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热衷于给她投喂,几乎是夹什么吃什么,直到他坏心眼的夹了一块青椒放她碗里,小姑娘立马皱眉不乐意地盯了过来,小样还不快夹走?!
有点可爱。
他抿着笑夹了回来吃进嘴里。
晨曦吃饱喝足后跟着佐久早上了二楼的房间,摸了摸肚皮便躺在床上便开始打呵欠,床香香的,枕头也香香的,真好闻,她有点昏昏欲睡。
佐久早已经换了一身白色高领毛衣,看起来俊俏又迷人,他打开晨曦的包开始整理里面的东西,疑惑地拿出一个红色天鹅绒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她动了动腿,“之前回中国的时候一个叔叔(段承:?)给我的,说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估计是传家宝之类的吧。”
“可以看吗?”
她点点头,“你随便看。”
她看着佐久早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卡扣“嗒”的一声就把盒子打开,他拿出那块羊脂玉镯细细地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触手温润,质地致密细润。这玉不错。”
晨曦不意外佐久早懂玉,附和道:“我也觉得不错。”
“你怎么不带?”佐久早拿着玉镯走了过来坐在她床边。
“怕磕坏了。”她垂着眼顺从地接受佐久早抬起她的手把镯子穿过手掌,“这东西……”冰凉的玉镯落在手腕上的一瞬间她声音戛然而止。
话音突兀地中断使佐久早心跳蓦地一顿,抬眼看去却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
“晨曦?晨曦?!”
……
她听到了教堂里高昂的钟声,沉闷又压抑,“嗡——嗡——”一下一下飘散去了遥远的天际,然后是鸟类羽毛摩擦着的扑腾声,一只只雪白的鸽子四散飞出落下一片片轻柔的羽毛。
一些落到她的眼前,她伸手去接,那羽毛却直直从掌心穿了过去,她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手掌握了一下。
她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婚礼现场,迷茫地走了些许,心里不断地喊着系统,但是却没有回应。
她的穿着和此处格格不入,但周围的人都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几个小孩快速地从旁边跑了过来她想躲却看到他们从身体里直直地穿了过去。
怎么回事?
这时一阵轻灵的结婚进行曲响起,一个年迈的老年人带着新娘从红毯的一方走了过来,她穿着一席雪白的婚纱,肌肤胜雪体态轻盈,黑色的长发与白玉般的面容交替,倾国倾城。尽管被头纱遮住五官但她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夏落秋,她的母亲。
她明明记得父母是没有结婚的,说难听一点她是私生子啊,可为什么夏落秋会作为新娘出现?
还在疑惑间夏落秋已经走到她的面前,一手突兀地从她胸口穿过把夏落秋接了过来,她快速转身看去,发现新郎并不是她父亲,而是一个更加英俊的男人。
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刚想开口却发现面前一阵模糊,时间在飞速前进,场景仿佛被按了快进一般。
直到停在了一个昏暗的房间,这是一个老欧式住宅房,床边的柜子旁蹲着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她动作利落地抬开了木柜,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
她想过去细看,这时门外却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女人不得已又把信封放了回去把柜子放回原位,快步跑到阳台翻身跳了下去。
她一惊跟了过去,却发现那女人已经在夜幕下消失了踪影。
场景快速转换,屋内狭小明亮,是一个实验室,身穿工作服带着口罩的夏落秋认真地拿着滴管,先前那道信封不知为何出现在她旁边,露出来的一部分内容便是女人在做的实验步骤,她动作很快,眼神明亮又决绝,在不出错的同时又能很完美的完成一系列操作,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
她在心里不断重复女人的名字,夏落秋,夏落秋你到底是什么人?
实验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明亮的讲台上,带着口罩的夏落秋接受了国家总理人的敬意与感谢,这是一个正规又私密的会谈,台下没有任何媒体与社会人员,几乎全是穿着军装与正装的人士。
夏落秋的眼里满满都是自信与骄傲,看起来迷人极了。
余光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但是不等她细看时间又快速飞过。
接下来出现的是一栋她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房子,门口外相对站了两位两情缱绻的爱人,是夏落秋和云雀田吹,他们在小声说着什么把夏落秋逗得呵呵笑,她能够感觉得到夏落秋在这个时候是幸福的,眼角眉梢中都是温暖的爱意。
突然面前的场景变成了一块玻璃镜,卡卡几声从中间碎裂开来,碎片四散飞出,她甚至出现被划破脸颊的错觉。
最后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倒在血泊里孤立无援的夏落秋,她十月怀胎的肚子孕育着新生命,眼泪从眼角划过,她对此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眼里也没有半分恐惧与害怕,她唯一的情绪只有对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深深地怜爱与疼惜。
眼睁睁看着夏落秋缓缓闭上双眼,她双腿不自觉地挪动起来快速朝她跑了过去,“夏落秋!”她喊出声。
“夏落秋!!”
“夏落秋!!”
场景离她越来越远很快她便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她用力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哪怕一丝一缕,脸上满是不甘与急切,但所有的东西都好似那无情的利刃毫不留情地从她指缝之间划过,再也没有了踪迹。
……
她感到心脏蓦地一沉直接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直到一口气吸进肺里她才反应过来不可控地大口呼吸着,她全身止不住颤抖,从额角道背脊全都被汗水浸湿了。
佐久早见她支撑着醒了,急切又担忧地伸手扶她,拿着手巾擦了擦她额上的汗渍。
她似乎还陷在可怕的噩梦里,都是下意识的靠在自己身上,眼里的脆弱与无助深深刺痛了他眼。
“晨曦。”佐久早低沉地嗓音轻轻唤她,“晨曦,你还好吗?”
她茫然无措地抬眼看他,眼前像罩了一层雾霾,眼瞳还有些许迷茫无法对焦,似乎只是对他的声音起了反应。
他的心顿时一痛,收着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她看到了夏落秋的那些生平事迹,但是又有好多疑惑与不解,她不知道那些画面是怎么来的,是镯子吗?
她抬起手臂,看着那块羊脂玉镯静静地戴在她白细的手腕上,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绢布,而最后出现在血泊中的夏落秋就像一根细针,一下一下,毫不怜惜地把那场面深深烙在自己的身上,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直到眼前一阵恍惚,模糊到已经看不清玉镯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一种无以名状的疼痛随着血液升腾,进入心房,深入骨髓。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无助与无可奈何,她哭得凄凉佐久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搂着她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胳膊想给她更多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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