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转瞬便过了半月,京城里的气候愈发暖和,街上的行人也慢慢的脱下了厚重的衣裳。
一切皆是平和安稳中,一个消息骤然传遍京城——燕王燕北枫在东城集市口斩杀了二十五人,同时还抓了十五位官员。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兀,等大多数人得到消息已经结束。
宁府。
宁璇看了眼燕北枫,又看了一眼男人对面身着红色飞鱼服的人,陷入沉默。
燕王与羽卫千户赵涛同时到访,这传出去还真是叫她这个小院子蓬荜生辉啊。
寂静蔓延片刻,赵涛打破寂静:“燕王爷今日斩杀的人之中,有羽卫要抓的人。”
燕北枫挑眉:“所以?你羽卫办事不力,还要来怪本王动作太快?”
赵涛左手抚上腰间佩刀:“燕王可知我羽卫西在查的是什么案子吗?”
“本王不知,也不想知晓。”
弹了弹膝盖上的长袍,燕北枫缓缓起身,同一时间,门外传来一阵嚷嚷,紧跟着一个小身影像炮弹似的冲进屋中。
“爹爹,娘亲,球球又看见那个蓝眼睛的哥哥了。”
屋中的气氛骤然凝滞,燕北枫脸色微变,脚下一动,直接将球球拦住。
“燕一,带小少爷出去。”#@$&a;
燕一刚带着球球往门边走,一把刀便架在了他拉着球球的胳膊上,只见方才还在屋中坐着的赵涛,不知何时到了门边。
宁璇瞳孔微缩,好快的速度。
她与燕北枫交换了个目光,迅速站起:“赵千户。”
随着一声呼喊,赵涛的视线落在宁璇身上:“宁小姐有何指教?”
以赵涛眼力,他早已看出宁璇举手投足间的利落,断定了宁璇是练家子。%&a;(&a;
也因此,赵涛对宁璇一直都非常警惕。
宁璇不知赵涛想法,只赞叹不愧是羽卫千户,不管何种情况都是戒备的,那是一种长期处于危机中才会有的状态。
“指教算不上,只是这孩子什么都不知,还请千户大人先容他离去,左右他留下也无用,您觉得呢?”
宁璇不欲与赵涛对上,出口的话也带了几分商量,显得十分温和,可她虽笑着,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球球眨眼,聪明的小脑瓜很快就想通了,娘亲这边不安全,得找机会离开,不能留下。
赵涛望着似笑非笑的宁璇,心头微紧:“若我不答应,宁小姐还要与我动手不成?”
“动手倒是不会,只是赵千户身在他人家中还要如此强势,传出去于陛下不太好吧?”
羽卫名声本就凶恶,所以宁璇不提,反而拉出了皇帝。
她想,赵涛应该会顾及皇帝声名的。
时间缓缓流逝,在所有人都做好了动手准备之时,赵涛收了佩刀:“宁小姐言之有理,一个孩子确实没什么用。”
宁璇使了个眼色:“球球,去前院玩吧。”
小家伙一个激灵,拔腿便往外跑,后面跟着惦记王爷话燕一,二人很快便消失了身影。
赵涛收回注视的目光:“燕王爷,下官并无意冒犯,只是希望王爷能配合一下羽卫的安排。”
燕北枫淡淡地说:“人已死,本王还能令他起死回生不成?”
“若陛下知晓今日之事……”
“你在威胁本王?”
赵涛的话未说完,燕北枫便冷了脸,凛然的气势在狭窄的屋中对撞,竟使得屋内的温度比屋外还冷。
宁璇身在其中,却无一点受到影响的模样,又过了一会儿,燕北枫与赵涛各自收了气势。
燕北枫冷声说:“滚出去,赵涛,你还没资格威胁本王。”
赵涛脸色微变,转头便往外退,下一瞬,燕北枫追了出去。
“砰!”
门框砸在地上,寒风瞬间涌入,宁璇脚步平缓的跟了出去,淡然的瞧着燕北枫压着赵涛打的景象。
不得不说,能成为羽卫千户之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赵涛来回间竟与燕北枫打成了平局。
可很快这种平局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压制,燕北枫死死的压住了赵涛。
“嗡——”
剧烈的嗡鸣声从耳朵中穿过,燕北枫手腕一挥,从腰间取下的软剑便坚硬无比,锋利的剑尖对准倒地的赵涛直接刺下。
“燕王爷手下留情。”
“当啷!”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木头打向燕北枫,然而下一瞬,另一块石子便飞了过来,刚好打落木头。
“哟,小姑娘本事不错,燕王爷,给我个面子,今日这事便算了,如何?”
一道带着笑意和沧桑的声音传来,宁璇抬眼,垂在腰间的手腕还维持着弹石子的姿势。
随着说话的声音接近,宁璇也瞧见了说话的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笑眯眯的模样极其温和。
可宁璇却能看出,这老者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和,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睛里满是精光与算计。
燕北枫冷哼一声,将软剑重新缠回腰间:“本王办事自有本王的想法,你羽卫欺上门来还指望本王退让?洪武,老糊涂了?”
洪武哈哈一笑:“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今日确实是羽卫的错,老头子代他道歉,重新商量个章程如何?”
片刻后,几人重回屋中,燕北枫尚未开口,洪武便直接道了来意。
“老头子需要一个消息做诱饵,届时王爷只需配合一下便可。”
手指在扶手上轻敲几下,燕北枫垂眼:“璇儿,你觉得此事当如何?”
宁璇微怔,燕北枫怎得突然问她?
思忖许久,她斟酌道:“此事要紧,联手的利益大,应是可行。”
洪武笑笑,掩去眸中算计,一物降一物,燕王爷还真是有了软肋,只是不知,如此的燕王会更加强大,还是会被束缚?
“半月,本王至多配合半月。”
洪武起身,对着燕北枫拱了拱手:“半月已然足够。”
说罢,他不再逗留,直接带着赵涛离去。
目送二人身影远去,宁璇好奇:“燕北枫,这洪武在羽卫中是何等身份?他们口中说的配合,指的又是什么?”
“此事很长,得从一年前的将军府被封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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