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陆蔚然是佳安集团的股东,这不是什么秘密。
霍城隽说,“你有没有想过,把佳安集团真正握在你自己一个人手里?”
江晚安微微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在陆蔚然占比和你不相上下的情况之下,佳安集团其实并不真正属于你一个人,他只要稍加使用手段,就可以把你踢出局。”
江晚安的神情严肃起来,“霍少,我想你还是低估我跟我的合伙人之间的交情了,他不会这么做,我也不会。”
“给你提个醒而已,”霍城隽并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的心思过于单纯了,在这个圈子里,不常见。”
“谢谢,但我也不是傻子。”
佳安集团能有今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陆蔚然的帮助,所以即便真有一天,陆蔚然想要这些,她也可以做到拱手相让。
游完泳出来,江晚安在更衣室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薄景卿一个小时之前打来的,那会儿她还在泳池里。
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喂?”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男声,磁沉冷静,“安安。”
江晚安一愣,因为她听到了手机里航空公司空姐播报的声音,“你在机场么?”
“嗯,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一趟帝都。”
“怎么了?是不是奶奶出事了?”
“不是,是加淇。”
“……”
从游泳馆回家,江晚安让保姆拿了两个行李箱出来,分别收拾自己和两个孩子的衣物。
薄加淇突然被警方带走,原因是在薄氏今年下半年的开发项目上,涉嫌行贿。
薄景卿一得知消息,立马就赶回去了,现在人已经在飞机上。
如果事情不严重的话,薄景卿不会亲自回去处理。
另一边,儿童房里,玥玥正抱着自己的兔子玩偶往行李箱里面塞。
“塞不下了。”
她愁容满面。
一旁的熙越见了,立马把自己的两件衣服拿了出来,“放这里吧。”
“那你穿什么呀,你的衣服都没有带很多。”
“没关系,江阿姨说我们是去帝都,曾祖母家里有我的衣服。”
玥玥眨了眨眼,“曾祖母是什么样的啊?”
“唔——”熙越托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平时对别人有点凶凶的,但是对我和我妈妈都很好。”
“我没有见过哎,妈咪说,我回去要去见我外婆。”
“我没有外婆。”
玥玥大方的拍了拍熙越的肩膀,“没关系,我外婆就是你外婆。”
熙越立马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堆在了一起,肉嘟嘟的,“那我曾祖母也是你曾祖母。”
“嗯!”
“……”
飞机划过夜幕,在轰鸣声中降落,停在帝都机场。
薄景卿一下飞机就被易九的车接走了。
“淇少是突然在会议上被带走的,一开始都没说是为什么,我们打听了很久才知道,说是抓到淇少行贿的证据。”
“受贿的人被抓了么?”
易九点了一下头,“对方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管事的,只是个小喽啰,就算是要行贿,也行不到他头上,可偏偏就抓到了支票本上的记录。”
易九叹气道,“现在的问题就是根本见不到淇少,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没人敢告诉老夫人,您还是先回家一趟吧。”
薄加淇是薄老夫人的心头肉,这要是让她知道被抓走了,非得急出病不可。
薄家老宅。
薄景卿一到家,就被蔡汶拦住了。
“景卿,加淇是你亲弟弟,你一定要救救他。”
蔡汶声泪俱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别的不指望,就指望他能好好的。”
“蔡姨,”薄景卿冷静的样子让人心慌,他虚虚的扶了蔡汶一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事情还没下定论,您不用这么慌张。”
“人都被抓走了。”
“也只是怀疑而已。”
蔡汶咬咬牙,“景卿,我知道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加淇毕竟和你血脉相连,他一直把你当亲大哥,你一定要帮他。”
“我会的。”
丢下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薄景卿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丢下蔡汶一个人站在冷风中。
蔡汶的脚步一阵发软,幸好管家扶了她一把,“夫人。”
“我看他回来,未必是想救我儿子。”
“夫人,您会不会是多想了?”
“不,是我想的太少了,”蔡汶握紧了拳头,“账上还有多少钱没收回来?”
“大概三百多万。”
“抓紧去收回来,我有用。”
求人不如求己。
老宅的正厅内,薄老夫人知道薄景卿回来,已经让人提前备了一桌菜,一直在等着他吃晚饭。
“景卿少爷回来了。”
佣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下一秒,薄景卿的一条腿便迈进了门槛。
薄老夫人起先还笑了一下,旋即想到了些什么,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跟着那个女人过了呢。”
薄景卿一声不吭,让人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放好。
苏映雪也在场,见状立马劝道,“奶奶,景卿难得回来,您就别置气了。”
“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都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当我这儿是酒店旅馆呢。”
“奶奶,”苏映雪忙打圆场,“景卿,奶奶知道你回来,让厨房多做了好几个你喜欢吃的菜,你快坐,我去看看奶奶的药好了没。”
苏映雪走后,薄景卿才入座。
毕竟是自己最看重的亲孙子,薄老夫人也不会一直拉着脸,只是说话上有些难听,这些薄景卿也能理解。
“就你自己回来的?”薄老夫人冷嗤了一声,“就算生的是个女儿,那也是薄家的,是不是该带回来见见?”
“晚安她明天带着孩子回来。”
听到这话,薄老夫人的脸色才稍稍好转。
而另一边,厨房里。
苏映雪看着炉子上煎的中药,趁着厨房人不注意的时候,往里面丢了一块白色的膏状物,搅拌均匀。
“陈姐,”她若无其事地吩咐道,“我看这药差不多了,待会儿倒出来给老夫人送过去,得吃饭之前喝,别忘了。”
“哎,苏小姐您放心,忘不了。”
苏映雪握紧了手腕上的镯子,指甲里还残留着一些白色膏状物,她藏得极好,面不改色的离开了厨房。
靳致城并未告诉她这药究竟有什么作用,老太太已经吃了半个月了,似乎也没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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