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爷自是相信的,大牛村不过就是个穷山沟。
那孩子自幼生活在那里,饶是侯府血脉,也被养废了。
要捏死对方,比捏死蚂蚁都容易。
楚二爷松了口气,挥手让两人退下,脸色难看地朝着老侯爷住的院子看了一眼,心里的恨意更是加重。
这老不死的,已经没了血脉都不肯让自己这嫡亲的侄子继承侯爵!
一想到自己出门,被别人嘲笑,他就咽不下心里的怨恨。
既然不肯为自己请封,那就早些咽气吧!
楚二爷想了想,给远在永昌伯府的“大姐”写了封信
时间一晃而逝,春天已然到了。
本准备去府学念书的云和因为两个刺客的到来,改了主意。
岳父身世复杂,他们一家终归是要被卷入争斗的,既然如此,那何不主动出击。
楚家的云和要进京读书了,这个消息如春风般传遍了大牛村的角落。
大牛村口,牛里正看着坐在眼前的三人,眼里带着欣赏和不舍。
他知道,云和绝非池中之物,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有志气,要是他的大孙子也能这般,就好了。
朱氏作为女人家,也不必顾忌什么,直接把怀里的篮子塞到了楚唯手里:
“妹子,嫂子也没什么送给你的,这篮子里是二十个水煮鸡蛋,你们一路颠簸,垫垫肚子。”
“谢谢嫂子。”
楚唯知道朱氏是真心的,也不客气,直接收下,不过临走的时候,悄悄往朱氏的袖子里塞了十两银子。
家里的宅子是新盖的,楚唯留给了刘大娘一家。
她知道,这一走,怕是再不会回来了,为了让刘大娘安心,只说是让他们照看宅子。
这可让村里人羡慕的红了眼,后悔当初没有和楚家走的近一些,不然也能沾点光。
老罗的腿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被罗婶搀扶着,也过来送楚唯他们了。
眼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老罗红了眼眶:
“老三一家都是好人啊!”
虽然伤了腿脚,但老罗在楚唯有意无意地引导下,学会了不少起房子的手艺,如今就连奉天城的富贵人家也不远千里来请他出手。
罗婶跟着楚唯认了不少草药,每日挖草药,也能有一两百个大子的收入
奉天城去盛京,也不算近。
一行人早春出发,日夜兼程,到盛京的时候,已经入了夏。
看着近在咫尺的盛京城墙,云和捏着手里的秀才名帖,强压下心颤。
云和本是要等到参加府试得了秀才名头才能赴京参加秋闱的。
但因着时间来不及,他只能走了陈太医的路子。
朝廷有令,若是童试案首加上五品官职以上的官员推荐,可免府试,赐秀才名号。
往年倒是少有官员如此,毕竟推荐个没有才气的童生,无异于拉对方到自己的队伍,这对他们,无助力不说,甚至还会拉后腿。
周致当初听闻陈太医的来意,也吃了一惊,但能让陈家欠个人情,倒也划算,故而没有多问。
还有三月余就要秋闱,眼下正是各地秀才进京赶考的高峰期,这不,眼前等着进城的已经排起了长龙。
外面烈日烘烤,哪怕是窝在车厢里,也闷热至极。
还好,马上就要到楚唯他们了。
就在这时,前面人群突然骚动。
“让开,都给小爷让开!”
一穿着夏衫的瘦干男子策马奔驰,到了城门口也不减速,眼瞧着竟是要和楚家的马车碰到。
正和守门衙役交涉的楚唯直接握拳,朝着马头就是一拳。
眨眼之间,已扬起马蹄的骏马竟然生生朝着旁边倒了下去。
“啊,来人!”
坐在骏马之上的少年无法控制地朝着地上摔下去。
后面仆从眼见主子落马,吓得失了理智。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刁民,竟然敢伤我们少爷,等着吃牢饭吧。”
守门衙役看着楚唯,满眼佩服,同时带着惋惜,可惜了,这么个会来事的姑娘竟然惹了那位少爷。
衙役不动神色地把刚楚唯塞给他的三两银子退了回去。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剩下的几个仆从已经把楚唯一行人全都围了起来了。
坐在车里的云和听着外面的动静,担心楚唯吃亏,掀开车帘下了车厢。
那富家少爷被下人搀扶起来,就准备朝着楚唯发火,恰巧和下车的云和打了个照面,当下就变了脸色。
云和感觉到有人看自己,顺着看过去,就见那人惨白着脸倒了下去,嘴里还在嘀咕什么。
云和看对方有几分眼熟,略一想,才恍然,原来是云妃娘家的。
“少爷,您放心,小的肯定让他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
旁白的小厮见少爷不对劲,以为是气的,赶忙压低了声音安慰他。
“快走!”
少爷直接甩了他一个巴掌,急匆匆带着人全都走了。
太子回来了!他得通知一声云妃姑姑去!
一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刚收钱的衙役见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位不搞事,他就不该退钱的。
楚唯见那衙役盯着自己,目露遗憾,捏着手里的三两银子,心下了然,笑着又递了上去:
“这位大哥,您看,我们一家从外地来的,刚那位少爷是哪家的贵人啊?好叫我们知道知道,不然下次冲撞了贵人,我们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楚唯声音不小,云和自然也听了个清楚,心微微抽搐了一下,看着楚唯求人,他莫名不高兴。
楚幼承还呆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城墙,红了眼眶。
这些年了,盛京都没变啊。
我定安王回来了!
衙役见楚唯会来事儿,也不介意多说两句:
“妹子,刚才那位来头可大了,那位少爷的亲姑姑可是当今的云妃娘娘,云妃娘娘深得陛下喜爱,又出身靖安侯府。”
“靖安侯知道吧,靖安侯可是一品侯爵,世代罔替不降爵的高门大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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