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黛突然有点抓狂,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麻烦堆堆了!
本来她这次带白羊就是因为白羊这个麻烦只能她亲自看着,铃铃也是必须带在身边的,可是。
尤韩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尤某人一脸无辜,来,跟我学习如何一句话噎住水银。
“好久不见啊,水银营长,是山雀大人让我来的。”
确实被噎住了的祝黛:……
觉得不大可能的白羊:……
跟着保持沉默的祝铃:……
千里之外的山雀打了个喷嚏,第一直觉就是肯定是尤韩那个小兔崽子的锅。
“他给了你什么任务?”
祝黛有些心累的问,这个是必须问清楚的,为了防止产生冲突和碍事。
“是保护沉香素哦~”
尤韩笑出了可爱的酒窝,耳上的深蓝色的蓝宝石耳坠相互撞击,发出了很清脆的响声,不引人注意,又偏偏使得祝铃看了过去。
“既然让你来了,为什么还要发布这个任务?”祝黛皱着眉问道,尤韩什么情况她是知道的,到了她这个阶级不管想不想知道都会了解到一大堆事情。
比如尤韩的具体情况,再比如他给自己扣上半神身份的原因,再再比如……尤半梦,虽然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她也不是因为感兴趣才知道的。
“准确来说,我是在不到半天前被山雀大人弄过来的。”
“沉香素出现生命危险了?”
“并没有。”
“那么为什么?”
“你去问他啊。”
尤韩毫无心理负担的甩锅。
“我会在事后向山雀长官发起询问,现在请您配合行动。”
“了解,我会无条件服从您的吩咐。”尤韩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啊,想回家,想弟弟,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一个杜畜呢?
祝黛从腰带上安装的空间设备中取出一只秘银色沙漏,朝尤韩递了过去。
尤韩一脸散漫的接下了,随手一拷就卡上了手腕。
妈妈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个?祝铃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只是愣愣的盯着尤韩的耳坠。
“很喜欢?”
尤韩对着她笑了笑“是水银营长的女儿吗?”
“嗯对。”
祝黛轻移了一下位置把祝铃挡在身后,表情异常的冷淡,说实在的她真的不怎么想跟尤韩接触“具体情况?”
“沉香素在孤品的保护下安然无恙,身后跟着一大堆雇佣兵和混入其中的正规军,我建议直接弄死追军。”
尤韩很自然的被转移了话题,不走心的提议道,诡异的眼神紧紧的粘在祝黛白皙的手腕上,直到看到祝黛沙漏上显眼的‘二十九’才遗憾的叹了口气。
“明面上的追军全是幌子,真正的枪手都藏在雇佣兵群里,里面好像还有一两个我方人员,记得手下留情……”
祝黛默默的盯着他,幽紫色的眼里全是诧异,好像在说‘山雀长官让你过来不就是为了吸引火力和负责解决追兵的?’吗。
淦,还真是,尤韩迅速颓废下一张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少年脸,四十五岁了的人幼稚的拉长语调“是——我知道了。”
把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控制系最讨厌了……等等,山雀不是控制系,水银好像是主强战来着?尤韩陷入了沉默,尤韩不想说话,尤韩突然想起来水银似乎……
尤韩的眼神逐渐失去高光。
祝黛:“?”尤韩怎么回事,终于被杜畜生活逼疯了吗?不对这家伙本来就不正常,十个精神医生也治不好的那种。
“白羊,你带着人去善后?”
白羊沉默了片刻,说是善后其实就是看住这只疯子吧,虽然祝黛本人才是最好的人选,但是想到祝家和尤家的关系……
“好。”
其实他家跟尤家的关系也不好,或者说是尤家跟所有大家族的关系都不怎么样,无非就是不好和特别不好之间的差别罢了。
尤韩看了看他,露出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
……好吧,尤家人的眼里可能就只有内人和仇人,别问他为什么尤韩对祝黛的态度那么好(?),问就是祝家人对于尤家人来说是内人(???)。
淦,先人诚不欺我也,果然最现实的现实才是真正的离离原上谱。
先人:?
白羊理了理头发,带着几个人站在尤韩身后差不多百里的地方盯着那只孤零零的疯子。
他看着风起,看着地裂,看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云涌动,看着本不应该出现的雪落下。
看着棕发的疯子捏着虚幻的指挥棒,毫不顾虑的对这片世界施与天灾,往上抬时风起云涌白雪落,向下挥时天崩地裂人逝去,无疑是最盛大也最真实的表演。
在这挥手之间造成的盛景中,尤韩就像是无所不能的神一样。
白羊接了一片雪花,让它停留在自己温度极低的手掌心中,形状完美的就像是艺术品一样。
他攥了攥,雪花……对于他来说有点热了。
白羊又重新抬头看向眼前不远处被雪落了满身的人,他应该会更觉得雪热吧,老大又会觉得雪热还是凉呢?
忌惮从白羊身后探身,低头看了看,连长的沙漏上根本就没有指针。
尤韩的手停了,虚幻的指挥棒就消失殆尽,失去指挥的天灾也开始消散,露出满目疮痍的悲剧和一片极端痛苦而迷茫的灵魂。
有幸存者从地缝中爬起,飞快的逃离现场,无一不是来自华夏的卧底和间谍,今后他们会宣称无一存活换一个身份重新卧底,于是这便叫全军覆没。
尤韩暂且笑了笑,也只笑了笑。
无形的气浪翻滚而来,夹杂着一些俚语的辱骂,去掉那一连串的脏话后的大致意思好像是——他们不要碧莲,居然出动战略级单位,是想要将这事闹上国际|法庭吗?
尤韩抬手将其挡下,然后又来了一波,这次好像是在说“派间谍本来就能算他们全罪,动用战略级单位对里世界造成大规模破坏更能全算在他们头上”之类的?
他完全不作理会,散去气息后带上白羊等人就跑,反正他从来没出现在国际视野上过,只要这会儿跑得快事后就抓不到他。
吗……水银她跑的好像也挺快?他记得沉香素他们俩身后也跟着几个‘嗅觉灵敏’的追兵来着。
尤韩一边跑一边胡思乱想,耳上蓝宝石的耳坠反射出了淡蓝色的光。
白羊看了一眼,明白情况,却也什么都不说。
他朝着白羊眨了眨眼,里面有一片很明显的杀意,啊,尤家好像跟他家里的那位有点小小的血海深仇来着?
当初是怎么平衡下来的来着?政府可真不容易啊……手底下一群人阶级界限明显的分成了三部分。
第一部分以啥都不知道的普通百姓为代表,稍微挑拨挑拨就容易听信谣言,闹起来轰轰烈烈,等到他们发现自己被骗了之后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
第二部分稍微了解一点就开始脑子进水搞事情的刁民,这种人往往都不会反省,直到最后脑袋都掉了还执迷不悟,两个字,该杀。
第三部分智商没掉的家伙们之间都有点仇有点怨,关系网复杂的就像是被栽种在同一个院子里还长的枝叶参天的大树那密密麻麻的根系一样。
最后这一部分就是指他们这些有家族的人了,坦白说民间的觉醒者往往都受限于神、眼界和能力,大部分终其一生都混迹于底层,高层中的民间觉醒者完全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为了家族生活的空间和资源竞争,最后没仇也有仇了。
身在家族,就是身不得已,哪怕是他们这样的红色世家。
难搞,白羊对着尤韩露出了一个温和礼貌的笑,虽然不涉及家族他也跟尤韩处不来就是了,尤家能跟所有大家族关系都不好是有原因的。
比如只要是尤家人那肯定就是不分场合随时发疯的死疯子。
白羊收回视线,话说老大那边怎么样了?没有尤韩这个糟心货在应该相当顺利……吧。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