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蔚然说到做到,三年,佳安成功上市要不是半年前他突然离开浦市,回公司总部办事,我们都觉得佳安上市之后,他肯定会跟安安求婚。”
萧筠说完这话后,帐篷后一道身影转身离开,脚步异常沉重。
如果薄景卿能再等会儿,便不会错过后面的那两句话。
“这么说来,我姐夫还算是趁虚而入?”
“那倒不至于,”萧筠感慨道,“你姐在感情这方面很有自己的主见,我估计她对陆蔚然就是工作伙伴,良师益友,别人觉得再般配也没用,现在看来,你姐跟你姐夫轻易拆不开,这不是都追到浦市来了么?”
视频那头,江澄微微一笑,“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会尽快去浦市。”
萧筠微微一怔,旋即故作出一脸高冷,“谁跟你说这个了,你爱来不来,我才不管。”
“……”
江晚安正帮着冉跃布置餐桌,转头看到赵小皮拉着时天林的袖子扭扭捏捏,当即跟眼睛长了针眼一眼,“唉我去,别腻歪了,能搭把手把碗筷拿一下么?”
“来了来了。”
江晚安看到薄景卿回来,询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半天才回来?”
“周围转了转,”薄景卿面不改色,“有要帮忙的么?”
“都弄好了,洗个手吃饭吧。”
江晚安环顾了一圈,刚看到营地接水的地方,却被薄景卿拉着朝着房车走去。
“不用,那边就有水。”
薄景卿没说话,江晚安意识到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对,默默的跟着他上了车。
“怎么了?”
刚上车,薄景卿便将她拉进了怀里,半晌都没说话。
江晚安想问点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索性往他怀里紧了紧,轻轻地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传来沙哑的声音,“安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对你不会再有隐瞒。”
江晚安微微一怔,怎么突然有这种觉悟?
她试图抬头,却被抱的更紧,勉强用余光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显得整个人坚定而冷毅。
如果知道当年自己所谓‘善意’的隐瞒会给他们带来三年的分别与折磨,他一定不会选择那样的方式来保护她。
看着眼前的女人,成熟优雅,温柔强大,可在他不在身边的这三年,经历过多少伤痛,造成的千疮百孔又耗费了多久慢慢愈合,这都是他无法想象的。
“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怀里传来一道狐疑的声音。
薄景卿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微微一怔。
就是这怔忪的几秒,让江晚安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一把推开了他,“你背着我干什么了?这才来浦市几天?”
男人没来由的表忠心与海誓山盟,往往就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薄景卿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
“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江晚安抱着胳膊,一脸不好惹的盯着他打量,“你要是现在跟我交代还来得及,我可以勉强原谅是对方主动但是你拒绝的这种情况。”
“真没有,”薄景卿无奈,“除了你和玥玥,我身边还有谁?”
江晚安盯着他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心虚的意思,勉强信了,“行吧,暂且放你一马,刚刚说的话还算数么?”
“当然。”
“那就好,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有事情瞒着我的话,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话,江晚安抱着胳膊径直下了房车,只丢下一句,“快点来吃饭,大家都等着呢,别胡思乱想。”
“嗯。”
江晚安走远了才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却传来熟悉的男声,“怎么到了吃饭的时候人没了?原来是说悄悄话?”
一回头看到陆蔚然,正挑眉看着自己。
江晚安敛了神色,“你们刚刚去买水,说什么了么?”
“你指的是什么?你胃病的事?”
“你跟他说了?”江晚安恍然大悟,“难怪……”
陆蔚然耸了耸肩,“不是我故意要提的,是他非要跟我争,说我不知道你有胃病,还给你买可乐喝,好像虐待你似的。”
他顿了顿,“不过我觉得告诉他这件事挺好的,女人就是要适时地学会让男人心疼,这才是婚姻的长久之道。”
“说的头头是道,也没见你的婚姻长久。”
“所以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懂的道理传授给你,也算是日行一善。”
江晚安来了兴趣,“那你详细跟我说说,你跟你去前妻为什么离婚。”
陆蔚然微微一笑,“忘了。”
“扯淡。”
这种鬼话,江晚安才不信,不过陆蔚然不愿意说,她也懒得问。
陆蔚然最大的特点就是藏得住事儿,就算是他们以前去谈合作有喝多了的时候,他也能咬死了牙关一个字不说。
用赵小皮的话形容,这人就是切开黑,藏得深着呢。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宛如交往已久的老朋友,毫不拘束,没注意到远处的房车里一道目光穿过车窗正看着他们,目光渐渐敛紧。
夜幕降临。
浦市市中心一栋写字楼里,‘图文印刷’四个显眼的红字印在玻璃门上。
“老板,打印三份。”
“靠窗的电脑自己打,墙上有操作说明。”
一道女声从电脑后面传来,中低音带着金属的磁性,言简意赅的,显得有些冷漠,但大部分开打印店的老板都是这样。
客人发着牢骚,自顾自去自助打印。
电脑后面的女人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界面,上面是一张遥感地图,有几个红色的点在地图上移动。
没一会儿,客人打印完过来,“多少钱?”
“扫码。”女人敲了敲桌上的二维码图片。
“这什么?”客人一边扫码一边看了一眼电脑,“吃鸡游戏么?没见过啊,新游戏?”
老板娘微微抬眸,露出一双冷毅的眼睛,淡淡的道,“一张三毛。”
客人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迅速给了钱就离开了。
玻璃窗里印着女人的面容,三十岁上下,标准的鹅蛋脸,但是五官却平平无奇,始终绷着脸盯着电脑,没有一丝表情。
客人一走,她便按住了耳垂,沉声道,“唐丰,查一下f州的通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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