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蕊错愕地看着张牧远,很快眼眶就红了,几乎是百分之百笃定:“阿远,你是有别的女人了吧?这五年你是不是找了别的女人?你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是不是?”
以前不论薛蕊提出什么要求,只要她一要哭,张牧远就百分之百束手就擒,心疼的无以复加,连忙哄宠加承认错误,可现在看着红了眼眶的薛蕊,张牧远却生不出太多怜惜的感觉。
“是你亲手把我推开的。”张牧远道。
“你是个骗子,你之前对我发誓一辈子非我不娶,一辈子要对我好。”薛蕊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牧远,你就是个骗子,就是个人渣!”
终于张牧远再也绷不住情绪,情绪失控道:“薛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到底有什么立场说我,你他妈知道你突然消失给我照成了多大的伤害?”
“公安局我去了不下二十次,你公司大楼我去了不下三十遍,还有我们经常一起去玩的地方,这座城市我他妈的兜兜转转找了不下五十遍,我给你打了不下1000通电话,所有的小区,没有一个小区没有我贴的寻人启事。我全世界找你,找了不下三年,就你这么一个大活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印迹一下子全都没有了。我他妈的为了找你吃不好睡不好,我找你的时候被车撞,你让我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你让我以为自己得了精神病。到底是谁做错了事,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薛蕊目瞪口呆地看着张牧远,其实她看见了张牧远贴的找她的寻人启事,当时看见那寻人启事的时候,她还颇为洋洋得意,觉得张牧远真的爱惨了自己。
“对不起。”薛蕊道歉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为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以后,这辈子往后余生,我都会好好的补偿你,阿远。你别生气了。”
说着,薛蕊要去拽张牧远的胳膊,被他狠狠地甩开。
“没必要,再见,这辈子再也不见。”张牧远转身要走。
薛蕊连忙再次追了上去,主动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阿远,你别这样。”
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都朝着两人看过来。
“小蕊,你知道吗?”张牧远声音无力:“有些试验不能做,我现在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甚至怀疑你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我还能不能硬的起来。”
薛蕊眸子里写满了震惊。
她放开张牧远,嘴巴张大,一副惊呆了的样子:“阿远,你什么意思?他们怎么你了?”
“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张牧远道:“都是成年人,为彼此留一点最后的体面,以后不要再找我,我们没可能了。”
张牧远走了。
这一次薛蕊没去追他,就站在原处不知所措地看着张牧远离开的背影,她的脑袋里已经浮现了“化学阉割”等一系列暗黑的试验。
一瞬间,薛蕊委屈到无以复加,哪怕四周人来人往,她也顾不得了,“哇”一嗓子哭了出来,刹那泪流满面。
薛蕊越哭越大声,眼泪越哭越多,止都止不住。
……
听着身后传来的薛蕊嚎啕大哭的声音,张牧远越走越远,若说一点没有动容情绪也是谎话,毕竟他曾经真的很喜欢过她。
但,张牧远很明确知道,他和薛蕊之间没有可能了。
感情方面,张牧远并不喜欢拖泥带水,完了就是完了,没可能就是没可能了。
至于他刚才和薛蕊说的那句“我甚至怀疑你在我面前脱光了衣服,我还能不能硬的起来”,一半是气话,一半是认真的。
对于现在这个薛蕊,张牧远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么样的心态对面对,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张牧远脑袋浑浊地从沿着街边一直走,漫无目的地走,从下午走到傍晚,他的脑袋一片混乱。
放在他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好多遍,他才勉强听见铃声。
张牧远将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看了一遍来电提醒,手机备注“小川”,是封涧川打来的。
几乎是看见“小川”两个字的一瞬间,张牧远的愤怒值便已经拉满,他接起电话想要对他一顿大骂,然而电话接通,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封涧川含着笑意的声音就从电话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远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科研项目结束时间提前了,我这次用不着出差一个星期这么久,再过三天我就回来了。”
大概是质问的话太多,张牧远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先开始,他听着封涧川开心的声音,如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呼不出来咽不下去,憋的十分难受。
突然,张牧远打消了在电话里质问封涧川的念头,他想当着封涧川的面,他想能看得见真相败落时候封涧川的表情。
“远哥,你怎么不说话?是信号不好,你不听不清我说话?”
张牧远捏着手机的手恨不得将手机捏碎,用最大的耐力让自己不至于一开口就情绪崩溃,“嗯”了一声之后,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在家等你,你忙吧,有什么话等你回来咱们再说。”说完,不给封涧川任何反应时间,直接将电话挂断。
被挂断电话的封涧川皱眉。
以前他出差给张牧远打电话的时候,张牧远哪里挂断电话这么快过,不过,封涧川也并没有多想,只觉得张牧远可能是在玩游戏不希望被打扰,或者手头有什么急活。
……
张牧远结束了和封涧川的通话之后,沿着街道一直走,从傍晚一直走到深夜,时间越晚,路上的人就越少。
到了下半夜两三点钟,街道上基本就已经不剩下什么人。
张牧远面无表情地站在陌生路口,在这一刻无比茫然。
从上午一直走到现在,张牧远的腿已经彻底酸了,他找了个街边等公交的长凳坐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张牧远坐在长凳上,什么都不干,就干坐着。
时间越来越晚,他却半点犯困的意思都没有。
深夜很冷。
张牧远被冻的哆嗦,他才想起来今天本来是想去找装修公司谈一下卤味店重新装修的事情,车子还停在装修公司那边。
今天可真是扯淡的一天。
又从深夜坐到黎明,上学的、上班的、做生意的、陆陆续续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昨夜沉浸的街道重新热闹了起来。
张牧远感觉到自己肚子很饿,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一口饭,然后又叫了出租车到昨天那家装修公司的门口。
接着张牧远开了自己的车,直奔封涧川工作的社会学研究院去了。
张牧远要进研究院大楼,却被保安拦住了。
“这里是科研大楼,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让进。”
张牧远朝着保安摇了摇手机,道:“是你们封主任让我过来的,说他那边开会需要一个很紧急的数据,让我进去帮忙找一下,找到后马上发给他。他在外省开研讨会,你应该也知道,要是你一直这么拦着我,耽误了他的事,就不太好了。”
保安迟疑了一下,不过想着张牧远和封涧川确实是情侣关系,以前封涧川带张牧远来过好几次他的研究室便觉得问题不大,道:“那你进去就只到封主任的研究室,别人的研究室就别乱进了,还有、就算进了封主任的研究室也不可以乱翻,一旦你把封主任的东西弄乱了,等他回来找不到东西就麻烦了。”
“我知道,放心吧,作为封主任的家属,我这点常识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你进去吧。”
“谢谢啊。”
张牧远和封涧川来过几次他的研究室,很顺利就找到了,很可惜拉了一下门,研究室的门是锁着的。
是一个很远古的那种门锁,张牧远当兵的时候专门练过开锁,他找了一根铁丝,几秒钟,封涧川研究室的门就被他用这根铁丝给撬开了。
推开研究室的门,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文件、资料。
张牧远将门关上,从里面反锁,然后开始翻封涧川的各种试验资料、数据,找了不到十分钟,张牧远就从封涧川抽屉里翻出来一个名为《试验3号》的文件夹。
和其他文件夹一样,张牧远打开看看。
然后就看首页标题为:《杀死记忆试验》。
“杀死记忆”内容为:研究人的记忆能不能被环境强行篡改删除。
张牧远再往后翻,是试验设计简单介绍。
试验简单介绍为,找一个试验品3号,通过让试验品3号身边日常相处的妻子突然消失,然后重新出现一个人,那个人不断在他身边重复试验品3号的妻子是他想象出来的,而那后出现的人才是以前他身边的人,看不通过手术电击等方法能够强行杀死一个人的部分记忆。——既关于试验品3号妻子的记忆。
再往后翻还有一个试验3号的附属小试验,即
性向是否能认为掰弯:是异性恋能否被洗脑成同性恋,并接受同性侵-犯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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