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集体探病之后,李家的主子们只是偶尔过来看看或送些补品,李云杉更是乐得清净自在,倒是认真服药,早晚还在院子里溜达溜达,风寒好的很快,头上的疤,苏氏也差人送来了玉雪生肌膏,李云杉检查过了,确实是好物,倒也不大担心。看来这一两天病该是大好了,原主虽然花痴任性,但是身体还是被调养的不错的,料想刘氏当年没少下功夫。
李云杉在身体恢复些了之后就到铜镜前看了看现在这副身体的样貌,果然是不错的。鹅蛋脸,很美的丹凤眼,开扇形双眼皮,朱唇还有点嘟嘟,琼鼻秀挺,明眉皓齿,皮肤白皙,五官都谈不上绝美,难得的是组合到一起就很舒服耐看,称得上是一个清秀丽人,虽然没有李云紫那么惊艳,也算是上等了,再配上现代李云杉常年习医的淡漠气质,平添了几分独有的吸引力。身材呢,也匀称,该突的突,该翘的翘,不夸张,刚刚好,身高目测在165左右,这个年纪应该还有点空间,总体来看,如果李云紫是10分的话,这个身体至少8分了,还不错,贵在气质嘛。
欣赏完自己未来要共存的身体样貌,心情有些愉悦,毕竟变好看了是件开心的事,人一开心就想吃东西,看看天色应该也到了用午膳的时间,遂开口唤春香,结果唤了几声也没人回应,不禁提高音量又唤了一声,这时急匆匆走进来一个婢女,回道:“二小姐,春香姐姐不在,小姐有什么吩咐?”“春香呢?”小丫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没回话,“她去哪里了?”小丫鬟见云杉有些不愉,吓得跪在地上,慌忙答道:“二小姐恕罪,奴婢不知道,春香姐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李云杉见小丫鬟跪在地上,不免皱了皱眉头,毕竟是社会主义好青年,习惯了人人平等,对这个动不动下跪的习惯还是有些不适应,“别怕,起来吧,下去准备些饭食”,小丫鬟见小姐如此温柔,眼眶一红,快速的退了下去。
室内留下李云杉自己,暗自思忖起来,按说自己是朝廷从三品官员的嫡出小姐,就算老爹再清廉,也不至于身边只有一个丫头近身的地步,更何况李家多年经营,更不可能如此。李云杉自从成了李家小姐后好像身边只有春香这一个丫头在她房间出来进去,其他偶尔帮忙打扫也是很快的退出去,院子里即便见到别的丫头婆子,也是都远远的行礼避开,这很不正常。从苏氏进来的表现和原主的记忆来看,应该不是继母苛责,那就是院子里自己的问题。
正想着,院子里突然响起少闻的见礼声,片刻就见一个中年嬷嬷进来:“给二小姐见礼,小姐安好”,李云杉认识她,这是苏氏院子里的主事嬷嬷,如此匆忙,看来是出事了。“嬷嬷客气了,请问有什么事吗?”,“二小姐客气,是这样,夫人说如果二小姐身子好些的话能否去主院一趟,春香犯了些差错,二少爷很生气”,春香和二哥?这是怎么回事?边想着边站起来:“走吧,去看看”,嬷嬷听完,内心叹了口气,估计还是和以往一样结果,这个二小姐呀随即跟在李云杉身后,一起向主院走去。
李云杉边走边观察,李家建的很是美观,亭台楼阁,九曲回肠,一看就是经过特别设计,每座建筑之间的连接,或湖或亭或阁都很巧妙,浑然一体,虽然不是大气磅礴,但更显气韵,不愧是工部侍郎的家,这老爹的审美还是不错的。思考间就到了主院,由嬷嬷引领到了正厅,李云杉迈进去之后就发现,人很全啊,苏氏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着脸色不好的二哥,跟着就是那极美的姐姐,一见李云杉进来就站起来迎了过来,“妹妹来了,身子好些了吗?”“嗯,好多了”,李云杉对她总是不自觉的带着三分淡漠。
在厅中站定之后,李云杉给苏氏见礼,“母亲安好,二哥哥安好”,苏氏见后一愣说:“好好,杉杉可是大好了?”,“嗯,回母亲,已经大好了”“那就好,那就好”,而上次话痨的二哥哥竟是一语不发,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了,康氏站在苏氏身后,给李云杉行了个礼,云杉点了个头已示回礼。苏氏和康氏对于今天李云杉的客气都有些意外,二哥李长清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见过礼后,云杉就坐在了右侧上首的位置,像是没见到地上跪着的春香一样,等着事态发展,最先熬不住的春香,只见她衣衫凌乱,跪着哭喊:“小姐,小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哭喊间就跪爬到云杉脚边,哭的越发大声。李云杉对这个哭声莫名的不喜,许是刚醒时那执着的声音留下的后遗症。“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苏氏听闻,面上一寒:“这个贱婢竟然在长清酒里放了下作的药,爬上主子的床!”,李云杉听完也不免吃了一惊,这个春香虽然干不好本职工作,但是记忆中只是随主子跋扈了些,但怎么还干出来下药爬床的事,随即看了一眼周边的人,只见二哥脸色越发的愤怒,康氏仍旧一副木讷的样子,大小姐则是一脸的淡然。
最后把目光回到了春香身上,“可有此事?”“小姐,不是这样的,二少爷明明表示喜欢春香的,春香不知道酒里的是下作的药,只是使酒更加香醇的。再说了,这不是没发生啥实质的事情吗,小姐,你可以要救我!”,真是李云杉听完真是一阵扶额,这么有恃无恐吗?!“闭嘴!谁喜欢你这个贱婢!”二哥低吼了一声,贱婢这种词都出来了,看来真是生气了。“二少爷怎么不是喜欢我,那为什么每次我给你送吃食,你从来没拒绝过,对我也向来温温柔柔的,还有两次我给你送东西的时候,给我讲些典故,你堂堂一个大少爷,对一个小丫鬟这么上心,这不是喜欢是什么,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了而已,我以为我们两情相悦呢”,“胡说!不拒绝是因为你是杉杉最器重的婢女,我给你讲的典故是什么?!都是古代贤良女子的事迹,为的是让你更好的规劝二小姐不可再任性妄为,哪来的喜欢!”“呜啊啊,真是天理难寻啊,奴婢还以为二少爷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呢”,春香又是一阵哭喊。
“好啦!哭嚎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把主子们放在眼里,杉杉,春香是你房里的人,这次她给主子下药爬床,不管你是多倚重她,也该分出轻重了,你说说这事你想怎么处置?”苏氏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语气也强势了起来。李云杉听罢,低头问春香:“你可承认真的有给二少爷送酒吗,酒中的药也是你下的,到底有没有爬上主子的床?”“小姐,你可要给奴婢做主啊,我是给二少爷送酒了,但那不是药啊,奴婢想伺候二少爷,那是那是因为二少爷喜欢奴婢,而且,中途正好大少爷差人来二少爷处拿书籍打断了,这也没实际发生啥啊!”
李云杉听完,心中有了计较,这个春香素来得原主器重,是因为春香是当年刘氏从小拨给她的,春香的母亲是刘氏身边忠诚得力的大丫鬟,刘氏去世前,曾告诫原主:“除了身边娘给你的人,切不可对他人盲目信任”,结果这个李二小姐就记住了,这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臭味相投的春香就成了首选。而且,春香会哄人,原主本就喜欢别人夸她。但是自己毕竟不是原主,记忆中这个李二小姐每次的任性行为都有春香的辅助,这样的贴身人在身边有害无利,况且这个丫头傲慢无礼,盲目自大,早晚惹出更大的祸事来,李云杉素来不是个情感丰富的人,甚至有些冷漠,当即有了决定。
“母亲说的是,春香这次确实犯了大错,目中无主,德行不端,云杉也不能包庇她了,一切听由母亲处置吧”,李云杉说完,所有人都愣了,谁都知道二小姐最为器重这个春香,春香屡次行事无状都是她出面袒护,所以惯得春香愈发的放肆大胆,甚至连整个听云轩都认春香为二主子,春香不喜别人太亲近二小姐,怕别人抢了她的地位,李云杉也是默许的,还觉得她们之间是最稳固的关系。苏氏也一直碍于二小姐非自己所出,且春香是刘氏亲自留给二小姐的人,不愿过多干涉,没想到今天李云杉自己主动放弃春香,难道真的是落水之后性情大变?!
春香听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姐啊,小姐,你说什么啊,春香对你如何你忘记了吗,我从小服侍你啊,你忘了你每次去偷看文公子都是春香陪你啊,你怎么可以把春香弃了去啊”呵,还给她话听了,一说文公子,李云杉的不喜之感陡增,这哪是良仆,就算是朋友看着对方做错事还推波助澜这还算什么真心对她好,这不是打她脸呢吗?!“春香,你我主仆多年,我待你不薄,这次你自己说你的行为像什么话,母亲,云杉刚才说的是真心话,这次全凭母亲处置”。
春香一看二小姐态度坚决,是真的害怕了起来,自己的爹娘在大夫人去世前,得大夫人恩典脱离了奴籍,早就回乡了,现在有了弟弟妹妹,谁还在乎她啊。现在二小姐这般,自己真的是没有出路了,越想哭的越厉害了,李云杉听她一哭,到底是顾念了她和原主多年的情分,开口说道:“母亲,这次春香犯错,听云轩是不能留她了,但是念在她照顾我多年的份上,请母亲饶她一命,给她安置个去处”。苏氏听李云杉态度坚决,思索了一番遂开口道:“那好,既然你如此说了,春香设计谋害主子,行为不端,德行败坏,性质恶劣,但念在她多年伺候二小姐的份上,死罪就免了,送去庄子上当个粗使婢女吧”,“夫人,夫人饶命啊,我没有谋害二少爷”“够了,单是爬床这一条就够打死你了,来人,拉下去!”苏氏气吼道。“夫人小姐小姐!救救我”来了几个粗使的婆子堵住了春香的嘴,将人拉了下去。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