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论席卷至全沅国,所有的茶楼酒肆的说书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时,阮琳带着三十万兵力浩浩荡荡地出征了。
谢祈站在军队中,终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站在城楼上的女帝。她将黄袍褪下,换上了同样龙纹却低调的玄色。
遥遥相对,两两相望。凌云敏感地捕捉到了谢祈的目光,她漫不经心地看了过去。
相视不过两秒,谢祈把头转了过来。他看着前方,跟着大军前行,眸光更加坚定。那抹玄色的身影深深地刻在谢祈的心上,供他在行军路上饮鸩止渴。夜晚大家都躺在军帐里休息时,谢祈总会一人坐在火堆旁,凝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晶莹的月亮,思念着远在万里人儿。
被谢祈日有所思夜有所念的凌云正在都城给欧阳郎安排一个局。
当赵长史和韶姣追着凌云问她打算如何对待摄政王时,凌云坐在案牍旁的椅子上,修长白皙的手自然地搭在扶手上,食指漫不经心地轻叩木质的扶手,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她笑着说:“请君入瓮,嗯……再来一个瓮中捉鳖。”
韶姣:一步到位,顾客无需担心任何售后问题?
凌云给她们细细解释了她的打算。
韶姣双手一拍:“妙啊!”
赵长史也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一分惊喜与期盼。女帝若是文韬武略、足智多谋,懂得掌控人心,国家的发展必然会更好,有望呈盛世之景。
这几日,摄政王都十分安静,没有搞什么小动作,但就算她想要在背后耍阴招,凌云她们也不怕。现在的摄政王被她们温水煮青蛙这么久,早已如同那秋日蚂蚱。
如今,便只待开战后传回来的战报了。
在往后的半月中,阮琳早已与璠国进行了两次规模较大的战役以及一些含试探意义的小规模战役。俱是以胜利告终。
欧阳郎看着捷报频传,加上正值干燥的夏日,心里头越发焦躁不安,脾气也越发阴晴不定起来。
前些日子让御史大夫散布的消息反倒是让凌云的民心大增。在上朝时,每每她让手底下她安插在各个重要部门的官员弹劾其他人时,总感觉她们又些勉强,只是做表面工作一样。
对此。她当然心生怀疑,可当她去查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些官员私底下也没有与其他势力的人会面,无奈之下,她只好放弃继续探查,只是派地下的人继续盯着,一旦发现有问题,便立马禀报给她。
欧阳郎看着被她甩在地上的捷报,沉思片刻后,回身坐在书桌旁,从笔架上拿起一支上品狼毫,沾了沾研出的墨水,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半柱香后,欧阳郎停下笔,仔细地看了眼,她放下笔,将纸折了几下,放进了密箱中上了锁,除了她,无人有钥匙。
只希望,没有必要让这封信派上用场。
皇宫中。
女帝半躺在榻上,寝宫中放了许多冰盆,外头骄阳似火,赵雁和韶姣进来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真是,这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就算是在屋里头,还是热出一身汗,人人都急躁的易怒。
看着凌云悠悠然地躺在那儿,身上一丝汗都没有出,赵雁和韶姣都是狠狠地羡慕了。
也就女帝这待遇最好了,她又没有皇夫、小侍什么的,份例全是她一个人的,根本就不需要分出去。
“啊你们来了啊,自己坐吧。”凌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随意。
她们也不客气地拖了个绣墩到冰盆旁边坐着。一脸陶醉地感受着冰盆散发的阵阵寒气,感觉就差抱着里头的冰块了。
凌云:……
这就是来蹭冰的没话说了。
“坐远些,别贪凉着了凉。”凌云偏了偏头,对她们说道。
韶姣她们也是知道轻重了,不一会儿就拖着小绣墩坐过来了。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阮琳那儿进展地挺好的。”赵雁出声道。
“那摄政王还没有动作吗?”凌云问。
赵雁皱了皱鼻子,回答道:“还没,她应该是察觉出手底下的大臣有点问题了,但是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所以还不敢轻举妄动。”
凌云揉了揉太阳穴,说:“这好办,漏点消息给她,让她快点动一动。”
赵雁点点头,应了声好。
凌云看了看旁边蒙头吃水果的韶姣,说:“韶姣,事情也快解决了,你怎么打算的?”
韶姣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嘴角还有红色的汁水。
没办法,这也不能怨她不认真,主要是这冰镇过的西瓜太诱人了,总勾她。
赵雁递给韶姣一块丝帕,韶姣擦了擦嘴角,说道:“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主要是,你也知道的,我在这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她含糊其辞道:“那边也是,然后这个美男又这么多,所以我应该是不会回去了。”
“嗯……我还是去游历吧,看遍这个世界的山川湖海,壮丽景色,之前人生中大半都在学校里度过了,也没有出去玩玩,这一次,我不想再虚度光阴了。拥美男,看美景,岂不快哉也?”
韶姣俏皮的眨了眨她的眼睛:“更何况有你给我的那些金子,我是不用愁路费了。”
凌云笑着颔首,附和道:“也好,出去看看。”
赵雁虽然有些听不懂,但看到女帝的笑容依旧韶姣放松期盼的眉眼,还是心生欢喜。便也跟着她们,浅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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