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
一转眼，张牧远和封涧川已经同居了半年多。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力量。
在房间里见多了各式各样的bl漫画，现在张牧远看到书上面的画面，已经能很淡定了，不像最开始接触这些东西的时候，每每看见香艳的内容，总要把书页合上。
有时候，张牧远甚至能和封涧川一起讨论漫画的画风和内容。
正是春季。
一大早晨，店里没什么客人。
张牧远正用毛巾擦柜台，听到门被从外边推开，头也没抬:“欢迎光临。”
“远哥，是我。”
张牧远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用上班？”
“不是，这不是很快就劳动节了吗？我代表我们研究院出来采购员工福利。我想着买谁的东西给员工发福利不一样，当然要照顾自家生意。”
张牧远一听这事有点开心，自从他把钱借给张牧青结婚，便一直想着怎么快点赚钱，重新把首付存起来，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谨慎地问:“你到我这儿来拿东西符合规定吗？可别再受处分？”
“没事，咱们又不以次充好，也不故意抬价拿回扣，远哥，你就正常卖。”
“要多少？”
“研究院一共500号人，就准备500份熟食礼盒，每个熟食礼盒按500块的标准，店里这些卤味你看着装。”
“这么多？”张牧远看着店内这些东西，道:“那我可能得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做好，来得及吗？”
“来得及，劳动节之前能准备好就行。”
张牧远算了一下，一共500份，每份500元，合计250000，去了成本，这一笔生意做下来至少到手10万利润。
这还是张牧远做生意以来，第一次接这么大的单，紧张又兴奋，问:“从我这买礼盒给你们的工作人员发福利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
“为了说服领导从我这进货，废了不少力气吧？”
“没费啥力气。”封涧川笑道:“大家伙都想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张牧远并不觉得事情真像封涧川说的那么轻松。
为了不让封涧川的同事们失望，张牧远道:“放心吧，我肯定足足用料，保证你的同事们都对今年的福利礼盒特别满意。”
“好啊。”
封涧川接到一个电话，是研究院打过来让他马上回去开会的。
挂了电话，封涧川叹息一声:“还想着能趁着不忙的时候跑出来，多和你呆一会儿。”
“工作要紧。”张牧远安慰。
“可是我还没和远哥呆够。”
“早晨七点半咱俩才分开。”
“是啊，七点半咱俩就分开了，都过了一个小时，咱俩才又见面。”
张牧远哭笑不得。
封涧川凑过去:“远哥，我需要安慰。”
张牧远朝着他脸颊亲了一口。
封涧川不满意地嘟囔:“哄小孩子呢。”
张牧远又重新在封涧川嘴唇上亲了一下，封涧川终于满意了。
“远哥，我走了，晚上见。”
“嗯。”
封涧川走后，张牧远就立刻拿出纸笔开始计算500个礼盒的卤味需要购买多少原材料，算好之后，关了店门，采购去了。
接下来两天，张牧远店门都没开，开始忙碌着做卤味，一个人要在两天之内做500份礼盒，是一个非常大的工作量。
准备大干一场的张牧远连家都没回，午饭晚饭随便在店里吃一口就开始继续忙活。
封涧川下班以后，直接到店里帮忙。
一直忙活到第二天深夜，张牧远和封涧川都累的筋疲力竭。
可一想到这一笔生意做下来能进账十万多块，张牧远就浑身充满了干劲。
看着店内打包好的卤味礼盒，张牧远实在高兴。
封涧川问:“远哥，你看这一堆礼盒像什么？”
“像一摞摞人民币。”
张牧远说:“像咱们新房子的一个厕所。”
封涧川也跟着笑了起来，道:“明明就是新房子的半间厨房。”
……
礼盒在第二天被研究院的车早早就拉走了。
忙碌了两天的张牧远累的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在卤味店后面折叠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不是很踏实，张牧远梦到了薛蕊。
梦到了他和薛蕊去民政局领结婚证那天，薛蕊因为紧张而紧绷的脸。
梦到了，两个人从网络到奔现，第一次见面最初陌生有熟悉的感觉。
梦到了，薛蕊和他说结婚要穿什么样的婚纱。
……
醒来后，是下午三点多，四周安安静静的。
张牧远坐在单人折叠床上迷茫了好一会儿，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了一个他还没有忘记的，属于薛蕊的电话号码。
电话播过去后，听到的依旧是: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请您核对后再播。
张牧远将电话按掉，去洗了一把脸。
……
与此同时，社会科学研究院主任办公室。
正在做实验数据记录分析的封涧川，手机“叮”响了一声。
封涧川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来自研究对象的实时跟踪数据。
数据显示:30秒之前，张牧远的电话再次拨打了薛蕊以前用过的电话号码。
封涧川在实验数据记录分析上将这一数据情况记录下来，然后看了一下张牧远给薛蕊电话号码打电话的密度。
上一次张牧远给薛蕊打电话是90天前。
再上一次张牧远给薛蕊打电话是120前。
再再上一次张牧远给薛蕊打电话是135天之前。
再再再上一次……
……
距离薛蕊消失已经过去整整一年零三个月。
实验也持续进行了一年零三个月。
张牧远给薛蕊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频率也越来越低。
封涧川面无表情将这些数据仔细看了两遍，将刚才在实验报告上写的实验进度完成55的55划掉，改成50。
刚将50写好，手机铃声便响起。
封涧川看着手机来电显示是“远哥”，接起电话:“远哥？”
张牧远的声音传过来:“小川，有什么想吃的没？才进账了这么大一笔钱，晚上你想吃啥好的远哥给你做，咱们庆祝一下。”
“吃火锅吧，这个方便。”
“行。”
结束了和张牧远的通话，封涧川又翻出了二号实验项目，面无表情查看起来。
……
张牧远热火朝天在家准备了一大桌子食材。
封涧川推开厨房门，就见餐桌上火锅汤底正咕咚咕咚翻滚冒着热气。
围着围裙的张牧远一边洗着盆里的茼蒿，一边扭过头看向封涧川:“就快好了，我把茼蒿洗好，咱们就开饭，小川，你先等一会儿。”
“好。”
封涧川坐在餐桌旁，神情淡漠地看着张牧远忙碌的背影。
张牧远长得说不上多帅气，但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味道。
最初那一大堆照片里，封涧川一眼就看中了张牧远。
张牧远将洗好的茼蒿端上了饭桌，在他对面坐下:“小川，吃饭。”
“好。”
……
两个人热火朝天地吃了火锅。
吃到一半的时候，封涧川去冰箱里拿出来一瓶冰镇葡萄酒。
封涧川把葡萄酒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碗，又给张牧远倒了一碗:“远哥，今天心情好，咱俩喝一点。”
“好啊！”
张牧远接过封涧川递过来的葡萄酒，两个人碰完，喝了。
葡萄酒看着度数不高，一碗下肚，张牧远觉得这酒还挺有劲，脸颊发烫，身子也有些热。
封涧川又去冰箱拿了一瓶新的葡萄酒过来，朝着张牧远晃了晃，问:“远哥，陪我再喝一碗？”
“喝呗。”
两人一人倒了一碗，说说笑笑间，相互喝了。
喝完两碗葡萄酒，张牧远就有点迷糊，感叹:“这什么葡萄酒，哪买的，劲这么大？”
“就楼下的汇丰超市。前天我去买啤酒的时候，老板强烈给我推荐的，我便买回来尝尝。”
“劲挺大。”
“远哥，这两天你也累了，你先回屋休息吧，厨房我收拾就行。”
张牧远确实有点累，没推迟:“好。”
……
洗了澡，回到了房间，张牧远躺在床上，刚朦朦胧胧有那么点睡意，便感觉身边的床凹陷了一处。
紧接着，张牧远感觉到自己身上压了一个人。
他微微睁眼，迎着月光，看见封涧川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这半年，两人时有亲密，这种程度的接触，张牧远已经完全适应了。
他冲着封涧川笑了笑。
封涧川呼吸微乱，吻上了张牧远的唇。
……
“帮帮我吧。我很难过。”
月色中，张牧远耳中是封涧川透着诱惑的祈求声。
酒精中，张牧远的神智不甚清醒，迷茫地看着他:“怎么帮？”
封涧川上了床，拉住了张牧远的手，一句向下。
张牧远被吓了一跳。
特属于男—性的东西。
张牧远想要退却。
就听到封涧川声音里委委屈屈:“远哥，我皮肤饥渴症犯了，帮帮我。”
张牧远亲了亲封涧川的嘴角。
“不够。”
张牧远又摸了摸。
“还是不够。”
“我都帮过你那么多次了？”封涧川委屈极了，他的手摸上了张牧远的嘴:“这里，这里，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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