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佐助、隼人叛逃,鸣人出村修行,所以七班和九班剩下的三个女孩便自然而然地临时结成了一队,三人经过了一年磨合,又一起通过了中忍考试,此次在火影办公室集合是为了接受一个新的任务。
“护送花魁前往土之国都城?”结衣看着手中的卷轴,不由得挑了下眉。
纲手点点头:“土之国大名的部将一次出访时看中了我们火之国短册街玉菊屋的花魁纯子小姐,要为她赎身,纳她为妾,你们此次的任务就是护送纯子小姐前往土之国,直至婚礼完成。”
结衣微微撇了下嘴,杏里却只点点头,抬头问道:“那纯子小姐人现在人在何处?”
“她已等候多时了。”纲手答道,拍了拍手。“纯子小姐,请进吧。”
只见房间门被缓缓推开,伴着一股清幽的香气,一位妆容艳丽、气质可亲的绝色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她屈膝福身行了一礼,微微笑道:“妾身纯子,见过各位忍者大人。”
三人作为忍者都不拘小节惯了,饶是出自世家的结衣因着对家族有诸多不满,故而虽幼时在族学学过些许礼节,但这么多年了倒从未以此约束过自己,见此架势三人只得手忙脚乱地粗粗回了一礼。
小樱轻轻咳了一声,缓解了些尴尬,问道:“纯子小姐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纯子微微沉吟了片刻,答道:“若是诸位忍者大人方便,即日便可动身。”
杏里点点头:“那好,纯子小姐整理好行装后即刻便可出发。”
“那么就请三位忍者大人在木叶大门处稍等妾身片刻。”
三人站在村口清点了一遍忍具,便听一阵马蹄声传来,抬起头来,只见一位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驾着一辆马车,停在了她们身边。
“在下小夏,是纯子太夫的侍女。”那少女屈膝向众人行礼。
一双素手缓缓撩开了车帘,纯子探出头来,对着三人唤道:“还请三位忍者大人上车来,咱们出发吧。”
三人一上车,杏里就把那位少女赶进了车厢里,自己握着缰绳驾车。
火之国境内的路程都还算顺利,未遇到什么麻烦,故而不多日众人便来到了火之国边境。
杏里见天色已晚,便提议道:“草之国的路不算太平,快入夜了,不如我们就地休息一晚,明日天亮再出发吧。”
纯子闻言点头道:“我久居深院,对各处地理环境知之甚少,便全凭忍者大人决定。”
于是杏里翻身下车,拾来木柴点起了篝火,因着白眼在夜间也能视物,便叫结衣去猎了几只兔子烤来吃了,众人围坐在火堆边,不由得闲谈了起来。
“三位忍者大人去过很多地方吧?”纯子问道。
杏里用嘴撕下一块兔肉,一边咀嚼着一边答道:“做任务是会经常在外面奔波啦,反正忍者嘛,不都这样。”
她咽下兔肉,摆了摆手:“不用叫我们大人啦,叫我杏里就好。”
她又用手肘指了指结衣和小樱,说道:“那是结衣,那是小樱。”
纯子温柔一笑,又问道:“你们忍者一般做些什么任务啊?”
“什么都做吧,一开始是做些抓猫、除草之类d级的任务,我记得有只猫好像是叫小虎来着,我们抓了好几次。”杏里把吃完的骨头扔进了火堆里,拍了拍手。
“雇主是不是一位丰满的贵族夫人?”小樱抬眼问道。
“啊对对对,好像是大名夫人。”杏里点头。
小樱不由得笑道:“我们也抓过那只猫,鸣人还被那只猫抓过好几次。”
“我说怎么好几次看到鸣人脸上有抓痕,他还骗我说是和敌人打斗留下来的伤,哈哈哈哈。”杏里顿了顿,突然兴奋地拍手道,“我想起来了!结衣你好像也被那只猫抓过吧!”
结衣挠了挠头,羞愤地说道:“那是意外!意外!”
说着便拾起一枚骨头,向杏里扔去,她手上并未加力,故而杏里很轻松地便躲过了。
纯子撑着头,隔着火堆望着面前打打闹闹的三人,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过了一段时间,累积了一定经验后,就开始做c级任务了,说起来咱们第一次c级任务还是一起做的呢。”
结衣点头:“那次还挺惊险,要不是杏里你成功杀掉了敌人,我和隼人估计就凶多吉少了。”
小樱叹了口气,道:“那次任务我完全没帮上什么忙,都是鸣人和佐助在和白战斗,唉……佐助那次真是差点就没命了……”
谈到隼人和佐助,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纯子却突然问道:“你们那时多少岁?”
“大概十二吧,怎么了?”杏里回道。
纯子微微一怔:“十二岁,还是孩子啊……”
她眸光微沉,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轻轻笑了笑,说道:“夜深了,妾身先行告退了,诸位忍者大人也早些歇息吧。”
三人点了点头,收拾了下,安排好守夜轮次,便陆陆续续去睡了。
杏里被安排守前夜,她安静地坐在火堆旁,望着浩瀚的星空。
纯子此时突然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坐在了她身旁。
“纯子小姐睡不着吗?”杏里问道。
“是,所以出来透透气。”
杏里微微迟疑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纯子小姐,今天晚上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叫我纯子就好。”纯子叹了口气,“冒昧问一下,杏里大人今年多大了?”
“说了叫我杏里就好。”杏里笑着摆摆手,“今年十四,怎么了?”
纯子闻言不由瞪大了双眼:“十四?那你现在也还是孩子啊……”
“孩子?”杏里不由皱起了眉。
“对啊,孩子。”
“你十二岁就成为忍者了是吗?”纯子问道。
杏里点头。
纯子微微叹了口气:“小夏今年也十二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虽然生在花街作为‘秃’总有天会步上我的老路,但是在那天不得不到来之前,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会保护她不受一分一毫的伤害!”
“你才十四啊!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即使在我们花街那样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都是不得接客的,可你十二岁时,就要行走在生死之间,就要亲手杀人了!这不是孩子该干的事啊!”
杏里不由怔住了,然后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道:“你的话倒是新鲜,这么多年来,我们忍者从来都是这样的,六岁进入忍校,十二岁毕业成为忍者开始执行任务,与人厮杀,受伤、疼痛、死亡,都如影随形,可能今天还和你把酒言欢的同伴,明日便被暗处冒出来的手里剑夺去了性命,若是遇到战时,忍校还会让学生提前毕业进入战场,有些忍族上战场时甚至还会带上族里的孩子……”
“我有位师长,六岁就成为忍者与人厮杀了,我还有个……认识的人,四岁便登上战场了,今天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十二岁还是孩子,应该被保护起来。”
纯子撑着头,温婉地笑道:“我一开始真的非常羡慕你们……”
她顿了顿,神色突然染上几分悲伤:“我很小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全家不得不一起逃难,可仗一打就是好多年,战火烧得越来越大,我们家便一直颠沛流离,渐渐地,积蓄就花光了……后来有一天,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爹娘便打算卖个孩子换点米钱,大哥是长子,要承家业,所以他们舍不得,幼弟是幺儿,还没断奶,又聪慧可爱,所以他们当然也舍不得——我在中间,算不得贴心,还是个女孩,一咬牙便是能舍得的,于是他们一合计,就把我卖给了人牙子,换了三袋米。”
她自嘲般地凄然一笑。
“人牙子又转手把我卖进了花街,从此,我再也没有踏出过花街一步,自十五岁开始便周转于各个恩客之间,卑躬屈膝、曲意逢迎,此身半点不由己!”
“而你们忍者,各个身负奇技、快意恩仇,可以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我真的好羡慕啊。”她叹了口气。
“而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忍者的世界,是这么残酷啊,原来……大家都过得这么艰难。”
杏里沉默地低下了头,良久后,她才缓缓开口道:“短短六十余年,便打了三次大战,小规模冲突战争更是数不胜数,这世道……确实太难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草,站起了身,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她嘲讽地挑起了嘴角,笑道:“千手柱间为了所追求的和平和他为了和平建立的木叶,如今看来,真是一个笑话。”
纯子望着结衣的脸,担忧地皱起了眉:“杏里大人,你的眼睛里似乎藏着许多痛苦,我在花街最先学会的就是倾听,若您不嫌弃,可将您的烦忧与我诉说一二。”
杏里却只无所谓地笑了笑:“是纯子小姐你多虑了,我该去叫结衣起床换班守夜了,已经夜深了,纯子小姐你也早些休息。”
语毕,她便告辞退下了,去叫醒了还在睡袋里熟睡的结衣,纯子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摇头,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回到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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