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周序摸摸肖晚秋的脑袋,柔声道。
肖晚秋摇摇头,抬起头来看着他,“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歌词?如果你十八我没能送你花”
“听过,那在二十八我请你喝酒吧。”周序回应完后想起来了什么,打趣道:“该不会想请我喝酒吧?”
肖晚秋赞许地竖了个大拇指,“真聪明。”
周序笑笑,“明天再喝吧,今天太晚了。你小,我都奔三儿了,熬夜本身就不太行,更何况熬夜喝酒。”
“可酒就是在大晚上喝才有意义。”肖晚秋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忘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二十岁了,明天就是元旦,元旦过了你不就是二十八了吗?”
“行,”周序顺着她的意愿,“那请我喝酒吧,毕竟十八岁那年你也没有送花给我。”
肖晚秋站起来,和他手牵手,“走吧,回家。”
周序听见家那个字眼的时候,心猛然地颤了颤。他扭过头看着身边的那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她凛冽的眉眼柔和了许多,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温柔极了。
“看什么呢?”肖晚秋抬起头,好奇道。
“看你。”周序摸摸她的头发。
“好看吗?”
“好看。”
“那就仔细看看呀。”她仰着脸示意他好好欣赏自己的美貌。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说真的,我真的以为你是冷美人的类型,就是骄傲又高冷的那种,结果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这么可爱啊。”
“我本来就是小孩。”她摇晃着脑袋,蹦蹦跶跶地往前走。
周序赶忙小跑几步追上她,和她拉着手一起走。
“不对啊,现在我不能和你牵手。”肖晚秋想起来了什么,赶忙甩开周序的手,“暧昧期牵手也不合适。”
“牵个嘛。”周序又把肖晚秋的手牵起来,摇晃着她的手跟她撒娇。
肖晚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的天,你怎么还会撒娇。”
“不喜欢我撒娇啊?”周序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盯着肖晚秋。
肖晚秋刚想点点头说你一把年纪了这样撒娇真的很别扭,但看见周序一脸的委屈巴巴后又把那句话吞了回去,“喜欢。”
周序笑出了声,然后拉住肖晚秋的手,“走吧,带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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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晚秋换了鞋后跑到阳台的地毯上坐下,周序抱着条毯子慢悠悠地跟了过来,把毯子盖在她身上以后才在她旁边坐下。
“喝什么味的?”她伸手指指面前那几个五颜六色的易拉罐。
他凑上前,拿起一个皱着眉看了看,“你这平时没少喝吧?”
“这是给谢阳和赵小屿囤的。”肖晚秋无辜地望着他,“她俩爱喝,她俩喝的时候我陪一罐而已,而且这个度数很低的。”
周序看见了包装上的酒精浓度,的确很低,跟饮料没什么区别,于是把手里的那罐放回去,“这个的确度数低,你可以喝。”
肖晚秋哦了一声,拿了罐草莓味的,周序接过来给她打开,然后再还给她。
“好贴心哦。”她接过来,打趣道。
“你不是喜欢爹系男友吗?”
“对啊,喜欢。”肖晚秋笑出声来,“咱俩第一次复合之前不是暧昧吗,当时你说让我当你闺女,还说保证宠我。”
周序尴尬地咳了一声,“那是笋话。”
“笋话就笋话咯。”她往他怀里钻,他很自然地把双臂环绕在她的腰上,然后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肖晚秋把手里的那罐酒递到周序手里,“好苦,我想换个别的。”
“行。”周序把酒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口,他没喝过这种小姑娘们爱喝的果酒,喝了一口就皱起眉毛来。
肖晚秋拿着盒草莓牛奶走回来,“很难喝吗?”她又靠回他身上。
他一只手放在她腰上,“不难喝。”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用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能跟我讲讲你的这几年吗,将近七年了。”
“可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过我得先梳理梳理思路。”周序望着对面的万家灯火,“其实我这经历挺励志的,跟你分手之后我开始考研,然后考了医学院的研究生,书念完了以后我也差不多二十六了,现在二十八,工作了不到两年。我对这个结果其实已经很满意了,你也知道,我原来上的就是个野鸡大学。我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起码我能考上医科大学再一个月能有个几万块钱的收入,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的确不错。”肖晚秋闷声道,“我最喜欢医生了。”
“对啊,我知道。”他低着头看她,“我还跟你说过我喜欢谭大呢,你现在也考上了,我听你们学校的人说你保研了?”
她嗯了一声,“保研到本校。”
“对了,你跟那个女的”肖晚秋想起来什么,警惕地坐直。
“哪个女的?”
肖晚秋摇摇头,“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了,反正是你之前谈的女朋友。”
“你都忘了我还能记得吗,”周序又把她抱住,“我之前谈过那么多,跟你分手以后我还谈了一个,谈了一个周就吹了。”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滚,别抱我。”
“都是以前的事儿嘛。”他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很无耻地赖皮着。
肖晚秋莫名地觉得有些亏,“可我一次也没谈过。”
周序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说完了,跟我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呗?”
“我可没你过得那么顺风顺水。”她从小桌子上拿来烟盒,点了一根。周序不悦地皱起眉毛,想给她拿过来,她却抓住他的手:“那些破事儿没根烟根本说不了。”
他想了想,似乎的确是这样,“那把你这根给我,你再点一根。”
她照做了,吸了一口烟才轻描淡写道:“十四岁那年春天,我上吊了,绳子断了,我摔在床上,当时已经差点晕过去了。”
语气平淡极了,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
周序被烟狠狠地呛了一下,猛烈地咳起来。肖晚秋伸出手,一脸无奈地拍着他的后背,“这很正常啊,我当时有心理抑郁,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但你当时说你已经好了。”他喝了口热水润嗓子。
她耸耸肩膀,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玩意嘛可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说呢,算是好了吧,但那会儿我可能是复发了,而且已经确诊了。其实我当初真的特别需要你,也不是需要吧,就是想和你正儿八经地说几句话,你还老是给我发表情包和句号。当时真的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一攒就是一个周,结果看见你那么敷衍我,我就不想说了。”
“说真的,”肖晚秋吸了口烟,用想寻找些什么的眼神打量着周序,“我真的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那么敷衍我,真的,你之前不是那样的,你之前甚至会专门去办个电话卡注册一个新的□□号,就为了偶尔能跟我说上几句话。”
周序坦诚道:“对不起,我真的忘了当初是怎么想的了。”
肖晚秋挑挑眉毛,继续说刚刚的话题:“跟你分手之后我想开了,我知道我还会喜欢你的,就算你没爱过我。当年中考我考得离谱得好,一所私立学校,刚开不久需要生源的那种,二十五万挖我过去。我本来是想上我们学校的高中部的,但那是二十五万啊,所以我去了。二十五万一直留在我卡里,那边老师水平还不错,而且学校也特别重视我,我考上谭大以后学校又奖励了差不多十万。暑假的时候我姥姥姥爷陪我来了谭泽,他们把半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了,给我买的车,房子我自己付了差不多一半吧,剩下的也是我姥姥姥爷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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