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的漓殇闪烁着微光,一阵轻风拂过,花香四散。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照看阁里的花了,不知是不是还长得跟此处一样好,小心触摸身旁的漓殇,那股熟悉的香味瞬间钻进鼻腔,沁人心脾。
不知是太久没有闻到如此浓郁的花香还是其他缘故,逸谨感到有些眩晕,视线也开始模糊,正欲站起身远离花圃时,敏锐的灵识察觉到一个人的靠近,立即止住动作,晕倒在地。
来者脚步轻巧却又略显急促,还未再多感受,他的身体就被施法漂浮起来,下一刻便被放在了床榻上。心脏开始“噗通~噗通”地跳起来,一股强烈的预感袭上心头使得逸谨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
脚步声再次响起,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最终停了下来。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逸谨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竟然觉得这个手有些熟悉像她,还未来得及回想之前的记忆,一个柔软的物体触碰到他的嘴唇,身体彻底僵硬,这个熟悉的感觉不是悦儿还能是谁!强压住坐起紧紧拥抱悦儿的冲动,逸谨尽量放松身体不让悦儿察觉到异常,他想知道悦儿把他迷晕要干什么。
这是时隔五百多年再一次见到他,他比以前瘦了,眉眼更加凌厉,身上的气势也从张扬变得内敛却比以前更加让人感到心生恐惧但也更让她喜欢。她本没打算这么快见他的,她的事情还没做完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夫君,一生不吭地解除了他们的灵契还假死骗他,夫君知道她的死讯一定很难过不然也不会在仙魔大战中那样失控,这也让她更加没有勇气去面对他,怕夫君会不理她。
逸谨一直在等待凌悦的下一步动作,却迟迟没有感受到任何变化,在他耐心快要消失殆尽时,悦儿动了却是起身离开,再多的克制冷静也在此刻化为乌有,他无法忍受悦儿的再次离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扯到怀里,紧紧抱住。
“你?”凌悦惊讶出声,脑子还未转过来,她人已被翻了个身,被逸谨压在了身下。
“夫君,你”凌悦吃惊到睁大了眼睛。
“你还记得我是你夫君啊,悦儿。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着凌悦的脸,一点一点描摹着许久未见的容颜,细长的远山眉灵动的双眸琼鼻软唇,好似变了又好似未变。
“悦儿刚才想去哪?”声音温柔,凌悦却莫名听出了一丝胁迫感。
“夫君,我~我刚才只是想吩咐侍女准备吃食,我看夫君都瘦了”凌悦连忙解释道,她怕再不解释夫君可能会吃了她。实际上,她刚才是准备离开的,引他进入聚宝盆不是她原本的计划,只是实在受不了明明夫君就在附近却不能见不能触碰。该死,她竟然忘了以夫君的聪明才智和修为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来,也怪自己大意,没有仔细观察夫君的样子只想着不能让夫君躺在地上。
“哦,这样啊。原来悦儿这么关心我”逸谨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只是那笑怎么看也不像是愉悦的样子。
“是,是啊,夫君。悦儿好久没看见你了,可想念你了”凌悦说完主动伸手抱住逸谨的脖子,用脸蹭蹭他的脸颊,表示自己的欢喜。
凝眸看着悦儿的亲近,逸谨霎那间感觉他们似乎回到了住在文竹阁的时候,幸福甜蜜,逸谨享受着久违的亲密,只是下一秒,目光从眷恋转为凌厉,她的额头上代表着两人伴侣关系的灵契没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悦儿会把灵契解除,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悦儿的死毫不怀疑的原因,灵契消失只有两种解法:一是任一方解除二是伴侣死亡。
感受到逸谨停在她额头上的食指,凌悦冷不防地激灵了一下,还未等她想好如何解释时,逸谨开口了“悦儿,还要跟夫君再结一次灵契吗?”
“啊?”凌悦实在有点懵,她设想过无数次关于灵契的问题,有夫君大声质问她的,有语气冷冽说不想再见到她的,从未想过这样的局面,夫君什么也没说甚至还问她要不要再结一次契!“夫君不问为什么我会解除灵契吗?”凌悦睁大着她漂亮的眼睛,眼里满是疑惑。
蜻蜓点水般吻过那双令人心动的眼睛,逸谨回她“本来想知道的,可现在抱着你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嗯嗯,谢谢夫君。悦儿对夫君的爱从未变过,一直都很爱很爱夫君,永远永远都不会变的,只是悦儿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得已出此下策,夫君不要生我的气,我保证等一切结束,悦儿哪也不去,就一直待在夫君身边,赶我走也不走的那种。只不过,现在~”凌悦有点纠结,不知该怎么说,最后一闭眼一咬牙出口道“对不起,夫君。悦儿现在还不能跟你结契,悦儿绝对没有变心,我保证”凌悦三指并立作出一个向天发誓的动作,“只是我怕给夫君带来麻烦”声音越来越小,凌悦实在不敢抬头看他,夫君会不会生气啊。
“麻烦?能说说是什么吗?”
“这,夫君你刚才不是说可以等我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吗?”
逸谨突然想收回自己刚才的话。
“既然有重要的事完成,甚至不惜毁了灵契骗夫君假死,为什么现在又大费周章地设局引夫君前来?”
“额,我本来是想等一切结束了直接回到夫君身边再解释的,可是出现了变故,一年前我在跟人交手时受伤了······”
“受伤了?哪里?给夫君看看。”逸谨一脸担忧看着看着凌悦,抱着她的力度也放轻了点,上下扫视着。
“夫君别担心,已经好了”
“真的?”逸谨不太放心。
“真的,无论身上还是内伤都好了,只是修为被封住了一半,好多事情都没办法进行,想了一圈还是夫君最厉害,又怕夫君不肯见我,所以想方设法把夫君引到圣域,刚好虞丘袼的妻子病重需要帮忙,我就帮了他趁机要求他到醉云山庄传播假消息。至于那个首饰,是我试探夫君的,我不确定夫君是否还爱我会理我所以······,没想到夫君从来没有忘记我,我就很开心想要跟夫君见面。”
“用迷药,单方面见面?”逸谨不敢苟同。
“夫君~,我~我这不是没想好怎么面对夫君吗”凌悦试图撒娇蒙混过去。
他最受不了悦儿撒娇,每每悦儿这样不管生多大的气,一声夫君总能让所有的气都立刻烟消云散。深深地凝望着凌悦的眼眸,逸谨语气郑重严肃:“悦儿,永远也不要怕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夫君永远都站在你这边,如果你需要夫君的帮助尽管开口,你记住我永远也不会拒绝你。至于灵契,你现在不想,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觉得一切事情都完结满意,心无顾虑之时,我们再举办一次仪式,好不好?”
“夫君”凌悦声音哽咽,人非草木,孰能无心,逸谨对她的好、对她的尊重、无条件的支持与原谅,她怎能不感动。
泪水与唾液相互交融,难言的颤栗遍布全身,旷日持久的疯狂重新席卷上两人的大脑,突兀却又自然而然,指尖划过漓殇,受到刺激的漓殇合起花瓣却在片刻重新绽放,浓郁的花香漂浮在空中似乎在告诉他人花朵的喜悦。
“悦儿,你还好吗?”轻轻拍打着凌悦的背部,逸谨轻声问道。害羞的凌悦努力将自己塞进夫君的怀抱,似乎不对视就能减少一些为自己刚才的主动而感到的害羞,“我困了,夫君不要打扰我”。
抱紧怀里的小宝贝,碰碰已经红得不能再红的小巧耳垂,逸谨回道:“嗯,睡吧。夫君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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