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件舞衣上被人下了炼魂咒!”我接口说道。
陈渡缓缓抬起他那带着幽绿色荧光的脸望向我,嘴唇不动,却能听到他阴冷的声音:“炼魂咒?”
我轻轻点头。
炼魂咒是一种很古老的咒法,由于太过阴毒,也有违天道,所以下咒的人一般都会受到严重的反噬,也因为如此,炼魂咒几乎已经失传了。
就是我,也只是偶尔见到圣元天书上有一些记载。
将七个童男七个童女的骨粉和血粉混合进一大缸阴水中,再生生剖出七个鲜活的七个月孕中胎儿一起熬煮,直至胎儿彻底融化,阴水变成淡红色汤汁,再将活人的衣服放进汤汁中泡上整整七个小时,再拿出来的时候,那件衣服上已经被下了炼魂咒。
但如果仅仅是衣服被下了炼魂咒还不算,衣服的主人必须在炼魂咒下到衣服上以后的一个月内横死而亡。
死后过了头七,只要衣服的主人没有被阴差勾走魂魄,就会受到被下了炼魂咒的衣物上的灵气牵引而找到那件衣服。
之所以说是这个方法太过阴毒,是因为如果那件被种下炼魂咒的衣服的主人死后魂魄被阴差勾走,那么七个童男童女和七个七个月大的胎儿就算是白白惨死一场。
只要头七过后,死者的魂魄沾到被下了咒的衣物,炼魂咒就会开始启动,那件衣服会变成禁锢魂魄的容器,先将魂魄化成有意识的厉鬼,变成厉鬼后,魂魄就会开始慢慢融化,变成跟浸泡衣服的汤汁一般颜色的淡红色炼魂珠。
细思极恐。
这样一来,看似只用二十二条人命炼化而成的炼魂珠,极有可能是几百甚至上千条人命才能真正炼成。
用七七四十九颗炼魂珠喂养死去而没有转世的魂魄,便能使魂魄进入任何一具想要夺舍的躯体,且不会出现魂魄不稳的现象,更能瞒过冥界,相当于借着被夺舍之人的命运重生。
“对!缪磊的家里的确养着一个魂魄,那是他的前女友,谭念芹,曾经也是一个舞蹈家。”陈渡接口说道。
我了然的点头,“我见过缪磊,他身上的确有很重的阴气,我起初以为他在养小鬼。”
郑美芹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陈渡,眸子里再次露出惊惧之色,她疑惑的开口问道:“难道缪磊也想要将我制成炼魂珠?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结婚呢?”
我轻轻摇头:“对你,他恐怕不只是将你制成炼魂珠那么简单。”
陈渡望着郑美芹,再次露出哀怜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望向我。
“有些事她即使害怕也必须知道,你告诉她吧!”我开口说。
郑美芹大概是因为太过惊惧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疑惑的望了望陈渡又望了望我,开口道:“除了想将我炼成炼魂珠,缪磊还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想让潭念芹占据你的身体。”陈渡轻轻开口道:“我那天偷偷听到缪磊在供养谭念芹的屋子里说的话了。”
原来那天缪磊跟郑美芹同时看到陈渡的鬼魂那天,缪磊就想对郑美芹下手了。
陈渡的那件舞衣是缪磊早就准备好的,因为知道郑美芹对陈渡有感情,所以他早就猜到郑美芹会将那件舞衣偷藏起来,所以从舞蹈教室到他们的新家,缪磊都一直装作没有发现郑美芹偷藏的舞衣。
缪磊就在等着郑美芹将舞衣带回家,只要陈渡的魂魄没有被阴差勾走,最终就会被炼化成炼魂珠。
他就能在郑美芹不注意的时候拿走那颗炼魂珠。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他趁着郑美芹做饭的时候偷偷打开储藏室的门看了一眼那件舞衣,并没有在里面发现炼魂珠。
这时候缪磊已经用六颗炼魂珠喂养了谭念芹,本以为陈渡会是最后一颗,没想到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缪磊并不知道陈渡在最后关头逃过一劫,还以为的魂魄在头七就已经被阴差勾走,只能重新将主意打到了郑美芹的身上。
他本来打算将谭念芹夺了郑美芹的身体后就放她去地府投胎,但现在只能用郑美芹的魂魄炼化最后一颗炼魂珠了。
缪磊在红酒里下了安眠药,打算等郑美芹睡着后再将她弄死。
他是个阴狠且细腻的人,所以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准备下了炼魂咒的衣服,那件衣服,正是郑美芹曾经穿过的。
陈渡看到了缪磊想要害郑美芹的全过程。
所以在他们吃饭的时候,陈渡见缪磊拿出红酒想要让郑美芹喝下去,便当着他们两人的面现了身。
缪磊大惊失色,他自己并不懂得法术,做这一切,都是他在京都花重金请高人教的方法。
他不明白陈渡明明没有被阴差勾走,却为什么没有化成炼魂珠,惊慌失措下,由于怕陈渡找他寻仇,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陈渡那天晚上并没有留在郑美芹身边,而是跟着缪磊去了他租住的地方。
他听到缪磊跟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还听到缪磊提到什么驼背道人。
我听到陈渡提到驼背道人的时候愣了愣,脑海里蓦然浮现出在木兰山别墅逃走的那个驼背道士的身影。
“美芹,我听到当时那个女人的声音说她想要你的身体,因为你常年跳舞,身体比普通女人都要柔软,她说她不想要一个不能再跳舞的身体。”陈渡并没有注意到我走神了,继续对郑美芹说道。
“难怪缪磊一直要我跟他结婚,结婚后,那个女人就能名正言顺的以我的身份和缪磊在一起了!”郑美芹终于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拉扯回了我溜号的思绪。
“的确是这样,所以这些天,我白天跟在你身边照顾你,晚上就去缪磊那边,听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陈渡接着说道:“昨天晚上,那个女人说她已经闷得不耐烦了,让缪磊动作快点,于是缪磊打点话给了他之前买通的一个贫困的货车司机,准备今天再制造一场车祸,但要保证的身体没有任何损害。”
“所以他们就决定我坐在出租车里被撞,这样我才能既死于非命又尸身完整。”郑美芹木木的说。
陈渡点了点头,“所以今天早上,你一出门,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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