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岁时并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冷,毕竟会场里的暖气供应很足。

    等她换好了衣服,还是先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何岁时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有小腹,嗯,很好。

    她拉开帘子往外走,确实齐沁选的不错。

    大红色给人冲击感十足,薄纱裙下的两条长腿有几分若隐若现,加上面纱,一张脸蛋藏在下面,朦朦胧胧,叫人看得不真实,只想更进的去欣赏那一张面容。

    齐沁凑上去,仔细端详,“嗯,就是这个感觉。”

    何岁时面无表情,“我觉得,你挺会打主意的。”

    “怎么说?”

    何岁时默默的看着那边换好衣服的宋凌熹,看来自己也没有做白日梦。

    穿汉服的宋凌熹,何岁时早就想过,一直都觉得他特别适合,百想不如一见。

    他身形修长,平时是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双眼皮,桃花眼,眼里总是含着笑,就算他的嘴角不上扬也能让人感受到他在笑。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何岁时对他想的最多的是像一个公子哥儿。

    现在他就是一席白衣风度翩翩,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挺直了背站在那里,学着书本里样子,一只手放在前,另一只手背在后面,脸上总带着微微的笑意。

    何岁时看着他,没一会儿又扭过头。

    宋凌熹表面和何岁时一样的淡定,也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何岁时又被拉去试妆,等她化好妆出来,眉眼上挑,引了两条麻花辫梳成半高马尾,长发垂在背后。

    跟齐沁说得一样,就是要具有那种冲击感。

    进行了最后一次演练,换下衣服也就回家了。

    排练完之后,就是觉得手冷,宋凌熹也感受到了,回去的路上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

    何岁时对这似乎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牵手这个事情,对于青少年少女来说,说简单也难,说难也简单。

    但大多人都不会去选择牵住他或她的手,在他们不懂得那份感情真正的含义时,谁都不会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的想要去试探,但也被一次次胆小折磨,退回了原地,然后又踌躇很久才敢继续向前。

    宋凌熹在日记记录了一件事情,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想与她并肩。

    她也很优秀,优越的成绩,姣好的面容,在同年级里,除了欧阳彬,也有其他的人喜欢她。

    她也是老师嘴里的好学生,同学议论里的佼佼者和校花,虽然那是他们私下说的,但在文升高中论坛里倒也常见她的身影。

    何岁时拒绝了很多人,她说自己现在没心思谈恋爱。

    其实不然,只是自己想谈恋爱的对象都不是他们而已。

    也同去年一样,选在了十二月三十一号这一晚在体育广场的礼堂里进行表演。

    同班的游南鸯表演的并不是拉丁舞,何岁时在第一次看到节目单的时候就挺意外的,因为她的特长是拉丁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的表演也很好,因为有底子嘛。

    但她并不适合跳民族舞,她给人的感觉比较娇俏,她选的舞又是偏柔和的,这样子掺和起来倒是有一些奇怪,有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最后二班的表演也是压轴,这个故事并不长,五六分钟就演完了。

    何岁时那一袭红衣一出场就是全场的惊声尖叫,纪希芮是后台叫的最欢的那个:“啊—姐姐杀我!”

    开幕,是梁希的一支舞吸引了江赢的注意,花前月色下,江赢搂着她的腰,问她:“这位小娘子的舞姿可真是婀娜妩媚,不知在下可否一睹你的芳容?”

    说着就要伸手去摘她的面纱,却被她婉言拒绝:“我的真容只给将来娶我的夫君一人看。”

    于是就有了后来两人的风花雪月。

    故事的高潮是成亲前一晚,梁希用他送个自己的发簪刺死了他,刺了他六次,因为自己的国家已经亡了六年了,也终于露出自己的真容。

    她扯下自己的面纱,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脸的冷漠:“江赢,燕国的太子陛下,今天你终于可以看见我的真容了,你开心吗?”

    说着,她蹲下身子,捏住他的下巴,他忍着痛苦,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她:“你到底……”

    她一脸阴冷的笑意:“这发簪上我涂了毒,死的不会很痛苦的。”

    又接着说到:“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不觉得我的名字很耳熟吗?梁希,就是六年前被你们亡了国的那个亡国公主梁希啊,你不记得了吗?”

    江赢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的看着她。

    “等你死了,我相信我也跑不掉,”她站起身,踹了他一脚,最终他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不过你放心,我相信我明天就会去陪你了。”

    台下一片寂静,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台上。

    果然和她说得一样,她被刺死了,她的手里紧握着那根发簪。

    到此,节目结束。

    今年也快要结束了。

    他们和去年一样合了一张影,在路灯下,天边还挂着月亮。

    两家的父母也是一样要去广场看月亮和新年烟火,两个孩子回了家。

    这一次不是何岁时先叫宋凌熹了,宋凌熹叫着她的名字:“何岁时,又一年了。”

    “嗯。”她看向他,在的士里昏暗的灯光下,不是那么的清晰,“又要跟你说,新年快乐啦。”

    “还记得去年你说,要跟我一起看烟火吗?”

    “记得,但是我最后睡着了是吧。”

    他笑了笑,看向窗外的人群,“是啊,在新年前一分钟睡着了。”

    “那今年我不失约了,陪你看到了烟火我就睡。”

    “拉勾吗?”

    宋凌熹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她没有犹豫就伸出了小拇指:“拉勾。”

    他做到了,与她并肩,就想今晚站在那个舞台上一样。

    她也做到了,在这一晚的十二点看到了新年烟火,还有那一句:“新年快乐,宋凌熹。”

    他总是那句下意识的回答:“我在。”

    “还有,新年快乐,何岁时。”

    何岁时看着烟火,余光里也是他,年年都许愿,想明年也可以在他身边。

    不过熬夜也会带来痛苦,就比如黑眼圈,还有第二天早上醒来会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的。

    元旦过后,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是期末考了。

    保持稳定发挥,两人的一二已经霸榜一年了,最开心的人不一定是何岁时,但一定是是朱瑾瑜。

    放寒假以后,两个人依然在一起学习,但没有去年回乡那么早,今年他们是跟着父母一起回去的。

    过完这个年,高中三年就过去一半了。

    今年二月下了雪,还是二月十四号那一天,正好也是宋凌熹过生日。

    何岁时自己织了一条围巾送给他,虽然快要用不上了。

    这条围巾还挺费工夫的,因为想要织一个雪花图案上去真的很麻烦,何岁时研究了很久才弄好。

    那片雪花也不是没有意义的,是她想到那一天的落雪,就很开心。

    她在雪花里藏了秘密,想等来年雪融化了之后说出口。

    但那句话又一次被吞进了肚子里,而且会在黑夜里好几次辗转反侧。

    开学之后就是春季,四月份中旬学校里组织了春游。

    就目前来说,这应该是高中三年最后一次的放松了,不对,还有一次是五月份的篮球比赛。

    进入高三就不会有活动可以参加了,最多是观看。

    像这样的日子,春困最好了。

    他们去目的地的路上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正好昨天晚上没睡好,因为还有学考,得努力。

    她也顾不上聊天了,一上车就坐在最后一排倒头就睡。

    姜妍闵本来还想坐在她旁边的,但被某人抢先一步坐下了,然后就是看着扶驹也坐下,那没办法了,只能坐他旁边了。

    一路上几个人也都不说话,深度睡眠了三十分钟何岁时醒来倒是觉得神清气爽的。

    看着一边的四个人都沉默不语,还有三个人一脸呆滞的样子,“额……你们……怎么……这副表情?”

    气压也觉得很低。

    姜妍闵一脸愁容看着她:“你终于醒了啊?”

    “嗯……啊?我只是太困了。”

    说着,何岁时揉了揉眼睛,宋凌熹给他递了瓶水,“谢谢。”

    她发现瓶盖是已经打开过的了,喝了口水,“这又没关系,反正我睡的沉,你们想说话就说嘛。”

    齐沁小声说着:“是我们不想吗?”

    姜妍闵:“不是。”

    扶驹:“同意。”

    扶驹还补上一句:“也不知道是谁捂着何岁时的耳朵说不要说话,还一脸要吃人的笑容。”

    姜妍闵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那这应该不是我的问题。”说着,何岁时的余光里看向了宋凌熹。

    他的嘴角有点上翘,似乎是在偷笑一样。

    算了,任由他来吧。

    剩下的路城里几人倒是说的欢了,何岁时还是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脸面无表情的听他们说。

    春游的公园里,有一个柳叶湖,何岁时看着湖就是爬上一座假山坐在上面发呆。

    发正是自由活动时间,吹拂着春风,四月中旬的时间段不热不冷,这种感觉真是舒服。

    “何岁时,你在干什么?”宋凌熹在下面叫他,他只是刚好从这边路过就看见她坐在三米多高的假山上,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她低下头,正看见宋凌熹站在下面,“我在……吹风,还有,欣赏风景。”

    宋凌熹看着假山,还在想:她怎么爬上去的?

    他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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