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虽然遵从了黎慎礼的旨意回朝, 但因为无甚急事,便并未加紧赶路。
他们的队伍一路东行,周围逐渐繁华, 应翩翩不再骑马, 而是换了舒适宽敞的马车, 每日寻找最好的客栈休息,睡够了才会起来上路,就这样舒舒服服地到了京城。
不过即便如此,经历过一场刺激的生死相搏,再看见熟悉的城门时, 他还是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这一仗打得漂亮, 更是扬了穆国国威, 也鼓舞了军队士气, 其功劳自然不必多说。
皇上下令礼部出动仪仗, 一路到了城门外相迎,更是在宫中设宴,令百官出席, 为应翩翩庆功。
除了朝廷的准备之外, 还有不少百姓也涌到城门外, 担着美酒与鲜花, 迎接保家卫国的英雄。
应翩翩远远看去,就在一片花团锦簇中, 一眼先看见了应定斌的身影。
曾经他的无数次远行与归家, 不管是繁华还是落寞, 总是会有父亲迎接与相送。
“爹!”
所以如今无论有多少人欣赏他的荣光, 应翩翩依旧像曾经在那段不受眷顾的岁月里, 父子两人相依为命时一样, 第一个大步走到了应定斌的身边。
他喊了应定斌一声,从马车中拿下了一只用各种干花编成的花环。
应翩翩笑着说:“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雍州一带气候特殊,盛产各种鲜花,硕大芬芳,颜色鲜艳,当地人有独特的风干和保存技巧,编织出来的花环极为精巧,非寻常街头所卖的可比。
应翩翩直接把它套在了应定斌的脖子上,端详了一下,觉得很是满意:“这是雍州城的百姓送给的,儿子给爹带回来了。瞧瞧,爹带着人都俊俏了,好像今年二十出头!”
应定斌不禁大笑。
他此时身上还穿着官府,再加上眉眼阴戾,面相冷沉,这副模样平日里令人见之战栗,如今带了这么一个花环,说不出的违和,可这是应翩翩给他戴上的,应定斌就是觉得好看。
他抚摸着颈上的花环,满是欣慰满足,连声说着“好、好”,又夸奖说:“瞧瞧这花真是大,这颜色真是好看,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漂亮的花环,今日算是沾了我们阿玦的光,也好好地美一回。”
应翩翩摆了摆手道:“哎,这可不算是爹沾了我的光,花环本来就是百姓们让我带给你的,说是若非爹把我养大,也难有今日之我。所以当然要好好谢谢我爹了!”
应翩翩只要想哄人,绝对可以把这世上任何一人哄得眉开眼笑,飘飘欲仙,更何况应定斌本来就是个听儿子说什么都高兴的人,上扬的唇角怎么也平不下来,在人前半点矜持都没剩下。
池簌笑站在一边,听他们两个说了一会话,这才也走了上去,将一柄短剑双手递给了应定斌。
他笑着说:“父亲,我也给您带了礼物,虽然没有阿玦的这样漂亮,但乃是从西戎王手中所夺,应该也可以在需要防身的时候拿来一用。”
池簌当众一声“父亲”,让应定斌顿了顿,随即便痛快地答应了一声,接过匕首,笑着说道:“你真是有心了,这匕首我也很喜欢,可得随身带着。”
他的意思不光是说喜欢匕首,自然是表达自己对池簌也非常满意。
虽然每每想起当初的韩小山,应定斌还是会觉得有几分遗憾,但如今池簌的付出和真心他都看在眼里,实在对这个“儿婿”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总而言之,只要应翩翩过的开心,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毕竟他又还能活多少年?总是没办法陪伴呵护着孩子一辈子的。
等到他们父子几人叙话完毕之后,周围前来迎接的人才总算有了余地和机会,上前同应翩翩和池簌搭话,并且迎接着他们一路进城,到皇宫中赴宴。
这些人的心中也是感叹不已。
一直以来,人们对应定斌的印象都是阴险冷酷,精于算计,在应翩翩小时候,应定斌居然会把一个孩子捡回家,就惊掉了一群人的眼珠子。
他们一直在背后议论,或者说应定斌一定是另有图谋用处,才会收养一个无依无靠、不能给他带来半点好处的孩子;也有人说,太监无后,所以想儿子想疯了,才会这么把应翩翩当个宝贝一样。
这传言持续了多年,就连之前应翩翩被傅寒青带走的那一阵,还有人猜测是父子失和,应定斌把他给关起来了。
直到如今,看到他们父子感情融洽,是怎么也不可能装出来的,这些人才算是彻底心服口服,同时心中也羡慕不已。
应定斌真是有眼光,有子如此,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日后他可是晚年无忧了。
更何况,买一送一,现在叫爹的,还多了一个武安公呢!
就因为这件事,一时之间,甚至连京城中都掀起了一股收养养子养女的风潮。
左右这些高门大户之家,不缺几口饭食,如果是能养个出息的孩子出来,考个状元,打场胜仗,对于整个家族来说都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如今应翩翩屡屡立功,又有太/祖的血脉,他这次回来,皇上大加表彰,明摆着是赞赏抬举的态度,如此看来,只怕真正按照公主之子的待遇加封王爵,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应翩翩貌美才高,即便是曾经他疯疾严重的那一阵,也从来都不乏倾慕者,这一回功成名就,更是令不少人都暗暗动起了心思。
不光是应翩翩,还有池簌也是品貌出众、家世显赫的男子,自从他到了京城,同样十分受人追捧,暗中倾心的不在少数。
只是在此之前,人们都觉得池簌出身江湖,恐怕惯来打打杀杀,沾染那些血腥之事,不太适合娇生惯养的高门贵女,这才不敢轻易提及亲事。
但随着对池簌的了解逐渐加深,这种看法也有所改变。
不说别的,单看他每每在应翩翩身边时表现出那副温柔体贴,斯文从容的气度,也能够看出来此人的性情十分温和了,同样是个择婿佳选。
毕竟在当时通常的认知中,就算池簌和应翩翩来往密切,关系非比寻常,但以两人的门第出身,也总不能只守着一个人过日子,更不可能不要子嗣,所以必然得有正妻的。
如此一来,在宫宴之上和他们搭话的人自是不绝。
对于这样的场面,应翩翩早就已经司空见惯,满口胡扯,十分熟练地一一推辞,但也有一些格外固执的老头,他实在是推脱不掉,不免就要费上一番功夫。
比如此时正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太傅尹平。
这位尹太傅的岁数比别人老些,算盘也比别人都打得更精。
他家中正好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而且生的极为漂亮,尹平盘算着,给应翩翩和池簌两人一人一个,这不是正好。
只是方才池簌已经接连拒绝了好几个人,不在应翩翩身边的时候,他温和的外表下总像是带着股血气,尹平不太敢靠近,就先到另一边的坐席上找了应翩翩。
应翩翩也没客气,直接告诉他自己已经和池簌在一起了,并没有再娶别人为妻的打算。
可是他的话,反倒招来这位太傅的一通说教。
尹太傅苦口婆心地说道:“应大人与武安公有过生死与共的情谊,你们两人交好,自然谁都不会阻拦。只是男子到了岁数,总要成家立业,传宗接代,这才是道理。武安公再好,也生不出孩子来,你终究还是得娶妻生子啊。”
应翩翩似笑非笑:“是这样么。”
尹太傅连连点头,提起了自己的目的:“比如我家那两名小女,就都是贤淑温柔之人,从小熟读女诫,按照当家主母的言行来培养。既能够主持中馈,也会为夫君着想开枝散叶之事,绝无妒忌之心。”
“所以应大人若是娶了小女,绝对不用担心后宅出现什么乱子。而且小女早就对应大人倾慕已久,更加听说了你和武安公的事情,为了二位之间的真情感动不已,不知道有多么愿意和二位生活在一起……”
应翩翩:“……”
尹太傅殷切地看着他:“所以老夫思来想去,都觉得她是应大人娶妻的合适人选,你何不再考虑一番呢?”
应翩翩叹了口气,说道:“但我喜欢男子,就像尹大人喜欢女子一样,实在是勉强不得呀。”
尹太傅不以为然:“食色性也,那是你还年轻,没有多多尝试。”
应翩翩诚恳道:“当真试过了。”
他抓住尹太傅满是褶子的苍老双手,叹息道:“不瞒您说,其实武安公也不是最令我满意的。这几年下来,家父一直催促婚事,我也尝试过许多不同风情的美人,看来看去,觉得还是男子最好,尤其是岁数大一些的老年男子,身上别有一种沧桑的风情,最为令人心动。”
尹太傅听的有点起鸡皮疙瘩,想把自己的手从应翩翩手中抽出来。
应翩翩却不肯放,指尖在尹太傅的手背上轻轻描摹着,感慨地说:“您瞧,比如这骨、这肉、这肌肤纹理,普通的年轻人哪有这样古朴的质感,这样深刻的纹路,这样漂亮的老年斑!”
他的声音逐渐高起来,有些惊喜地说道:“……太傅,我突然发现看了那么多的老头,你的手格外和我心意啊!”
尹太傅:“……”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勉强保持镇定地说道:“应大人,我已有妻有子。”
应翩翩道:“那有什么,尹夫人不在意您的妾侍,想必也能容得下我。我是真的就好这一口,反正咱们两家也是想亲近亲近,那么牺牲您的女儿,不如牺牲太傅。”
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拍了拍尹太傅的大腿:“对了!听闻太傅子女双全,若令郎令爱愿意叫我一声爹,那么我也算是有后了。这简直是两全其美!不知太傅以为如何?”
尹太傅听闻应翩翩打算的这样周到,简直觉得连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变得色眯眯了,一时毛骨悚然,浑身发疼,刚烈道:“绝对不行!”
应翩翩道:“可是我一片真心……”
尹太傅站起身来,见鬼似的跑了。
他没跑出多远,就差点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对方只是拂了下袖子,他就感觉到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出去,踉跄退出去老远才站稳。
尹太傅抬头一看,是池簌。
“武、武安公。”
能有个跟池簌说话的机会不容易,尹太傅还没有想好是继续快点逃离可怕的应翩翩,以免他追上来调戏自己,还是和池簌推荐自己的女儿,便呐呐道:“您这是往何处去?”
池簌扯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方才下人报信,说是有不少人在应玦身边不断烦扰,意图勾引,我要过去看个究竟。太傅先请自便,待我将他们一一记下来再与您叙话。”
他说是“一一记下来”,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写着“一一都杀光”。
尹太傅:“……”
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的女儿虽然不善妒,但武安公善妒啊!
还是快走,要不然失身是小,只怕丢命是大!
尹太傅干笑道:“那您请自便,请自便。”
说完之后,他就忙不迭地蹿没了影子。
池簌走到应翩翩身边,坐了下来,发现这一转眼,刚才尹太傅身边的空位上就又多了一个人。
这次是个三十不到的俊俏男子,那衣饰打扮一看就出身不低,按岁数也不该有能嫁人的女儿,正满面殷勤地跟应翩翩说着什么。
一看那嘴脸,池簌就知道多半是自荐枕席来的。
呵呵。
他刚过去,就听应翩翩懒洋洋地说:“……所以就多谢你一番美意了。”
那男子显然有些情急,一眼看到池簌,脱口道:“应大人,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虽然没有尹太傅老,但是总比武安公老啊,您看在下手上的纹路,总比他的沧桑些吧!”
池簌:“……?”
那人说着,伸出了自己带着玉扳指,养尊处优的一双手,伸到应翩翩跟前献宝,似乎也想让他摸一摸。
应翩翩没说什么,把池簌的手往外一拉,上面的剑茧和几处陈年伤疤,顿时将对方比了下去。
那人满脸挫败:“这……我怎么没看出来……”
应翩翩苦口婆心地说:“你别看他表面年轻,其实就是一张脸,内里已经腐朽不堪了,就连走两步都要喘呢,这种弱柳扶风的风情,张兄还是欠缺了些,实在不合我的口味,你便不要强我所难了。”
池簌:“……”
对方自觉实在比不过,不禁暗暗叹息我生君也生,君生我不老,实在有缘无分,黯然退场。
有了池簌面无表情地坐在这里压阵,应翩翩身边的人才总算少了一些。
他回过头,看了池簌一眼,耸了耸肩。
池簌用他沧桑的手反握住应翩翩,用苍老的脸透过年轻的□□微微一笑。
系统:【捕捉到“渴望七星级的眼神”一枚。】
应翩翩冷笑:“呵。”
挑战,终于来了。
之前是他太好说话了,应翩翩就不信,没有他的鼎力配合,池簌要怎么成功!
应翩翩决定让系统给自己发布一个任务,任务的名字就叫“阻止池簌七星级计划”,任务奖励一万好感度。
应翩翩的要求险些把系统吓晕,极力表示就算是卖了整个统都没有这么多钱。
这个天文数字的要价让它太过认真地与应翩翩讨价还价,甚至忘了应翩翩想自己发布任务本身就是个无理要求,最后经过应翩翩的一番游说,系统迷迷糊糊把好感度奖励定成了1000点,发布了任务。
任务提示的警报音把系统吓了一跳,然后意识到,它好像是上当了。
但看了一眼坐在一起,举止亲密,各怀鬼胎,貌合神离的应翩翩和池簌,系统决定识时务者为俊统,暂时忍下这口气。
池簌哪里是表面年轻内里腐朽,他是下床温柔上床牲口还差不多,系统还真不信这个任务宿主能完成,呵呵。
就看你的了,池正妻!本系统辛辛苦苦,一手把你扶植上了正室之位,你可千万不要让本系统失望!
皇上也知道应翩翩他们一路从雍州回到京城,旅途劳顿,需要休整,宫宴过后,便吩咐群臣各自散去,应翩翩也回了督主府。
不管在外面看过多少风景,转来转去,还是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最舒适放松。
应翩翩一回去就以昭告天下的方式宣布少爷回家了,把全府上下都喊出来围着他转,所有人因为他各种各样的要求忙的脚不沾地又眉开眼笑,把应翩翩伺候的舒舒服服。
等到应翩翩洗完澡换了衣服之后,这才舒舒服服地瘫在了自己的床上,吩咐下人捏肩捶腿做茶点,充分养精蓄锐,打算晚上好好收拾池簌。
到了傍晚,池簌来到家里吃饭,用过晚膳之后,两人在花园里转了一圈,随口谈了些朝中事务,便回房准备就寝。
夜晚的房间黑暗而静谧,隐隐浮动着熟悉的熏香味,月光洒在窗前,在地面上投下朦胧的影,更添几分温馨。
应翩翩侧身躺着,感到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自己,池簌将他翻过来,温柔的亲吻顺着双唇慢慢向下。
【警报!您的爱妻发出七星级挑战!宿主附加任务“阻止池簌七星级计划”已开启!】
应翩翩轻轻推了池簌两下,但推拒的意味也不甚明显,这种细微的挣扎反倒更加叫池簌心里一荡。
那样的不安分,却总是挣不脱他的臂弯,唯有身上极其幽微的冷甜香气在黑暗中变得十分明显,慢慢浸润开来,一丝一缕地勾到人的心里去。
池簌的手指从应翩翩皮肤上划过,只觉指下触感又滑又腻,忍不住笑了一声。
应翩翩道:“你笑什么?”
池簌低声说:“我笑你倒是不老。”
这句话在此时听来,更加多了几分暧昧之意,池簌的呼吸吹在应翩翩耳畔,带着几分灼热之感,温香软玉在怀,动情已有十分。
他正要再进一步品尝这份甜美,应翩翩却忽然抬手抵住了池簌凑过来的脸,说道:“我渴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像星星一样,池簌怔了一下才听清应翩翩在说什么,不禁“啊”了一声。
应翩翩道:“真的特别特别渴,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话说的多了,一直嗓子干。”
池簌一听这话,来不及多想,便下意识地道:“那我去给你倒水。”
“要加蜂蜜的。”
应翩翩道:“快去。”
池簌从应翩翩身上撑起来,停顿片刻,起身倒了水,按照要求加了蜂蜜,拿回来给应翩翩喝。
应翩翩就着他的手啜了两口,说道:“够了,嗓子好多了。”
他躺下来,池簌也上了床,应翩翩抬手冲他做了个“要抱抱”的动作,笑问道:“继续?”
池簌自然是要继续的。
可是衣服都落下来了,应翩翩又娇里娇气地说被单上不知道有什么,总是扎他,很不舒服。
池簌只好把灯点亮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满床找扎到了应翩翩的罪魁祸首,过了好半天,他觉得床榻都凉透了,才总算找到了一根不知道从什么衣服上落下来的动物鬃毛。
池簌敞怀披着衣服,捻起那根毛,心中先是涌起了一股成就感,随后又觉得十分诡异加莫名其妙。
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刻,在这种场景下,满床去找一根毛?!
但仔细想想,应翩翩都觉得扎,好像不找也不行。
应翩翩接过池簌手里的毛,表情十分惊喜:“还真找到了,太好了,要不然我总担心它一直扎我!”
他轻飘飘一吹,将那根来之不易的长毛吹到了床下,起身搂住池簌的脖子,亲亲热热地说:“继续啊?”
他的气息缠绵而又甜美,池簌却从应翩翩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挑衅和不怀好意。
他不动声色地说句“当然了”,将人搂住,话不多说,一翻身就压了下去,总算得偿所愿。
但很快,池簌就知道了应翩翩最后的底牌是什么。
这床——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人做了手脚,只要用力一动,就会不断地喀吱作响。
连续动起来,就要把人吵死了。
池簌:“……”
应翩翩想把自己表现的无辜一点,但他实在装不下去了,虽然眼角上还带着刚刚被池簌逼出来的泪意,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之前的所有表演顿时前功尽弃。
池簌不动了,低下头来,凝视着应翩翩。
这个场景之下,其实池簌是很危险的,应翩翩有点心虚,微微把头偏开:“那个,形势所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今天就到这好了……你,咳,你停下吧。”
池簌却没有退出来,依旧保持着压制住应翩翩的姿势,沉吟了一会,说道:“放心,有办法。”
应翩翩:“……啊?”
池簌笑了,俯身亲了亲他,低声道:“本来今天想让你多歇歇,但……上次射箭赢的彩头,要不就这回给我吧?”
他说完之后,便一使力将应翩翩从床上抱了起来,甚至给他披上一件衣服,而后直接下床,走到了墙边。
应翩翩猝不及防,没来得及深思对方的意图,人已经被池簌怼到了墙上:“不是,等会……你要在、在这里?”
池簌道:“床不能用。”
应翩翩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自作自受:“可是站着也……那个,太累了吧!”
池簌含笑,将应翩翩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柔声道:“放心,你不用站。”
他直接一用力,就让应翩翩整个人都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
应翩翩蹙眉“嘶”了一声,双手猛然搂住池簌的脖子,手指痉挛般地蜷紧。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两人之间,连闪躲都无处,此时已经觉得头皮发麻,实在不敢想象一会要怎么熬过去。
可惜刚才他百般推脱,眼下却也找不到了借口,更耗没了池簌的耐心,这回想逃是说什么都逃不了了。
第二天早上,应翩翩在故意被他弄坏的破床上浑身酸痛地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就是系统喜气洋洋的爱妻晋级提示。
【身为正妻,有权利在吃醋的情况下以特殊手段宣誓主权,证明实力。
没有在床上度过的一夜,激烈程度七星级!深入程度六星级!各项指标达到新高!
宿主任务失败,1000点好感度不予发放!】
应翩翩甚至可以听清系统语气当中的欢欣之意了,不禁暗暗咬牙。
这大概是系统自从遇到了自己这位宿主之后,头一次从应翩翩的身上体会到了作为系统的胜利感,兴奋不已,又缺德地补充道:
【宿主以适得其反的举动,推动您的爱妻勇气值、渴望值与冲动值直线上升,以作茧自缚的计策,助力制造七星级场景,可获得您的爱妻转赠七星级奖励“池簌好感度烟花大礼包”一只!】
应翩翩:“……不要,滚!”
但奖励已经自行掉落了:
【烟花大礼包已到账,敬请查收!】
这句提示之后,应翩翩眼前骤然一黑。
随即,就看到他仿佛来到了一处黑暗的夜空之下,漫天尽是盛放的烟花,旁边还有一个好感度计数牌。
七星级快乐烟花不停绽放,而后如雨般缤纷落下,化作万千光点,在应翩翩的鬓上衣间消失。
每消失一个光点,就增加一点好感度。
当这场烟花雨结束之后,旁白的计数牌上显示出了2000多点的好感度,都是池簌凭一己之力贡献的。
好吧,其实……也没有很亏。
应翩翩翻了个身,在池簌身上踹了两脚,然后又闭上眼睛睡了。
池簌抱住他,唇角不禁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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