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河江畔,明月星辰,少女在漓殇花海中翩翩起舞,她是魔族难得一见的美人也是魔族无可替代的圣女。
在魔族古老的传说中,在月夜下、在漓河边上,因舞而相遇的两人注定获得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英俊帅气的少年摘下美丽迷人的漓殇送给月下起舞的少女,也将自己的一颗心送给她。
他是魔族里年纪轻轻就修为高强的好郎君,也是魔宫里身份尊贵的二殿下。
他们天造地设、人人都说他们无比般配。
他们相约结为连理,共同分享余生的悲欢喜悦。
十里红妆,随侍千人,魔族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盛大喜事传遍整个魔族地域。众魔修们送上自己真诚的祝福,庆贺这桩完美的婚约。
美丽的月下少女换下女儿时期活泼飘逸的纱裙,穿上端庄华贵服饰等级严明的婚服,轻扫蛾眉,点抹口脂,陌生的妇人发髻,无一不在提醒她,今天她要嫁人了。嫁给自己心爱的郎君。
她即将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嫁娶双方身份尊贵特殊,必须以最传统古老的婚俗礼仪为标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出现一点差错。
冗长繁琐的婚礼仪式终于结束,毓岚感到浑身酸软疲惫,一直陪伴身侧的郎君全程沉默不语,想必他也很是疲累吧。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他们在尊贵的魔尊陛下面前请求成全他们的婚约,开始准备婚礼时,他们之间就像隔着一条一望无际的河流,半点消息也无。
长久的思念使她心潮起伏不断,她渴望见到他,拥抱他,亲吻他,告诉他自己对他无穷的思念。
夜幕降临,步伐紊乱的脚步声响起,新娘紧张得抓皱了衣角,红唇轻抿,唤出了私下练习许久的称呼:“夫君”。
一室寂静,红烛不时发出劈啪的声音,一身喜服的郎君静坐在新娘对面,眼神阴鸷。
良久,红色喜盖被粗鲁地扯下,新娘不满地瞪向自己的郎君,他一贯温柔今日怎如此不同。
满室烛火明亮,毓岚却觉得自己眼前视线一片模糊。
“大殿下……”毓岚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身上穿着与自己婚服想配对的凌傲天
。
她,她怎么会跟大殿下成亲呢!
“二殿下呢?怎么会是你”毓岚努力使自己冷静,可她压根冷静不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与她喜结连理的人会从二殿下变成大殿下?为什么整场婚礼仪式没有人提出一丝质疑?难道只有自己不知道与自己结婚的郎君是谁吗?
毓岚从喜床坐起,往殿门行去,她要去找魔尊,这一切肯定弄错了。
“爱妃要去哪?今晚,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大殿下不要开玩笑了,我从未听过你与我的婚事,而且魔尊陛下也早已答应过我,会让我与二殿下成婚。想必弄错了,我这就去找魔尊陛下。”
凌傲天冷笑一声,自顾自地在喜床上坐下,他有的是时间陪自己这位夫人二弟的心上人慢慢接受事实。看猎物从故作镇定到崩溃再到心如死灰正是他的爱好。
嘭……嘭……嘭,无论是用手用身体还是用法力,身前这扇门就如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安终于抑制不住浮上心头,一切的一切也许都是局。从魔尊答应她与二殿下的婚事开始就是一场局,所有人都瞒着她、骗她,她就像个傻子一般,乖乖的等着时间一到钻入陷阱,成为待宰的羔羊。
身体的疲惫心灵的打击使得毓岚无力地跌坐在地,以她的能力怎么可能斗得过魔尊。
一直饶有兴致观赏自己新娘动作的凌傲天看到猎物终于感到绝望,起身走至她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闹够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爱妃我们安寝吧”
“你走……走开,别碰我”毓岚拼命挣脱那双钳制自己的双手,她不要,她不要让自己不喜欢的人碰自己,哪怕他背后是魔尊。
“我走?走去哪?这可是我们的婚房。”看够了猎物的垂死挣扎,凌傲天直接用法力将毓岚丢到了床上,残暴撕扯开她的衣裳……弟弟的心上人真是个不错的美人。
眼泪无声划过眼角隐入绣枕,毓岚双眼失神地躺在大红色的喜床上,身上不断传来的被刺破的疼痛提醒着她,提醒着她刚才被侵占的苦痛,提醒着她失约于自己的爱人。
“想死吗?”凌傲天邪笑着拍了拍毓岚的脸颊,心情很是愉快。
毓岚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闭上了眼睛。
被摆了脸色凌傲天也不恼反而俯身捉住毓岚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爱妃辛苦了,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穿上常服出了殿门,一点也像新婚的郎君反倒像去侍妾屋里发泄了一番,拍拍屁股走人。
等到周围一丝动静也无时,隐晦的哭声断断续续传出,如果可以选择,她下辈子一定不要成为圣女。
魔族圣女是魔修一族神奇的存在,她联通着魔修与漓河的关系,而漓河又是魔族的起源之河所以可以说圣女就是魔族兴盛的关键。除此之外每任圣女不是血脉传承的关系是天地自然界的随机选择。只要现任圣女死亡,她死时那一刻出生的婴儿都有可能成为圣女。肩负圣女的职责意味着她得为魔族人民的繁衍生息、兴旺发达考虑,所以她不能死因为圣女的更迭必会带来极大的灾难,天灾、人祸都有可能,这是已被证实的诅咒。
她享有人民的爱戴她做不出为了儿女情长而放弃生命给魔族人民带来灾难。
清晨,和熙的阳光透过窗棱照进昏暗的寝室,经过一晚的灵力修复,毓岚身上的伤已经好全了。
门外的侍女规矩地敲响门扉“殿下,大殿下说请您醒来后即刻前往魔宫大殿,今天还有一项仪式尚未举行。”
“知道了,你们进来服侍吧”话毕,候在门外的侍女鱼贯而入,梳头的梳头,上妆的上妆,整理床铺对的整理床铺,井井有条。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收拾好,在一众魔侍的保护下毓岚乘着轿辇来到魔宫。
“参见魔尊陛下”
“起来吧,昨天累坏了吧,身体恢复得可好?”魔尊笑着调侃道,毓岚默不作声并不打算回答。反倒是从她进来就没正眼瞧过她的大殿下凌傲天接下了话茬“是我不好累着毓岚了。不过昨夜我已替她舒缓过筋骨了”
“那就好”魔尊知道台下这位圣女心里想必对他食言而肥恼恨不已,可他不在乎,如今魔族安稳一介区区圣女只要不死就碍不了他什么事,而要让一个人不死手段多得是,傻子便不会轻易赴死。
“开始举行仪式吧。”魔族有个传统,新婚的夫妻第二天要在魔族最高地位的魔修宫殿里,刺破手指,滴入高位魔修赏赐的酒里,然后夫妻双方分杯饮下意寓血水交融。
自昨晚过后,毓岚便已心死,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婚礼仪式,做便做吧。因此,一套流程很快走完。
魔尊虽不在乎毓岚的想法可台下一直站着个木头似的人,时不时用凉嗖嗖的眼神看着你,心里实在舒服不起来,况且他还有个二儿子要解决。之前怕他出来闹事一直锁在寝宫地下,如今木已成舟,也该放他出来认清现实了。
“你们新婚应当多多相处,便退下吧”魔尊眼神示意自己的大儿子,在毓岚来之前他们便已商量好今天无论如何凌傲天他都要紧跟着她,最好让凌蔑天看见。
“是”毓岚和凌傲天行礼退下。
幽暗的地下洞穴里,潮湿的稻草上躺着一位男子,他长相英俊身穿华美衣裳,双手双脚处却被铁镣束缚住,摩擦出不少血迹。
月余前,他刚刚与心爱的女子在父亲面前请求成全婚姻,父亲欣然答应。当晚,父亲召他入殿,一句未语封印了他的修为还把他锁在这伸手不见五指山的地方。他拼命挣脱甚至用死威胁父亲可于事无补,自此,他便想明白了,只有他的事情办完了自己才有可能重见天日。
可父亲能在他身上图谋什么呢?他都已经是魔族最尊贵的人了,万人之上的魔尊,需要他这个修为不过尔尔的儿子有什么用?
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难道···难道他想对岚儿下手?不,他绝不允许。他发了疯地冲破身上的封印,不惜损耗自己多年的根基,可修为等级之间的巨大差别又岂是用命可以填补的。岚儿,他们究竟要对你做什么?
无助、悔恨、绝望不断地缠绕着他,如果自己修为能高点再高点,今天发生的一切就都将不复存在。如果能让他出去,他一定会拼尽全力、不择手段成为这个世上最厉害的强者!
许是黑暗里恣意生长的疯狂执念太过强烈,一直紧闭的地下大门毫无征兆地渗出一丝光亮,凌蔑天身上的封印也渐渐松动,灵力开始在他的四肢百骸里运转。出去,成为他当下唯一的念头,巨大的爆炸声从地底下传来,守卫在洞穴门口的侍卫被炸得支离破碎,双眼赤红、浑身血迹的凌蔑天打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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