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看着他把毛巾压在胸膛上,慌忙收回了目光,低垂着眸子。
易臣泽看着她目不斜视的样子,面无表情,眼神却炙热得发烫。他就这么盯着她,慢慢将身上的汗擦完。
一手撑在地面,易臣泽翻身而起将毛巾一扔。
”走吧。”
林澜将盖到头上的毛巾拿下,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
保姆车上,易臣泽闭着眼睛休息,胸廓微微起伏着,眉眼疲惫却又透露着放松。余光里看到身边有一团瘦弱的白色,安静乖巧的缩在那里,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云涛天府依海而建,是s市最贵的小区。不仅仅因为海景房的关系,还因为它的占地面积大,除了有海,还有山,每一栋住宅之间都间隔了很远的距离,居住环境和私密性以及物业水平都是一流的。
易臣泽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套200平的房子。
保姆车开过郁郁葱葱的山路,驶入小区大门。像是突然远离了闹市的喧嚣,林澜从车下下来的时候,扑鼻而来一股带着树叶气息的新鲜空气,她深深吸了一口。
因来到陌生地方的紧张感,因此缓解了一些。
小区的安保系统很完善同时也有些繁琐,易臣泽一路带着她刷了好几次门卡,才终于到28楼。进了门,房卡就扔到了林澜的怀里。
“收好。”
说完这句,他又往里走,指着一道房门对林澜说,“以后你就住这里。”
他转过身,握住林澜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对你的要求也不多,就是随,叫,随,到,听懂了吗?”
林澜紧张的点点头。
之前,王健就跟她说了一大堆生活助理需要做的事,当然也包括,可能要住在对方家里照顾一切起居。
现在真的要住在这里,林澜还是莫名的有点害怕。
那个人又突然回过头,笑了一下。
俊秀的脸上,那个笑容像在发光,出口的话却过分又恶劣。
”你放心,你长得这么丑,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王健看了一眼易臣泽,又看了一眼林澜,欲言又止,最后识趣的去订外卖。
易哥的反常,跟他无关。
小姑娘是长得丑,嫌人丑还弄回来,啧,都说易哥心海底针啊!
不知道王健订的哪一家,不到半小时热腾腾的饭菜就送来了,在王健的示意下,林澜将饭菜重新盛到了盘子里。
很多菜色林澜都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
王健将米饭塞到她怀里的时候,她还有些手足无措。
“吃吧,吃饱了给我好好干活。”
对面,易臣泽看了林澜一眼,木着脸说。
林澜松了一口气,拉开凳子坐下吃饭。
对方的好意,她能领会到,只是嘴巴臭了一点,这个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坏。
吃完饭,林澜将桌子打扫干净,又将餐厅客厅收拾一遍,然后请假回家收拾一下东西。
回到破旧的出租屋,小丫听说她换工作的事情之后激动得哇哇大叫,连忙让她注意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辛苦之类的。林澜不住的点头,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我只是暂时住在那里,以后我还会回来的,小丫你不要丢下我。”
“我怎么会丢下你?!,你安心工作,好好干,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咱们的小家一直都在!”
林澜红着眼睛点头。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澜就背着一大包东西回到了云涛天府。
易臣泽正站在客厅落地前开嗓,听到开门声,转过身来。看到林澜背后一大个灰扑扑的背包,瞬间脸就黑了。
“那个东西,扔了。”
看着林澜睁大的双眼,又补充:“那么丑的东西,不许拿进来,除了必需品,其他全部扔掉。”
结果,这个人所说的必需品,除了林澜带来的卫生棉和贴身衣物,其他都以“太丑”为理由扔掉了,包括林澜穿了没几次的廉价t恤。
林澜收拾的一大包东西,全都白收拾了。
她看着垃圾桶里的东西,手一动想拿回来一点,却都被易臣泽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林澜抿着唇,有点担忧没有换洗衣服该怎么办。
易臣泽还在那里继续练歌,什么歌,林澜没有听过,不过怪好听的。
“没有星星的夜晚,你睡在隔壁的房间
雨滴打在窗上,仿佛你在哽咽
我没有难过,也没有遗憾
只是时间突然变得难熬…
没有阳光的早上,我从隔壁的房间醒来
心如荒原一样空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你会不会难过,有没有爱过我
难道一切都只是谎言…”
易臣泽一直在唱这首歌,林澜擦着桌子,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哼起来。
哼着哼着,耳边的歌声却戛然而止。
一抬头,易臣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
他盯着林澜,眸子里某种东西在翻涌,他说:“接着唱。”
林澜吓得打了一个嗝儿。
易臣泽瞪了她一眼,“快点!”
林澜在他那一副要吃人的目光下,小腿打着颤继续唱了下去。
易臣泽听完,点点头,“继续忙你的吧。”
说完,兀自回到自己房间,临关门前,扔给林澜一句,“做早饭,我饿了。”
林澜认命的从冰箱里翻出面包、牛奶和鸡蛋,发挥自己为数不多的厨艺,做了简易三明治。
易臣泽臭着脸吃完,想发脾气,过了半天,恶狠狠的对林澜说。
“下次再敢让我吃这种东西,你就,死,定,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王健刚好赶过来接他,准备开始一天的行程。
林澜逃过一劫,大大松了一口气。
易臣泽今天有一档访谈节目,他是从竞选节目出道的。那一届的歌手大赛四强,除了冠军以外,其他三个人包括易臣泽在内都签了各自的经纪公司,混的很好,目前已经是流量不可小觑的当红小生了。
易臣泽在化妆间做着造型,林澜就安静的缩在一边的角落等候。
造型师将他的头发染成了深蓝色,发间还分散着细碎的亮片,和金属光泽的耳钉、项链交相辉映。
化妆师只用棕色眼影在他的眼睛上浅浅的一带而过,又给他画了黑色的眼线,整个人一下子变得锋芒毕露,一眼看过来,林澜就仿佛被订在了座椅上。
如果说,以前林澜看到的易臣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那现在的他,就像一把开了刃的利剑。
林澜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跳着,可能是自己太胆小了,被吓坏了。
她胆怯的迎着对方的目光,直到对方开口。
“冯老师,现在时间还早,你顺便帮我把她打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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