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杉出月子之际也迎来了圣旨,因她生育皇子有功而被擢升为贤妃,如此一来李云杉成了后宫除了皇后之外最有权势的女人,李云杉晋升一事启仁宫上下欢喜,冲淡了生产三皇子之时的种种是非。小顺子正斜靠在梁柱上摆弄刚刚得到的赏钱,寻思这晚上去找安禄好好消遣一下,听说他那有御膳房新烹制的点心,安禄和他吹的神乎其神,他想着就流口水。可没等小顺子的口水擦干净就得到了主子的传召,赶忙奔着主殿而去。
令小顺子没想到的是,他一进去,主子就屏退了半夏,室内只剩他们主仆二人。小顺子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跪下施礼:“主子安好,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主子洪福”“行了行了,一会再福,哎,小顺子,你当过贼吗?”“哈?没有没有,主子明鉴,奴才行事端正,正直自律”“那今晚去做一次。”“哈?”“放心,本宫和你一起。”“啊,有主子在就好多了,哎?不,主子,这”“你别在那嗯嗯啊啊的了,去准备两套夜行衣,咱们晚上出去一趟。对了,不许任何人知晓。”小顺子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但还是潜意识的应承下来,刚要告退,猛地灵光乍出,又想起一码事来。
“主子,不对啊,奴才不让别人知晓容易,偷溜就行了,但主子怎么不被人知道啊?红梅姐和半夏姐要值夜的,您有任何动静,她们都会知晓的。”“也是,今晚是半夏值夜,那就等她睡了再去。”小顺子深吸一口气,“主子,您忘了,半夏姐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更何况她应该不会睡着吧。”李云杉闻言沉思了片刻,再抬头眼里透着坚定的光,“那就只能用药了,迷晕她。”
“哈?”小顺子感觉自己前半生的疑问都集中在了今日,“主子,我们到底要干什么?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奴才不会武啊,奴才的小命不足挂齿,可万一您有个闪失,奴才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没事,放心,相信你主子,没有危险。”小顺子半信半疑的点头,“那半夏姐”“没事,你不用管,一点迷药,你主子还是能搞定的。行了,别这个那个了,快去准备吧,今夜子时来找我。”还没等小顺子再说什么就被轰了出去,临走自家主子还给了他一个封嘴的手势外加一个威胁的眼神,吓的小顺子离开的步子都加快了不少。
子时一至,小顺子一袭夜行衣来到自家主子门外,为了不被人发现,还假模假式的学了几声猫叫,很快李云杉就开了门,拉他进去,关门前她也煞有其事的左右看了看。小顺子惊诧的看着外室趴在桌子上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晕着的半夏姐,而李云杉满意的打量着他一袭夜行衣,伸手要她的那套,小顺子意会马上将包袱递了过去,“在这等我,我先去换个衣服。”小顺子将嗓门压的低得不能再低,“是,主子。”然后就蹲在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半夏姐突然醒来,一掌解决了自己。
“走吧,”小顺子看着一袭夜衣的主子和没有任何动静的半夏姐,后背一阵阵发凉,忙的跟了出去。“主子,咱们这是要去哪啊?”小顺子亦步亦趋的跟在李云杉的身后,压低了声音询问,“碧草的房间。”“哈?”“再哈?本宫就毒哑你。”李云杉也低低的回应,小顺子忙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出声。
很快,主仆二人就到了目的地,李云杉推门就进,小顺子稍一停顿就想到了今日是碧草姐探亲的日子,想来主子已经打探好了,便不再多想,也跟了进去。“小顺子,”没等李云杉下文出来,小顺子就从怀里掏出一物,一吹,室内就亮了一些,李云杉满意的看着举着火折子的小顺子,这小子果然没选错,机灵。
“主子,我们这是要找什么?”“药味儿。”“药味儿?这,奴才也不懂啊,”“无妨,我来负责药物,你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异常,切记要谨慎些,像没人来过一样。”“奴才明白。”说着就把火折子递给了李云杉,自己从怀里又掏出一个。主仆二人各自迈着极不专业的步子在一个婢女的房间各忙各的,想来谁也没想到刚刚晋升为后宫二把手的贤妃娘娘此刻正在做小贼。不过眼下的李云杉也顾不上这些了,她正忙着闻自家婢女的衣物呢,这碧草原本是和萍姑一间的,萍姑去了之后此房间就剩碧草一人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主仆二人也愈发的专注起来,对于自己和安安中毒一事,李云杉思来想去了许久,如果排除萍姑,启仁宫上下红梅碧草的嫌疑最大,回想自己生产那日,红梅一直伴在自己身侧,所以才选择先从碧草入手查起。这红梅碧草是当时皇上让安福全拨给自己的人,如果她们有问题,那会不会皇上身边也不安全?想到这,李云杉一阵心惊,忙摇摇头不再多想,继续埋头自己手边的活计。
“主子,您看看,这个是什么?”小顺子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包药粉,李云杉赶忙接过查看起来,捏了一点闻了闻:“乌草。”“啊?碧草姐这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可李云杉并没有回答他,“原位放回去吧。”
尽管小顺子眼下内心充满了疑惑,但是在这宫中多年,他自然也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将药粉放回去之后,再次来到自家主子身边:“主子,时辰不早了,我们?”李云杉点头应了,刚要走,被她拉开的床头柜子里一个样式奇怪的荷包吸引了她的目光,伸手取出,让小顺子将火折子递近些,手里的物什说是荷包也不准确,形状像个三角形,上绣牡丹花,边角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安”字。“你认识这个东西吗?”李云杉在想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时代女子特有的祈福保平安的东西,谁知小顺子摇了摇头,“奴才不知,这个形状的荷包,奴才没见过啊。”李云杉又细细打量起这个荷包,安?
直到李云杉回到自己的寝殿还在思索这个“安”字,碧草和自己中毒一事脱不了关系这点毋庸置疑,可李云杉目前并没有想采取什么措施,放长线钓大鱼,她需要知道碧草这么做的原因,同时牵出她身后的人。“安?”锈到荷包上的字一般都和人名、封号有关,不可能是三皇子安安的安,那这安指的是谁呢?难道是?此时安贵妃那温雅的样貌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难道是她?二公主的生母,也有可能,当初她和兄长、柳文修一事牵扯出很多风波,当年也是处处要致自己于死地,难道这碧草是她的人?可碧草是皇上令安福全带过来的人,自己也探查过她,这碧草是尚衣局出身,怎么会和孙茹雅扯上关系,看来此事又得要费些心思。碧草一事,李云杉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半夏几句,必要的防范还是要有的,毕竟安安还小,她不能再冒险。半夏对于此事只是短暂的吃惊,很快就冷静下来按吩咐而行。
“王爷,宫中游湖一事已安排妥当。”同样是一袭夜行衣的万良恭敬的俯首在翼王跟前回禀,“很好,切记按崔原的计策行事,此番不可用咱们的人。”万良对于王爷又摆在前边的崔原就一阵的不爽,可他并未表现出来,“是,王爷放心。此次定让那人有去无回。”翼王抬眼看了看一脸狠厉的万良,“这次行事重点不是令他亡,而是让局乱,不可鲁莽。”“王爷教训的是,奴才这就下去进一步安排。”“去吧。”冷昱风向来不喜欢旁人在自己身边多做停留,每次吩咐完事情就会快速将人打发走,万良跟在他身边多年,对王爷的习惯自然也是知道的,很快就退了出去。
离去的万良直奔了赌场,密室中万良坐于案前,下首的是两个自己的心腹。“游湖一事怎么样了?”“回总管大人,已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万良手指敲击着桌面,翘起的兰花指尤其的醒目,他回想着王爷说的话,又想到王爷对崔原的重视,自己是时候为王爷做点事情了。
“孙文,你去挑几个身份隐秘又身手好的咱们的人混在其中,力求一举拿下狗皇帝的性命,”孙文孙武对视一眼,万良见二人迟疑,继续道:“王爷本是正统,早日杀了狗皇帝,王爷才能早日夺回至尊之位,至于那些杂七杂八的皇子皇孙的,成不了气候。”“是,总管,属下们这就去办。”
而此刻的翼王正在和李云紫下棋,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才情,翼王打量着眼前艳丽的容颜,这个工部左侍郎养女儿的水平倒是不错。不过眼前这庶女功利心太强,这种人无疑多数都是蠢的,冷昱风又想起郑语嫣说的自己那三皇兄有心上人一事,这一点自己不好好利用一下可就对不住皇兄那难得的凡心了。
冷昱风一边执子,一边琢磨着这个事到底怎么玩才好。对面的李云紫正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下棋上,只要自己拿住了翼王,没准自己想要的都能得到,全然不知道自己已成了这棋盘中的子,任人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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