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舟烁重拾回意识时,隐约听见了些声音,似乎是人的脚步声夹杂着呢喃。
睁开双眼,已经是青天白日,而他正身处在一间捡漏的屋内。
“这人若是有个三长俩短的…可怎么办…”耳中焦虑的呢喃,是桃喜的声音。
沈舟烁侧了侧脑袋,盯着在床边来回走动着的人。
陷入思索的桃喜还在琢磨着自言自语:“万一没气了…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也不知他老人家受不受的了这刺激…”
沈舟烁看着桃喜那越想越苦恼的模样,冷不丁回了句:“想好了吗?”
“没有。”桃喜略为烦躁的应了声,下一秒猛然顿住脚,抬起头来看向床上,脸上的忧愁之色顷刻间变成了喜悦,上前一屁股坐在床边,抚摸了下自己经历了场担惊的心脏,话语中满是自我安慰的庆幸:“醒了就好,我这心里生怕你凉了。”
沈舟烁想起这一趟遭遇,倍感心累:“你倒是逃的挺利索,亏得我命大。”说着感叹了句:“所谓不惧虎狼之敌,惧如猪之盟也啊~。”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哪知那只是张逃命符,而且还只能用一次…”桃喜心里有些心虚,嘴上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这不是跑回去救你了吗。”顺嘴还嘀咕着抱怨:“你也太重了,将你背下山真是要了我半条老命。”
这点沈舟烁倒是赞同,毕竟以桃喜这小身板背他下山确实算是为难桃喜了。
“仙师!”忽然,门外响起一声粗矿的声音:“俺门村长来了!”
桃喜沉默了下,啧了声,起身硬着头皮前去给交代。
待他出了屋,便听见屋外传来对话声。
一个沧老的声音问着:“仙师啊,妖怪可除去了?”
桃喜端着声音一本正经的应道:“那鼠妖太过狡猾,让它逃了。”
“这…”老者失落的长叹了口气,悲怨道:“那山上的妖怪每晚蛊惑村里的汉子上山,咱们这小小的村子也就这么些人,实在经不起那妖怪的祸害了…”
“村长你放心,我定会将这鼠妖降伏。”
“哈哈哈…”桃喜胸有成竹的话换来一阵大笑,接着是一名男子阴阳怪气的话语:“哎呀,在下昨夜有幸瞧见你们狼狈而归的模样,这鼠妖怕是不好对付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的?”桃喜反驳道:“区区鼠妖何足挂齿。”
“是吗。”男子冷哼了声:“你昨夜背着的那位同门呢?瞧着受了颇重的伤呢,这会该不会已经死了吧?”随后,一阵异口同声的嘲讽笑声。
沈舟烁听到这,当即从床上坐起身来,大步朝着门外而去,还听见那男子不屑的说着:“人人皆道天下高师出苍穹,依我看,这苍穹是无人可用了,既然已是穷途末路不如让出首席之位。”
小小的院子里除了站着那位村长与俩位村民,还有十几名佩剑青年,所穿戴的服饰乃是二十几年前新起的门派,圣烽宗的弟子。
六年前苍穹门举办切磋交流大会,这个圣烽宗出了不少风头加之宗内弟子行事作风张望,虽在江湖声望不高,名声倒是有一席之地。
而对方那位带头的弟子,沈舟烁对其左脸上那道刀疤有着印象,当初此人在切磋会上出手狠毒导致他派弟子惨死,还毫无愧疚之心唾弃别人技不如人的家伙,正是圣烽宗宗主的义子:宋弘逸。
瞧着宋弘逸一副傲慢自大的嘴脸,沈舟烁走上前毫不客气道:“是哪来的狗在犬吠呢。”
“你说什么?!”怒瞪向沈舟烁的是一名满脸凶狠像的中年男人。
“啊?是人啊?”沈舟烁故作诧异,随后冲着宋弘逸一脸迷糊道:“诸位瞧着像人,不是,瞧着像来至圣…圣什么的弟子?”
“圣烽宗!”一脸凶狠像的人大声回道。
沈舟烁一拍脑袋,故作恍然大悟:“对对,就是那个根基不稳的小门小派~”
“你!”对方怒气冲冲的模样显得原本便凶狠的面容更加难看了。
宋弘逸一把拔出了那人的剑,冷哼了声:“我倒是想领教领教苍穹高师的能耐。”
这时那名壮硕黝黑的村民赶忙上前好言相劝:“各为仙师有话好说,莫要冲动。俺这院子可经不起折腾!”
桃喜暗戳戳的拽着沈舟烁的衣袖,拉着其不动声色的后退了步,小声询问:“打的过吗?”
沈舟烁回的很有自知:“打不过。”
“那怎么办?”
“不知。”
俩人互看了眼,想撤退又丢不起苍穹门的脸面。
与此同时,在面对的酒肆中,正有一人趴在二楼的窗户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触即发的争斗。
扛着一草靶子糖葫芦跑上楼的俏丽少女嘟嚷着:“主人,给钱!”
见趴在窗户前的人没理会自己,少女也好奇的跟着看向窗外,眨了眨眼道:“那不是险些被主人吓死的倒霉蛋吗。”
柳辛玥这才云淡风轻的回应了声:“嗯,是那蠢货。”
他将沈舟烁与桃喜暗戳戳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随之目光不经意落在沈舟烁脖子间的玉坠上,顿了顿神色,转而流露出了丝诧喜,当即起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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