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江晚安和薄景卿带着孩子退房时,被前台告知霍城隽已经提前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啊?”
“大概两个小时前,霍先生今天很早就退房离开了。”
“是去浦市么?”
“这个我不清楚。”
“谢谢啊。”
江晚安若有所思。
一旁的玥玥拉着她的手,奶声奶气的问道,“妈咪,霍蜀黍怎么不等等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一起走的么?”
江晚安不知道该怎么跟玥玥解释大人之间复杂的利益关系。
“霍蜀黍可能有事要处理吧。”
她和薄景卿对视了一眼。
昨晚她跟薄景卿说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霍城隽背后控制他的人,实力一定非常强大,否则他不敢这么对待霍城隽。
飞机从海城机场起飞,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抵达浦市。
回到浦市后,江晚安第二天就挑了个时间,亲自去了一趟薄景卿给薄熙越安排的住处。
绿岛华庭小区距离市中心还有一些距离。
保姆正在家里给薄熙越喂饭。
“乔姨,我不喜欢吃这个,可以不吃这个么?”
“今天只有这个,你不要挑食,挑食的话会有大老虎来把你抓走。”
小胖墩一听这话,当场吓哭了。
“不要大老虎,不要……”
“那你就好好吃饭,吃了饭你爸爸就来看你。”
“我想要我妈妈。”
薄熙越说什么都不肯吃饭了,他在帝都的时候,是薄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谁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虽然年纪小,但是无法无天惯了。
“要什么妈妈?你妈妈在哪儿呢?”保姆不耐烦了,“赶紧吃饭,这顿饭不吃你就给我饿着,今天你什么都不准吃。”
“哇呜呜呜……”
薄熙越直接大哭起来。
保姆把碗一推,“爱吃不吃。”
说完这话,她就不管孩子了,径直走到沙发上,拆开一包零食松紧自己的嘴里,还把电视也打开了,毫不惬意。
薄熙越是个小胖子,坐在儿童椅里面本身就有些局促,自己根本没办法离开。
保姆一不管他,他只能被困在那样一个地方,哭久了也就哭累了。
他却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
“乔姨,”他哽咽着,“我吃饭,我想吃饭。”
“现在想吃?早干嘛去了?”
保姆头都没回一下,靠在沙发上继续吃她的东西,还不忘讽刺挖苦两句,“熙越少爷,虽然你听不懂,但是我得提醒你,你那个妈不认最好,不然以后前途堪忧,你瞧瞧,同样都是一个爹生的,你妈把你养的这肥头大耳的,跟个猪八戒似的,半点看不出来你爸爸的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外面的野种呢。”
“你平时就是这么跟孩子说话的?”
一道沉冷的声音夹杂着怒气,从客厅里传来。
保姆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弹了起来。
“江……江小姐,阿不,少夫人。”
江晚安手里提着一些东西刚进屋,身后还跟着冉跃,也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她特意来这趟,一是想看看薄熙越过得怎么样,二也是想探探孩子的口风,问他愿不愿意搬到她和薄景卿那儿去一块儿住。
没想到刚进屋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
“别叫我少夫人,我当不起,没准那天我落魄了,孩子交到您手里,您在背后指不定怎么跟我孩子编排呢!”
保姆吓得脸色发白,“少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薄家雇佣你给你钱是让你把孩子晾在一边儿不管,自己在这儿吃喝玩乐的?您这钱可真好赚啊。”
“这是第一次,我不是故意把他晾在那儿的,您不知道,这孩子不好带,吃什么都挑嘴……”
“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江晚安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收拾东西滚蛋。”
保姆瞬间面如死灰,“少夫人,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熙越少爷一直都是我照顾的,他离不开我。”
“离不开你?他会离不开你这么个恶仆?”
说罢,江晚安便吩咐,“冉跃,上楼收拾东西,把她赶出去。”
“是。”
保姆想上来跟江晚安求情,却被冉跃拦住,根本不让她靠近。
江晚安径直走到儿童椅前,把薄熙越抱了下来。
相比上次见面,这小胖墩瘦了一圈,五官的底子透出来几分好看了,但是人却很美精神,可见没少受到保姆的虐待。
江晚安最见不到这种事。
“熙越,你是想继续留在这儿,还是想跟阿姨走?”
薄熙越刚哭完,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闻言犹豫的看看保姆,又看看江晚安,“我想我妈妈了。”
“你妈妈暂时不能照顾你,等你妈妈来接你之前,你要不要跟阿姨和你爸爸住?阿姨家还有个小姐姐,跟你一样大。”
薄熙越抿着唇,“我知道,他们说,那也是爸爸的女儿,是爸爸和阿姨的女儿。”
“也是你姐姐。”
薄熙越微微一怔,“她会讨厌我么?”
“不会的,但是你要和她好好相处。”
“江阿姨,我跟你走。”
薄熙越的话,让江晚安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早知道薄熙越会被保姆这么虐待,她一早就不会同意薄景卿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疼,这是幸亏发现的早,不然给孩子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江晚安牵着薄熙越的手带他离开了这儿。
“少夫人!”
保姆还在哭哭啼啼,“我错了,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江晚安抱着薄熙越,神情冷酷,“有些事情是不能给第二次机会的,如果你不明白,那就说明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错误。”
“熙越,今天的事情也是一个教训,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知道要怎么做么?”
薄熙越一脸茫然懵懂。
江晚安一字一句地教他,“告诉你爸爸,或者告诉江阿姨。”
父亲是山,有保护儿女的义务。
薄熙越和薄景卿的关系似乎有些疏远,这一点是他做的不对的地方。
车驶离小区,保姆跌坐在门口,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尾,她面如死灰。
此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跟前。
“没了经济来源,很恨江晚安这个女人吧?”
男人的声音阴沉沉的,让保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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