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谦看眼前的小姑娘恶狠狠瞪着他,想来即使知道自己不是有意的也不会原谅,他翻身下马走到林悠身边。
“抱歉,在下并非有意。”简单明了,祁谦朝着女孩道歉。
祁谦在林悠身边又蹲下,随后林悠见祁谦起身抱了只兔子,兔子很小,雪白的毛。那小兔子腿上受了伤,染红了腿上的白毛,受到惊吓身体还在不停的逗。
祁谦反手就把这只兔子放到林悠怀中,“应是这林子里的野兔子,作为赔罪,在下就将这只兔子赠予阮三小姐。”
林悠抱着兔子心里想,这个人脸皮可真厚,连他自己都知道这只小兔子只是林子里的野兔子,怎么能让他赠予林悠呢,又不是他家兔子。
林悠俯身也接过那兔子,她撤下发尾绑上的那个绿色发带,用发带轻轻给兔子受伤的腿包扎。祁谦见女孩手上动作,和之前在福灵寺给他包扎的手法一般无二,他低头淡淡笑着。
林悠到底还得把豪门贵府的嫡小姐气质装出来,转身对着仨人行礼:“小女刚才出言不逊冒犯了各位大人,还请大人见谅……”说完还朝祁谦行了一礼:“多谢大人所赠之物,黎黎定好生照看。”
祁谦是见过眼前的小女郎是怎么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干令人吃惊的事的。想来她嘴上说着好生照料,怕是一回府就叫人做成红烧兔头。
“无碍,倒是阮三小姐一个小女郎孤身一人来这林子里着实不安全,且不说没遇上我们,那遇着山林猛兽可怎办小生只是与秦世子和祁统领等一众子弟来此地狩猎,遇上我们也不安全,毕竟刀剑不长眼。”夏熠一股脑的说教般开口。
“唉,四皇子,此言差矣。阮三小女郎今日能来此地也算她有胆量,现如今受了惊吓,咱们也就不必说教什么了。你没瞧人家,刚才多伤心,哭的梨花带雨叫人好不怜惜。”秦淮安看林悠无碍又开始吊儿郎当起来。
林悠叹了口气,微笑着朝着秦淮安开口:“早前就听说这秦世子是个“万事通”,这上京城哪家铺子卖的糕点礼品最是味美,谁家的衣裳最是款式新颖趁人肤色,亦或是哪家首饰坊里的收拾最为贵丽大气,那我们秦淮安秦世子倒是如数家珍呢。”林悠打趣道。
秦淮安被气得又想开口,林悠又朝他笑了起来:“想来秦世子还有许多不为人知,不叫人发掘的一面,这不今日赶巧了,还能看见秦世子狩猎,早前听闻谁要去寻秦世子,那就得去上京城的何家酒楼或是醉春居,有时上京城的红楼楚馆也是能看见秦世子身影的。现如今还未曾听说和见识过秦世子出现在哪个靶场,哪个猎场。这踏春宴想来秦世子参加,不应该去和这一众小女郎在亭子里谈笑风生吗吟诗作赋,画像插柳,今日在林子里见到秦世子居然居然拉弓围猎,倒是叫黎黎有幸见识了。”
一番话怼的秦淮安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夏熠看着眼前顷刻间恢复气色和情绪的小女郎笑笑。祁谦低着头,眼底是一片沉默不语的结晶。
“想来阮三小姐来了此地,外头家眷寻不到你定是会慌乱。我们此次狩猎也点到为止吧,七忠,点点今日畋猎,回头叫来人送到各府狩猎的男嗣们府中。四皇子,秦世子今日我们就一道随阮三小姐回去吧。”祁谦先朝着林悠开口,随后打点好侍卫就与剩下俩人询问意见,俩人不置可否。祁谦翻身上了马。
林悠也不推脱跟着他们出了林子,祁谦坐在马上在三人前头慢慢悠悠的走着,夏熠和秦世子秦淮安牵着马走在林悠身旁两侧,秦淮安时不时和林悠搭两句话,拌几句嘴。
……
林悠还全然不知问题的严重性。等林悠一众走到之前和梁洁发生争执的那个草滩子上,还有女眷们嬉戏着放纸鸢,林悠看着天上飞着的纸鸢,嗯,没有我之前的那个漂亮。
祁谦注意到女孩的实现汇聚到了天上,天上飞着的是纸鸢,和她那个破纸鸢长得有点相像。
……
“那马上到是祁谦,是祁谦大人!长得真是好看。那后面的还有秦世子……是四皇子,四皇子夏熠,他们今日居然都来了踏春宴!”有女眷看见林悠那一众人来到她们视线。
“何止是祁统领,四皇子,那后边可还跟着一姑娘呢,我瞧瞧,呦!那不是婷婷你家三妹妹吗,怎么和一众男嗣回来。”侯静看热闹不嫌事大用力喊高了嗓子,阮婷婷见着自家妹妹居然跟着这么几位上京城小姐们的梦中公子哥,心里不由一紧,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阮婷婷也淡淡嫉妒开口:“想来我家三妹妹向来不喜与我们这些小女眷们来往……”言外之意,阮婷婷说林悠喜欢往男嗣堆里凑。
文念秋忍不了开口:“刚才阮三妹妹可是在那江滩边放纸鸢,姐妹们也都看着的,那个纸鸢还是阮二和侯静你俩带的呢。如今不过顺路一道回来罢了,一众小女郎思想如此迂腐。”
刚才起哄的小女郎被文念秋这么说的一噎,也不吭声了。
侯静还开口:“到底是我们三皇妃心里像明镜似的,不像我们这么迂腐。”
文念秋也不理侯静的挑衅。她被侍女扶着走出来亭子,迈开步子朝林悠方向走去。
……
“不好意思啊,念秋阿姐,纸鸢脱了线,我……找不着了。”林悠定不会把自己进林子那件事告诉文念秋。
“无碍,你的纸鸢刚放飞那会儿,我一眼就在天上看见你的纸鸢。”文念秋笑着拉住林悠的手,全然不管旁边的身边的三位男嗣,毕竟她定了亲,她这样做就是在避嫌。
“真的吗念秋阿姐,我还以为你看不见会伤心呢,看见就好,下次咱俩约着再来这儿放纸鸢。”林悠有点欣喜。
祁谦看着眼前心满意足的少女出了神,旁边的夏熠叫住了他:“祁统领,这踏春宴约莫着也快结束了,咱们也就打道回府吧。”
“祁统领莫不是想着与本世子一道,护送这些小女郎回府”秦淮安也凑近祁谦身旁打趣。
祁谦转身就拉着马走了,夏熠恭敬有礼的朝林悠和文念秋道别便跟上了祁谦。
秦淮安定会留下来,他走到林悠身旁:“阮三,下个月本世子生辰,要在府中大摆筵席,来不来文家小姐,本世子下个月也会下帖子到你府中的,还望到时两位小女郎赏个脸。”
文念秋淡淡应着,林悠开口就说:“想来秦世子身边不缺交情伙伴,也不乏有众多小女郎挤破脑袋想去秦王府替秦世子贺寿呢。现如今我和文姐姐也倒是有排面,让秦世子亲自知会一声,只怕折煞了我们。”
林悠实在是太讨厌这个浪荡子世子了。秦淮安被林悠的话说的脸一红一绿,然后大声开口:“你到底去不去!”
文念秋和林悠已经走到秦淮安前头,面前的小女郎听到身后的声响头也不回的应了句:“看心情!”
……
林悠也不听旁边女眷议论她回来时的那番场景,也不看她们鄙夷的眼神,叫椿芸和冬琪收拾好东西,和李姨娘知会一声,便提前打道回府了。
李姨娘看着眼前的林悠也不意外,如今能勾搭上那三位贵人,现在还留着不是更会落人话柄,她淡淡招手叫林悠先行回府。
路上,林悠坐在马车看着怀里的兔子,是祁谦说赔礼给她的,她听秦世子叫他祁昀安,听四皇子叫他祁统领。这人长得凶神恶煞的,长得挺好看,性情那么拽,拽什么啊,不过这个祁谦好面熟啊,声音也耳熟。
林悠苦思冥想,她记起来了当日是在福灵寺遇见的那个亡命徒,光线太暗她看不大清,这次见祁谦那模样,那生气,还有那作为,定是他!
林悠弹起,拉住椿芸和冬琪说:“今日这儿踏春宴有脏东西,咱们以后别去了,别去了……”
椿芸和冬琪两人看着自家小姐又说和福灵寺那道一样的话,对眼相识,想着许是林悠又饿极了。
……
朝堂之上,皇帝坐在龙椅上,先下大臣早已下了朝。皇帝长着一张慈爱脸,天命之年眼神却依旧凌厉,帝王之相。
夏帝前面跪着一身着玄色宽袖长袍的男人,夏帝威严开口:“祁昀安,你啊是朕看着你长大的,朕拿你当亲儿子待,你父亲征战沙场替朕打下江山,镇守夏国。
你聪明绝顶,十五岁便给你父亲出谋划策,十七岁便经常随你父亲征战四方。朕厚待你们祁家,也是你是这朝堂上数一数二的人才,我知你对什么事都有见解,如今朕也就问问你,朕的身子骨也一日不如一日,立储之事尚未定论,朕想听听你的见解。”
前头跪着一直未开口的祁谦听到后头一句方才开口:“陛下康健无忧,龙体强健。立储之朝堂大事,事关国家,牵连百姓,臣等不敢妄言。”
说完朝夏帝微微躬身,覆手称礼。
“你啊和你父亲当真不一样,不过朕喜欢,你父亲在边关就会天天上奏“弹劾”朕,倒是你会说漂亮话安慰朕,放心此事只你我二人得知,朕允你,你但说无妨,莫怕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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