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岂注意到他的反应,当即笑道:
“这死人的脑袋都是这个样,血淋淋的,顾公子还是走远些的好,别吓着你。”
顾砚之冷看他一眼:“越岂,今日不过是你走远,日后再想有这么好的运气,可就难了。”
“本侯运气一向很好,日后的事就不劳顾公子费心了。”
顾砚之不愿与他多说,便看向站在后方的韩芷。
“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韩芷对上他情绪复杂的双眸,忍不住开口:“侯爷对我很好,过去的事已经过去,顾公子不必再挂怀。”
“韩家之事,是我对不起你。”
韩芷秀眉微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越岂就抢在她前面说道:
“顾砚之,你是小时候缺爱,长大后缺德吗?怎么老是盯着别人的夫人不放。”
“你……”
越岂身量比顾砚之高,见他动怒非但不惧怕,反而越发站直身子,好似故意要用身高气死对方一样。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吗?”
一旁候着的敬成见状,赶忙站出身:“二位别吵了,眼下皇上还在宫里等着我们回去禀明情况,若是耽搁了时辰,只怕皇上那边会怪罪。”
说起回宫之事,顾砚之才终于想起后方被两个暗卫押住的苏子奕。
“顺成侯,苏子奕是皇上的人,你私自扣留,只怕不妥吧。”
“这就奇了,苏子奕既然是皇上的人,那他怎会跟煦朶王在一起。难道说,他背着皇上勾结外臣,意图谋反?”
越岂说到这里,面上表情也渐渐变得丰富起来。
“勾结外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本侯瞧着他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九族的人。正巧这装头颅的盒子还有空隙,既然如此,那本侯现在就砍了他,也省得你们一会儿将他带回宫再杀,麻烦得很。”
说完,他就抽出边上暗卫腰间的长剑,提着朝苏子奕走了去。
顾砚之沉着脸没说话,一旁的敬成见状却吓惨了。
“哎呦,侯爷、侯爷不可啊!”
越岂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为何不可?”
敬成抬起袖子擦了下额头上吓出的冷汗,抱着拂尘的手因为后怕,还有些颤抖。
“不瞒侯爷,这苏公子自幼跟着皇上,算是皇上跟前的”老人”,侯爷今夜若是杀了他,皇上一定会动怒的。”
越岂有些无辜:“可他勾结外臣,意图谋反难道还不该杀吗?”
敬成急得要死。
“什么勾结外臣,苏公子出宫那是奉了皇命……”
敬成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我、我的意思是,苏公子乃内侍,一般没有皇上的命令,是不能私自出宫的。他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越岂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哦~,敬公公的意思是,他不是私自勾结外臣,而是奉命勾结外臣。”
敬成双眸瞪大:“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刚刚明明是这么说的,我们都听见了。”
越岂此话一出,站在他身后的一众暗卫顿时齐齐点了下头。
“对!我们都听见了!”
敬成急得眼前发黑,只得死死拽着顾砚之的手,求他为自己说句话。
“顾公子,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快帮忙解释一下。”
顾砚之被他气得有些头疼,却又念着他是唐惯佑跟前的人,不好直接得罪,便只得敷衍的解释了一句:
“顺成侯,你误会了,敬公公他不是这个意思。”
“本侯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但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本侯还是决定与他一同去皇上跟前分辨两句。”
听见这话的敬成彻底扛不住,一歪头便晕了过去。
苏子奕:“……”
另一边清云馆里,青奴刚处理完馆中的一个叛徒,就有下属从前院的方向急匆匆朝他跑了过来。
“馆长不好了,谭家来了人,说是要把谭公子就地打死。”
青奴闻言眉心一皱:“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除了谭家,城西户部侍郎张大人也来了。”
青奴是知道谭羨与张家的婚约,如今听见这话,脸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可是馆中的人说漏了嘴,张家人怎会知道谭羨在这里?”
“这……”
青奴气得踹了那下属一脚:“这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馆长的话,小的听说是傅家大公子给张家报的信。”
“傅家大公子?傅阎?”
那下属畏惧的点了下头。
“小的听守在侍奴院外面的人说,傅家大公子也看上了高溱,所以才故意将谭羨公子在我们馆里的消息,告诉给了张家知道。”
青奴气得狠喘了一口气:“好!好得很!我竟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这都还没开始挂牌接客,就有人为他相争了。你说若是我明日将他的牌挂上,那我们这个院子岂不是要炸开锅了。”
那下属不敢接他这话,只死死的埋着脑袋不吭声。
青奴走到前院时,谭浩正拿着一根鞭子将谭羨打得抱着头哀嚎,瞧见他来,一直冷脸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张纪也站起了身。
“你便是馆长?”
青奴没在意他傲慢的态度,反而恭敬的朝他行了一礼。
“小人青奴,见过张大人。”
张纪听见他的名字,顿时嫌恶的皱了皱眉。
“我听说谭羨经常来你们馆里,可有此事?”
青奴看了眼被打得半死的谭羨,笑着应道:“不知张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小人在这馆中待了数年,今日也不过是头次见谭公子。”
张纪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那听你这意思,谭羨今日还是头次来你们馆中了?”
青奴:“正是。”
“简直胡说八道,单是本官手下的人,就不止一次看见他出入此处,你却说他是头次来这里,你到底是何居心?”
青奴被他拆穿谎话也不惊慌,反而越发镇定。
“张大人有所不知,我们馆中自来就有规矩——不能对外泄露半分客人的信息。便是谭公子来过多次,在小人这里他今日也只能头次过来。”
张纪气得一拂袖:“巧舌如簧!你们在天子脚下开这种有伤风化的男馆,还有理了?”
“张大人此言便是太抬举小人了,小人自幼孤苦,从未上过学堂,更不懂什么有伤风化。小人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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