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烟呛了一下,封涧川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张牧远见状将封涧川手中的香烟抢了过来,扔在地上,用脚踹灭。
封涧川近乎麻木地看着张牧远的这一连串动作。
“你抽什么烟?”张牧远皱着眉头道:“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说了吗?今晚咱俩就做-爱,到时候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哪用得着你这样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说话间,张牧远去卫生间拿了扫帚过来,打扫窗边这一地的烟头。
“我想你今天会反悔。”封涧川语气清冷。
张牧远扫地的动作一顿,不得不说,封涧川真是太了解他了,他刚刚推门进这个房间之前,想的便是一会儿和封涧川好好说一说昨天是他冲动了。
可当下这情景,张牧远还真没有办法再开口了。
张牧远破罐子破摔想:反正就是上个床又死不了人,他有什么忍不了的,若是和封涧川上个床就能解决眼前的困境,真让他想起来不再迷茫,让封涧川不再饱受折磨,值了。
“放心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话算话,……等晚上,到了床上,你别哭着求饶就行,”后一句,纯粹是张牧远为了调节气氛,故意和封涧川开的黄腔。
封涧川眉头依旧紧锁,半点都没有被调侃到的意思。
张牧远将扫帚和撮子放回到卫生间,重新走回进房间,道:“你吃午饭了没?”
“没有。”
“我也没吃。”
张牧远又问:“那早饭呢?”
封涧川摇头。
“咱俩别一起饿肚子了,走,出去吃点好的。”张牧远提议。
“嗯。”
张牧远大方地请客封涧川到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吃火锅。
在吃饭的最初张牧远还试图找些话题,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不要太安静。
可封涧川对于配合他兴致缺缺,张牧远唱了一会儿独角戏之后,便败下阵来,也跟着沉默地吃了火锅。
饭后,两人回到了家。
房间内依旧是让人窒息的安静。
张牧远抬手将电视打开,电视里播放什么节目不重要,关键是让屋子里有一点声音。
从回到家之后,封涧川一直站在阳台上,沉默地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牧远实在受不了这氛围,去菜市场买了很多食材,下午忙碌了一下午,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找点事情做,时间果然过得会快很多。
张牧远将之前被他放在柜子里的红酒拿出来,然后去阳台上喊封涧川进屋吃午饭。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两侧。
家里没有高脚杯这种略微小资的东西,张牧远便将红酒倒进碗里,他一碗,封涧川一碗。
张牧远端着红酒站了起来,道:“小川,哥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哥不对,今晚这桌菜就算哥向你赔礼道歉,为了表示诚意,我先干为敬。”
说罢,张牧远拿起饭碗,将饭碗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是上好的红酒,味道非常不错,一碗下肚,张牧远全身便有些发热。
张牧远道:“今晚咱俩做-爱,到时候,哥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别嫌弃,你别记恨,你远哥我现在脑袋不好使。”
从精神医院出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封涧川此时此刻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点笑意,“不会的。”
张牧远看着封涧川脸上的笑意,沉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来,吃饭,吃饭,吃饱了,咱们才有力气做正事。”
“好。”
虽然做了一大桌子菜,但封涧川不怎么饿,张牧远也不怎么饿,两人饭菜没怎么吃,那两瓶昂贵的红酒倒是都喝了。
吃完了饭,张牧远看向封涧川,道:“你进屋去歇着吧,我把餐厅收拾完就进屋找你。”
封涧川坐在餐桌后一动不动,那冷冽的目光就好像一下子就把张牧远看穿了似的——看出了张牧远在拖延时间。
在封涧川这种清冷目光的注视下,张牧远觉得自己磨磨蹭蹭的真不像个爷们。
“小川,你先去洗澡,我保证等你洗好了,我就把厨房收拾好了。”
封涧川没说话,倒是从餐桌旁站了起来,然后沉默地进了浴室,没一会儿,浴室内就传出来了洗澡时候的水流声。
张牧远动作麻利地收拾厨房。
当他把厨房的碗筷盆碟洗好,浴室的门被打开,封涧川裹着一条雪白的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小川,你回床上躺着,我去洗澡,就过去。”
回复张牧远的依旧就沉默,只不过封涧川倒是乖乖听话地进了主卧房间,张牧远进了浴室之后,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洗干净,然后进了房间。
房间内,封涧川正坐在床上发呆。
张牧远走过去,上了床。
两个大男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
刚才收拾厨房、洗澡的时候,张牧远还有那么点一鼓作气的冲劲,当下封涧川近在咫尺,他又有些打退堂鼓。
静谧的房间内,封涧川轻“呵”的声音就好像是嘲讽,轻飘飘地落在张牧远的耳朵里。
张牧远到底是被这轻呵刺激了一下,他近乎莽撞地将封涧川拽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去咬他的唇。
没什么的。
就当他是个女人。
张牧远想。
……
屋内的温度持续在上升。
细微的唇舌摩擦声音,奏响房间内让人面红耳赤的美妙氛围。
封涧川的浴火被挑起。
最初张牧远单方面的撩拨,终于从星星之火变成燎原之势,火越烧越旺,几乎烧掉了张牧远全部理智。
被子、枕头、以及雪白的浴巾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床底下。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这种细节。
那天晚上就快要成功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
若不是在血脉喷张之时,张牧远看见了封涧川和他相同的生理构造,几乎是一瞬间,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上,将所有的火苗全部浇灭。
……
张牧远万分抱歉地看着封涧川:“对不起,小川,我、我做不到。我、虽然我很想,但实在是,抱歉。”
功亏一篑。
张牧远看见了封涧川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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