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醒来了解详情之后,赏了李云杉好些东西,然后老人家就离宫去南苑休养了,不过这些赏赐也引起了后宫的一片嫉妒,李云杉自己也想,幸好那条龙的后宫规模较小,十几个人的样子,这要是三宫六院满满当当的更有她受的了。

    而翊仁宫里安贵妃逗着女儿有些心不在焉的,别的人可能只觉得这次李才人拔了个彩头,可她知道的更多,皇上应该是对她上心了,看来她发迹只是早晚的事,更何况这次她还在太后那留下如此浓重的一笔,太后日后也会多偏袒她,想着想着不禁握紧了手帕,不行!怎么可能让她如此顺遂!“香菱,去联系明月,让她今晚来见我!”“娘娘,需不需要提前知会她一下,找个合适的时机?”“不用,让她自己想办法,最近这几次她都够不争气了!”,香菱见自家主子即将发怒马上便应了下来,下去操办。

    没错,明月,现在应该是叫冬青,是她安排在启仁宫的,而且是从知道那女人当选之后就开始运作的,明月这个人很擅于拿捏人心,最重要的是她的兄长受自己母族照拂,她受自己恩惠对自己极其忠心,这点是最重要的。

    果然,入夜之后冬青赶来,一身寒气却又恭谨严肃,“参见娘娘”,“明月,哦,不,应该叫你冬青了,你是不是也真把自己当冬青,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了?”,冬青大惊:“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说吧,当初静贵人的事本宫让你引路,你倒是办的不错,可那次只是个顺风车,而这次寿礼是最好的机会,怎么会出了差错!”

    冬青低头叩首:“娘娘恕罪,奴婢确实照娘娘的吩咐做了,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不过谁知道那李才人竟然瞒着奴婢另准备了其他寿礼,奴婢不察才错失机会”,“瞒着你?难道她怀疑你了?”“不,应该没有,她不止瞒着我,连她自己带入宫的两个贴身侍女也不知道,料想她只是无心之举”,“呵,她倒是有个好运气!”,“明月,李云杉她医术很精湛吗?”“娘娘,奴婢也也不清楚”“你!”,“娘娘息怒,很奇怪,这次救治太后的事情之后奴婢特意向她的婢女殿春打听过,她也说没觉得李才人医术高明,不过李才人的母亲确实出身有名的医学大家,可能和她母亲传授有关。”

    安贵妃听后,思索了起来,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对了,怎么忘了她了,婉嫔那日在殿上不是抓住了她吗?既然她通晓医理,那就由她来送婉嫔上路吧,毕竟婉嫔终究是个隐患,是时候来个一石二鸟了。“明月,你和启仁宫的那个大宫女殿春是不是很是交好?”“是的,娘娘”“她相信你吗?”“娘娘,我和她接触很多,我俩个同龄,而且她这个人心思单纯,她是信奴婢的”,“很好,你过来”,冬青上前,安贵妃附耳叮嘱了她很多,冬青有些震惊但也只能恭敬的应承。李云杉,别怪本宫无情,趁着你现在羽翼未丰,未承恩宠,本宫提早结束你这不自由的生活也算对你不错了。“香菱,明日请一下柳太医”,“是”。

    “茹雅,你竟真要如此吗?!”“文修哥,拜托了”,安贵妃柔柔的嗓音响起,柳文修觉得自己最近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这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娴静典雅的女子吗?“安贵妃,恕我不能从命,我是医者,我明知道你是要做什么,我怎可能迁就于你!”,安贵妃知道柳文修此刻是在真的生气,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如此迂腐,这也是为何当年她没有答应他的原因吧,她真是有些看不上这种优柔寡断的男子,可又不想放弃他对她的呵护,牵牵绊绊如此多年,停了片刻,再转身的时候已经泪眼汪汪。

    “文修哥,你真是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和你要毒药害人呢?我只是只是想给她些教训罢了,文修哥既然不愿,我也不强求,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柳文修多年养成了习惯,最是见不得她如此的样子,再一次声音软了下来,“茹雅,你为何非要针对她呢?还是因为他?这么多年了,而且你也已经成为皇上妃嫔,何必再纠结于过去呢?”,“文修哥,你不也再纠结于过去吗?你就当我为自己当年出口气吧”,柳文修见她如此,心知她外表柔弱却性格执拗,“好吧,我能给你些让人身体乏力,类似风寒症状的药,对人无大碍,只是不能承宠,但也不可长期服用”,安贵妃自是不想要这种无用的东西,但也知道柳文修不会退让的,便也就应了他:“谢谢文修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些日子,要说启仁宫最开心的莫过于殿春了,她本就是闲不住,好热闹的性子,这些天冬青带她又认识了几个新朋友,都是其他各宫的宫女,她们几个很是说得来,一起去各局帮主子办事,再一起讨论讨论宫中的小八卦,观察观察路过的侍卫,日子倒也快活。虽然秋桑也总提醒她要多留个心眼,要谨言慎行,但是她倒是觉得秋桑过于忧虑,自己又不是傻子,能拿捏好分寸的。

    这日她们三四人结伴去内务府领取月例,边走边说着话,“每次领月例最开心了,没准主子高兴了还能打赏我们点”,“唉,你们倒是开心了,我就惨了,自从我家主子被将为良人,储和宫的日子是越发艰难,要不是每次和你们一起有个照应,我还不一定被内务府那帮人怎么拿捏呢”,“是啊,内务府最是狗眼看人低了,你们看人家翊仁宫和奉仁宫要么生育皇女有功,要么得宠,内务府都上赶着巴结,哪像咱们这些处处看人脸色”,“好了,不要再说了,小心被听到,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冬青适时打断。

    “唉,冬青姐,你不知道,我家主子最近真是艰难,内务府各种克扣,现在连吃碗她最爱的银耳莲子羹都难以满足”仍是储和宫的宫女青莲,冬青和殿春对视了一眼,“青莲,不要难过了,会好起来的。”冬青安慰道,“冬青姐,好起来什么呀,我这苦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主子很难再有起色,昨天又大发了一场脾气,就是因为她想吃一碗莲子羹,就就对我”,“对你什么?”殿春惊道,“青莲,你挨打了?!”冬青抢先回道,顺手就拉起了青莲的胳膊,拉开衣袖,果然有一道道红肿的痕迹,“青莲”,几人都是一惊,青莲更是已经掉起泪来,殿春更显吃惊,自家主子别说打她了,连大声训斥都没有过,还费心思给她过生日,想着她的喜好,当下的场景更让她多了几分对青莲的心疼,她本就是热心的性子,便想能不能帮帮青莲。

    冬青拉着青莲的胳膊查看:“青莲有没有上药啊,这都肿起来了”,“冬青姐没事的,可可这日子到底怎么才好啊”,“青莲,是不是你家主子吃到了莲子羹就不会如此为难你了?”殿春问道,“我不知道,可能会让她开心些吧”,“那等领完月例,晚些的时候我去给你送一碗吧,你交予你家主子用”,“殿春姐,这不好吧,太麻烦你了”,殿春看了一眼冬青,冬青对她点了点头,得到冬青的认可,殿春便继续道:“没事的,举手之劳而已”,“恩,那谢谢殿春姐”。

    从内务府回来,殿春二人安置好事情,便一同去做银耳莲子羹,“冬青,你说青莲是不是很可怜?”“进了这宫中谁不可怜呢,又几个不是身不由己”,“不是啊,你看咱们,能伺候主子这么好的人,处处维护我们不说,还没有架子”,冬青自然也知道李云杉算是个好主子,不过各有所忠吧,这是命,谁也没有办法。

    “殿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如何?”“以后?以后还能如何?自然是陪着主子一辈子啊,你呢?冬青,你有什么想法吗?”,“我?不知道,也许会死在宫中吧”,“呸呸呸,竟说晦气的话,赶紧呸掉”,冬青看着她的认真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终究是被自己压了下来。

    “呀,殿春,我忘了拿红枣”,“你呀,怎么学我忘东忘西了,你看着火吧,我去拿”,“恩,好”,殿春麻利的出去了,冬青拿出了一包药放在了汤里,将纸直接烧掉,做完这一切,继续看火,若无其事。殿春回来看到的仍是冬青看火,同时准备食材的样子。“殿春,一会你去给青莲送去吧,刘公公今日让我帮他做副护膝,说天渐凉了,腿有些不舒服,我想尽快给他赶制出来”,“恩,好,没问题”,“殿春,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吧?”“可以啊,储和宫离咱们又不远,我自己送过去便是了。”

    很快,银耳莲子羹便做好,殿春装在食盒内便准备送去,“殿春!”“冬青,怎么了?”“没没什么,自己小心点”,殿春听完一笑:“放心吧,冬青你怎么变得和秋桑似的,婆婆妈妈的,我走了啊”,冬青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心下升起一丝凄楚,“殿春啊,有一天你会后悔认识我吧”喃喃低语,终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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