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悲秋沉声说道:“张岛主此来不是为了专门折辱我等的吧,说吧,你究竟所为何事?”
张凌云笑道:“卫教主猜测的不错,本公子此来,实为你日月神教的暗部而来,本公子需要暗部的这些暗子帮本公子寻找一个人!”
卫悲秋说道:“找人的事情好说,张岛主告诉老夫那人的特征,老夫这就遣人帮你去找。”
张凌云摇头道:“本公子要找的,是整个江湖的所有的内功顶级高手,一个人都不能漏过,每个人都必须带到本公子面前一一过目!”
卫悲秋怒道:“张岛主,你在开玩笑吗!此举一来,不是得罪了整个江湖了吗!”
张凌云摇头道:“本公子向来不打诳语,你日月神教暗部的能耐别人不知道,我冰火岛还是知道的。”
“你让暗部的暗子各出手段,下药也好、埋伏也好,将那些个内功顶级的高手带到本公子面前,让本公子一一甄别,那些武功过高各种手段无用的,也要给本公子提供确切的消息,由本公子亲自出手。”
“所有这一切都必须在一年以内完成,等本公子找到那人后,自然将暗部还于你日月神教!否则的话,你日月神教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卫悲秋缓缓的道:“原来张岛主今日真的是来消遣我等!你给暗部下这么一个任务,等于是让我神教与整个江湖为敌。”
“我神教虽然三年来元气渐复,但是与整个江湖为敌还是力有不逮!”
“那些暗子都是我神教千辛万苦才埋下的,是我神教的火种。如果为了你这么一个荒唐的任务全部暴露,我神教将来怎么应对整个江湖的围剿?”
张凌云轻描淡写的道:“那本公子就不管了,找不到那个人,本公子性命不保,为本公子性命记,只好委屈你们日月神教了!”
“本公子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商量商量,究竟何去何从,商量好了再说!”
说完,张凌云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下了。
任我行对卫悲秋说道:“教主,这姓张的说自己是先天境说不定是骗我们的,上回这姓张的就骗我们说自己已经是绝顶之上的境界了,结果根本不是,被他一顿好骗。”
卫悲秋摇头道:“他是先天境应该是确凿无疑了。先天境武者与我们后天境武者有着本质的不同,先天境武者全身窍穴相通,内力自生,生生不息。”
“他们内气运转速度比之后天境武者快了数倍,无论力量、速度乃至体力俱都大增,一拳一掌之力亦具莫大威力,且不虞内气枯竭之象。”
“他们的五感比普通人强大百倍,各种感知能力大增,大脑也清晰灵活很多,对于周身三尺以内的情况了如指掌。”
“可以说,先天境武者和我们后天境武者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了。方才这张凌云出手,虽只寥寥两招,但是一举一动无不具备了先天境的特征!”
东方不败缓缓的道:“这张凌云既然已入先天境,那这天下将再无抗手,他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人了!”
任我行的性格宁折不弯,遇强则强,说道:“哪怕他是是先天境,属下死也要啃下他一块肉来!”
东方不败说道:“这张凌云口口声声说要将全江湖的顶级高手找过来,也不知此话是真是假。”
卫悲秋说道:“应该是真的,张凌云不会找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来戏弄我等,这可就奇了,他既然已入先天境,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命令他?”
“他自己方才说完不成任务便有性命之忧,又有谁能取他性命?”
东方不败说道:“教主,如今怎么办?真要答应他吗?”
任我行喝道:“东方兄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绝对不能答应!”
卫悲秋摇头道:“暗部是我神教根本,哪怕我等俱亡,只要暗部还在,我日月神教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但如暗部暗子全都暴露,我神教真的就要烟消云散了。所以,这暗部是一定不能交出去的!”
任我行说道:“教主,不如召集此刻尚在教内的兄弟,与他张凌云拼他一场,我们三个绝顶高手,再加上十来个顶级高手,属下就不信,杀不了这姓张的小子!”
卫悲秋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但愿大家能将这张凌云击退。”
任我行和东方不败方要说话,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如蚊呐的声音,依稀便是卫悲秋的声音。
此声音说道:“这大厅内有一个密道,等会如事有不偕,老夫会打开密道,你二人自密道中逃生。”
“你等先避过张凌云的风头,等日后你等踏入先天境的境界,再来找张凌云复仇,重建我日月神教!”
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对望一样,均有些不甘心。
他二人都是武林中不世出的奇才,以往在江湖上无往不利,但自从遇上张凌云后却一直在吃瘪,实在憋屈的很。
但是没有办法,张凌云武功比他们高一个档次,只恨自己实力不济罢了。
他二人都是枭雄心性,也懂能屈能伸的道理,此刻也没养出无四十年后的骄傲无敌的性子,默默听从了卫悲秋的安排。
但听卫悲秋一声长啸,久久不绝,啸声中示警意味明显,不一会儿,日月神教光明左使武安君、光明右使宁典和十长老匆匆赶到。
夏长老性子急,一来便问道:“教主,何事召集我等?这小子又是谁?”
张凌云沉下了脸,说道:“看来你们已经有了决定,要与本公子鱼死网破了?”
卫悲秋缓缓说道:“张岛主的请求,请恕我神教无能为力,暗部是我神教根本,不容交于外人之手!”
宁典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阴恻恻的说道:“你小子想打我神教暗部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凌云脸色阴沉的道:“日月神教之中,原来尽是一些狂妄自大之辈,如此也好,正好一起送你们上路!”
他一提双掌,一章拍向卫悲秋,竟然悍然抢先进攻。
卫悲秋提掌迎上,大厅内日月神教众人顿时纷纷各自施展绝学攻上,张凌云临危不乱,一一拆解。
但见人影一闪,夏长老被光明左使武安君一掌击在胸口,倒飞而出,他这一下受伤颇重,倒在地上几乎无法起身。
光明右使宁典怒道:“武安君,你在干什么!”
光明左使武安君大吃一惊,赶紧掠过去夏长老那里查看,说道:“夏长老,武某不是故意的!”
任我行忽然醒悟,大叫道:“大家小心,这姓张的小子身怀‘乾坤大挪移’神功,不惧群战!”
卫悲秋喝道:“大家散开,老夫和任我行、东方不败先上,其他人先散开!”
众长老依言散开,宁典来到夏长老跟前查看他的伤势,怒斥武安君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武安君道:“是武某的错,不意那人竟然练有‘乾坤大挪移’!”
宁典烦躁的一把扯开武安君,说道:“起开!我来看看夏长老的伤势!”
武安君顺势站起,宁典俯下身子查看夏长老的伤势,只见夏长老胸口骨骼尽碎,只有出得气,没有入的气,已经是不行了。
宁典怒极,方要回头怒斥武安君,忽然背后风声猛恶,有人一拳击向自己后背。
他心知不对,想要闪避却也来不及,只得聚力后背,硬生生挨了这一击,但听“咔嚓”一声,他后背骨骼被那人一拳打断,嘴里狂喷鲜血,扑倒在地。
宁典艰难的翻过身来,看着走过来的武安君说道:“你!你为何如此?!”
武安君面无表情,说道:“无他故耳,投降才是对我神教的最有利的选择,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他大喝道:“动手!”
那十长老中有一半人顿时向着身边诸人动起手来,其他几人措手不及,被身边的同伴纷纷击伤,倒在地上大声呻吟。
卫悲秋目眦欲裂,他这一辈子就经历过两次背叛,一次在华山之上陈长老背叛,一次在这黑木崖武安君的背叛,两次都是痛彻心扉,都是那么的叫人绝望!
卫悲秋大吼一声,连击几掌将张凌云迫退,紧走几步,脚重重在地上一顿,对着武安君怒道:“武安君!老夫对你不薄,为何叛我!”
张凌云也不追击,坐看卫悲秋和武安君二人交谈。
武安君面无表情的道:“卫教主确实对武某不错,不过卫教主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教主!”
任我行破口大骂道:“胡说八道!”
武安君不去理他,说道:“我神教教主需要恩威并重,但卫教主只有恩却没有威,你对教内教众兄弟相称,他们犯了错却往往一笑了之,如此法令不严,何谈光大我神教?”
“张公子祖上无忌公是我神教前身明教教主,本就与我神教系出同源,更何况张公子武功已经是当世第一,冰火岛实力雄厚,有张公子来做神教之主,比你卫教主适合多了!”
“此举对我神教的实力提升巨大,而卫教主做我神教之主,何时复兴都谈不上,我神教有此一飞冲天的机会为何不好好抓住?”
他看着卫悲秋,一点都不让步的道:“我武某人一生效忠于神教,可不是效忠你卫教主,凡是对神教有利的武某都会去做,哪怕背负骂名,乃至身死,神教壮大才是武某毕生唯一的愿望!”
东方不败用手一指那些呻吟不断的长老们,冷冷的道:“那宁右使、夏长老和在场的这些长老呢?他们也有错?”
武安君铿锵有力的道:“他们当然有错,他们既然堵在了神教大兴的路上,成了我神教大兴的绊脚石,那就是我武某人的仇敌,必须将他们一脚踢开!”
武安君这一套歪理邪说颇有几分迷惑人的效果,那些和武安君串通向自己人下手的长老们听了武安君这番话,居然觉得非常有道理。
张凌云哈哈大笑道:“看到没?武左使才是明白人!卫教主,你还是投降了吧,不要多造伤亡!”
卫悲秋冷冷的道:“武安君,这位张公子所持不过一海外小岛,他冰火岛部众虽多,但比之我日月神教还是差了不少。”
“我中原大地,人杰地灵,只要精心耕耘,总有恢复元气的一天,何必借力海外小岛的势力?何况这张凌云只不过是想利用我神教暗部为他做事罢了!”
武安君道:“牺牲暗部一部,保我神教势力大张,此举对我神教大有裨益,为何不行?”
卫悲秋道:“暗部是我神教根本,即使我神教被灭,只要有暗部在,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暗部一旦到了这张凌云的手上,依照他吩咐做事,暗部势必受到重创,我神教也将成江湖上众矢之的,面临覆灭的危险。”
“武安君,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你不会不知道,既然选择了投降,又何必为自己脸上贴光?终究不过是为了神教的教主之位罢了!”
东方不败冷冷的道:“自古摇尾乞怜者,都会给自己找上一个大义凛然的理由,然后心安理得的投降,古今莫不如是。”
“武安君,你在神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卫教主对你委以重任,让你做了四十年的光明左使,为何还要叛教?”
武安君看着卫悲秋,忽然笑了:“知我者卫教主也!”
他对着东方不败说道:“一人之下,终归还是一人之下!武某在神教做了光明左使四十年,也等了四十年!”
“神教前几任教主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不到三五年,教主之位就会更迭一次,武某满以为这光明左使做个三五年,就会登上神教教主的大位。”
“但他卫悲秋为什么总是不死啊!武某等了三年又三年,一等就等了四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
“我神教自古岂有四十年之光明左使乎!”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为了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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