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地,狂风似刀子般‘呼呼’地刮着,在那一片分不清天和地的地方,破开了一个巴掌大的裂缝,一个误入此地的微弱灵魂随狂风摇摆着,好似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可他的生命也很顽强,这点荧光没有消散在这一片暗沉的天地间,但是那本就不大的光点,却被分成了两份,其中一份透过那巴掌大的缝隙远去,另一份也则被狂风带着被迫远离了那个缝隙,朝着很远很远的高楼大厦而去,两份被分开的灵魂就这样越行越远
唯一的光明在这片土地消失了,过了很久才有一个生灵到来,那是身着黑衣,身上冒着缕缕黑气的女子,在狂风中她不止脚步平稳,连头发和衣服都没有随风飞舞,她看着那个巴掌大的缝隙,皱起了一双秀丽的眉,沉静的面容上带着凝重。
她看着那个缝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响之后,她飞身离地,轻飘飘地来到了那个缝隙旁边,抬手向前,她的身上飘起了浓郁的黑气围在了缝隙的周围,过了好一会儿,她的额头上都起了一层薄汗,那个缝隙才缓缓开始合拢,就在要完全合拢之时,她好像受到了抵抗一般,不但缝隙周围的黑气全部消散,她自己也像受到了攻击,后退了好几步,而那个缝隙又一下子张开,甚至比先前大了几分。
此情此景让她有些恼怒,她眼中带上几分气愤,飞身上前,全身爆发出比先前浓郁了不止一倍的黑气,缝隙也在这样的力量下开始急速收缩,但是到了快合拢的时候,她又遭到了抵抗,但是此时她有了准备,没有被反伤,而是和缝隙进行了拉锯战。
在她全部身心都放在缝隙上时,又来了两个男子,一名一身白衣,面容妖媚,行为举止间带着魅惑的意味;另一个男子一袭黑衣,俊逸非凡,眉宇间带着正义的光辉。
他们看到她并不顺利,便都飞身上前帮忙,但是在靠近缝隙时,他们都感受到了缝隙带来的吸引力,他们勉强稳住身形,学着她的样子朝缝隙释放力量。
但是随着这份力量的增加,他们受到的抵抗也越发强烈,在他们的力量耗尽之前,她开口了“黑羽,白羽,在神力耗尽之前,你们先撤下去!”
“主人,属下来断后”一袭黑衣的黑羽反驳了一句,接着他就接收到了她慑人的目光。
此时一身白衣的白羽也张口了“黑羽,你抵挡不住的,我们先下去”
白羽一说完就开始撤力,黑羽犹豫了一瞬,也开始撤力,等他们都撤了下去,她也开始脱身,在她收回最后一份力之时,意外发生了,一道别于她的黑气从缝隙处快速射入了她的体内,缝隙的吸引力也在此时骤然增强,她一不小心就被吸了进去,转瞬间便消失在了缝隙那边的黑暗中,而缝隙又扩大了几分,不过这次还没有扩张到巴掌大小。
黑羽看到自己主人消失了,立即就要顺着缝隙追上去,白羽很及时地拉住了他“你别去,我去”
“为什么?”
“你要追查这个缝隙为什么封不上,你比我细心认真,这件事适合你做,当然你要是很放心我,那也可以”
“不可以!”黑羽看着白羽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本来很断然地拒绝,可是看着缝隙的另一半又陷入了纠结。
白羽乘势劝说:“缝隙一日不合,连接的两个空间都会有消失的危险,你留在幽冥,我去帮主人”
“你确定你是去帮主人,而不是捣乱?”黑羽怀疑地看着白羽。
“她也是我的主人,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给她捣乱,与她为敌啊!我还不想魂飞魄散”
白羽这样一说,黑羽有些相信了,他细细叮嘱“你过去后,要尽快找到主人,不管主人有没有受伤,都要把主人带回幽冥,若是遇到普通人,切记不可使用神力,要是因此被罚我可不会帮你”
“知道了,我一定早日带回主人,也一定不会对普通人使用神力”
白羽说完,像是怕黑羽反悔一样,化作一道白光飞入缝隙,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中。黑羽担忧地看了好几眼那个缝隙,心情沉重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黑羽不知,进入缝隙的白羽,还有他的主人都转生为了婴孩,并在以后的很多年遇到了他们彼此的执念。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黑羽查出了缝隙关不上,是因为那一开始被分割到了两个世界的魂灵,只要找到他们,让他们合二为一,再由他的主人出手关闭缝隙,自然能解决这场危机。可是他的主人和白羽都没有消息,他就只能先将先一步行动,找到那其中的一半魂灵,将他带回了另一个他所陌生的世界。
但是黑羽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件轻松的事也出了意外,被他带回的魂灵没有和他的另一半相遇,而是和他的主人相遇了。他更没有想到他的主人会在不久之后,为了这个魂灵而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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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这里是哪里,我这是怎么啦,对了,我好像中枪了,我死了吗?可是,为什么我还有意识”凌风迷迷糊糊的想着,在这个无边的虚空中,凌风不停地飘荡着,时而沉睡,时而迷糊,一直一直都在想着同一件事,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他看到了一束光,凌风本能地向着光源处飘了过去。
夜晚,庄王府王妃的寝室。凌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环视了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轻纱罗曼的软床,古色古香的摆设,还有挥之不去的淡淡香气,总之,是一个装扮的十分朴素的房间。
可是就算如此,也没必要如此惊讶吧,但是如果这个人是标准的九零后呢,或许就能明白凌风此时的感受了。
深吸了好几口气,凌风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并且做了分析,以目前的形式来看,要么自己正在某个剧组里,要么自己就是穿越了,当然凌风百分之百认定是后者。
至于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一个标准的古代女子的房间。冷静的将自己现在的身体打量了一遍,凌风甚至走到梳妆台前,盯着现在的脸打量了半天,甚至还做了个评价,秀丽的眉,水润的眸,红润的唇,滑腻白皙的皮肤,一副乍看之下楚楚可怜的模样,可偏偏凌风在她的眉宇之间看到了一股英气,为她的面容添上一抹成熟,绝好的身材掩盖在衣衫之下,因他的动作有些凌乱,却平添了一份诱惑。看着看着,凌风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完全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嘛。但是此时此刻,凌风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呐喊了起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女的啊!!!我好歹也是一个九零后的大好青年,本着保家卫国的目的而成为了一名特种兵,可是十分倒霉的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挂了,挂了也就算了,还以中彩票的运气穿越了,穿了也就罢了,还倒霉到穿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上,这叫我怎么活啊!!!
用力地将自己甩在软软的床上,凌风沉思了半天,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下子坐了起来,喃喃道:“可恶,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不是不可以,要我这一生都这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算了况且也许死了就能回去了呢”
说着,凌风马上就行动起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根十分精致的发簪,深吸了一口气,就往脖颈动脉刺去,千钧一发之际,在发簪尖端接触到皮肤时,凌风停了下来,不仅如此,凌风的身体还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神情惊慌而不解。
是凌风突然怕死了吗,不,当然不是,作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怎么会怕死呢。其实此时凌风郁闷死了,感情这具身体正牌的主人还在呢,刚才就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看到自己正在自杀,当然得惊慌不解了。
不过凌风也庆幸这个正牌主人及时醒了过来,否则自己岂不成了杀人犯,一想到这样的后果,凌风就冷汗涟涟。
‘叮’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凌风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是原主人因为抖得太厉害,手上的发簪掉在地上的声音。
而原主人也因这一声响动回过神来,并且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呜呜”说着说着她就低低地哭了起来。
之后,原主人就一直坐在地上嘤嘤地哭着,刻意压低着的声音,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听到。看来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也不是那么幸福吧,否则就不是伤心地哭着,而是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自杀的事实了,凌风猜测着。
就这样,在原主人哭泣声的陪伴中,凌风胡思乱想过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就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并伴随着一个清甜的声音“小姐,小姐,您起了吗?”
原主人在听到门外的声音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但并没有去开门,而是走到床边坐下,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才对外面的人柔声回道:“我起了,进来吧”
得到回应后,门外的人轻轻推开了门,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相貌清秀的少女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铜盆放下,少女轻盈地走到窗前扶起原主人,冰冷的气息自触碰处传来,少女顿时皱起了好看的眉“小姐,你”
“绿盈”止住绿盈的话头,原主人温柔地说:“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嗯,小姐,我知道了,但是有什么事的话,您一定要告诉绿盈,绿盈会一直陪着小姐的!”绿盈还是不太放心地说。
“你这个小丫头,我有什么是不告诉你的吗?别在意了”心底浮起一丝暖意,原主人笑着点了点绿盈的鼻尖。
“小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绿盈撒娇般地扑进原主人的怀中,手紧紧地抱着那个还有些冰凉的身体,眼眶微热。
回抱着绿盈,原主人凝视着前方的眼眸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凌风也被这淡淡的温馨与哀伤感染,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但瞬间又发现,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呼吸,不禁苦笑起来。
不久之后,绿盈才起身,服侍原主人梳洗。梳洗完后,用过了早膳,凌风以为原主人会出门。但其实不然,原主人只是坐到绣架旁,开始刺绣。
而绿盈则在做完自己的事后,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地为原主人添上一杯茶水。对两人而言,这不过是极其正常的日常。但对于现阶段对这个时代一无所知的凌风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更别说虽是一名军人,但生性活波的凌风,又怎么受得了这么清寂的生活?
于是心动不如行动,在原主人午睡的时候,凌风轻而易举地夺取了身体的主动权。
伸了个懒腰,凌风活动了一下手脚,才走到已经熟睡了的绿盈身前,轻轻拍了拍绿盈的脸颊,柔声唤道:“绿盈,绿盈,醒醒,绿盈,醒醒”
眼睛动了动,绿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晃动的容颜,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小姐”。
“嗯,绿盈真乖。现在看着我手中的手帕,眼神不要离开”说着,凌风将原主人的手帕拿在手上,在绿盈的眼前轻轻晃动,用充满魅惑的声音继续道:“你现在很困,很困,很想睡觉”
“嗯,好困,想睡觉”眼神迷离,绿盈呢喃道。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睡,从现在开始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完就可以睡了,知道吗?”
“知道”
“好,那现在我问你,你家小姐叫什么?”
“阮玉清”
“她是什么身份?”
“小姐是邺霖国阮大元帅的嫡女,在两年前嫁给了庄王司徒翰临,成了庄王妃”
“邺霖国的基本情况呢”
“邺霖国是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国家,由司徒家执掌皇权,除皇上外,另有两位尊贵的王爷,庄王司徒翰临和丰王司徒俊弦。朝堂上文官以慕容相国慕容言明为首,武官以阮大元帅阮程为首,虽然暗斗不断,但也相对平静,国泰民安”
“外敌呢”
“周边的邻国都不足为惧,唯有北蛮时常侵扰我国边境”
“哦”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凌风忽然想起昨夜哭了一夜的阮玉清,犹豫着开口道:“你家小姐在府内过得怎么样?”
“小姐小姐可委屈了,当初是和王爷两情相悦才嫁给王爷的,可是如今王爷纳了妾,就冷落了小姐,小姐夜夜独守空房,也没人心疼一下小姐,他们太过分了”越说越激动,绿盈的情绪十分不稳定,随时都会醒过来的样子。
“冷静下来,绿盈,现在听我的话,将这些不开心的事放下,然后你可以睡了,忘记一切,睡吧睡吧”如梦语般的轻吟,绿盈渐渐安静了下来,再次沉沉睡去。
将绿盈安抚好后,凌风深吸了一口气,回到了阮玉清午睡的软塌上,静静整理着从绿盈口中得知的一切。片刻后,凌风哀嚎了一声,自语道:“早知道就好好学习一下催眠了”
不过听了绿盈的话,凌风对那素未谋面的庄王的好感度都已经成负值了,虽然在古代这只不过是最平常的事,但是凌风还是无法接受,因为凌风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夺人所爱和喜新厌旧之人。凌风越想越气,擅自决定要帮着阮玉清对付那个渣男司徒翰临,并改变阮玉清这绝望的境地。
不过凌风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加感慨,便好奇地在清风苑转来转去。前院很冷清,后院倒是十分漂亮,各种各样的花朵竞相争艳,空气中散发着淡淡幽香,偶尔还能看到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间飞舞,可见这里的主人有多费心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凌风感觉自己有些浮躁的心此时也平静了下来。静下心来,凌风看着这么一大片花田,但却只有两人在打理,不禁感叹世态炎凉,好好的一名年轻女子,是怎么度过这凄清孤寂的每日每夜的。想到这,凌风对司徒翰临的痛恨值又上了几分,虽然现在他不知道以后他会被此时的想法打脸。
突然,凌风身体一僵,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了,便知是阮玉清快醒了,于是立马回到软塌上躺下,不一会儿,凌风彻底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缓缓坐起身来,阮玉清舒展了一下身体,感觉身体比睡之前还累,脚也是酸软的,好像走了很多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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