安皱着眉,即便林佳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是落得这个下场,她也于心不忍。
“易助理,麻烦你帮我买一块墓地。”
“这个不用您操心,薄总都安排好了。”
江晚安微微一愣,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薄景卿,正抱着玥玥在沙发上讲故事书,仿佛这儿的事情跟他没关系,画面很是岁月静好。
林佳的骨灰入土的那天,江晚安也正好出院,脖子上还贴着纱布。
天空下了小雨,她抱着一束黄菊花,薄景卿在身后撑着伞来送林佳最后一程。
墓碑上的照片是林佳在佳安集团的证件照,面庞清瘦白皙,笑的很大方,有着金融圈精英的自信。
江晚安弯下腰,把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玥玥,过来。”江晚安招招手。
身后的玥玥便上前来,也放下了手里的菊花,白色的小菊花。
这几天玥玥告诉她,林佳对她其实挺好的,吃穿用度从不苛待,只是有些冷淡,甚至到后来那几天她丧失理智了,也没打过她,她身上的伤是自己意外弄得。
“谢谢你没伤害玥玥。”江晚安在心里默默的说着话。
从墓园出来后,坐在车里,薄景卿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变得有些严肃,“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江晚安问道,“怎么了?”
薄景卿顿了顿,“医院的电话,杨律师走了。”
江晚安的瞳孔骤然收紧。
就在林佳的骨灰葬入墓园时,市医院重症监护室里满身插着管子的杨深突然失去了生命体征,毫无征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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