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迎面而来的老太太,叶长生撇了撇嘴。
这是伪装上瘾了吧!
他捧着圣贤书,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老婆婆,又是你啊!”
秦伯咧嘴一笑,脸上的褶子一圈又一圈的叠在一起,看着极为渗人。
“是啊!是啊!缘分啊!”
“真是奇了怪了,上次见他也没有这种感觉啊,莫不是想吓吓我?”
叶长生有些疑惑地想着,旋即板着脸问道,“老人家,你可把小子给害苦喽!”
秦伯当下收敛笑意,“你小子说的这是哪里话?是我那炷香不灵?”
叶长生连连摇头,“这却不是!”
“那是为何?”
“小子带着婆婆的炷香回家,却不想被父母瞧见,听闻是一个金锭买来的,当下将小子一顿好打!”
叶长生手扶后背,连连摇头,似是真被打的不轻。
“小子一番虔诚,婆婆何苦害我?”
饶是秦伯心态稳健,看到叶长生的表演也是忍不住嘴角微抽。
你这只虎妖生于林间,得了机缘才有了灵智,哪来什么父母?
装成这般模样,还不是觉得上次交易亏了?
堂堂玄仙境界的大修行者,竟这般女儿态,当真令人羞耻!
罢了!罢了!
谁让我占了你的便宜呢?
他将手伸到了自己的镂金蝴蝶穿花大红袄中,很是自然地取出了一捆奉香。
然后佝偻着身子走到了叶长生的面前,轻轻拉住了叶长生的右手,将奉香塞了过去。
“小子莫要伤心,我观你也是个老实之人,这捆奉香便送与你了。”
说完,他还抬起头给了叶长生一个“安慰”的眼神。
对此,叶长生心领神会,知道秦伯是在告诉他不要贪得无厌。
他是来做生意的,自不会无理取闹。
只是在此之前,他还有件事要确认一下。那就是降龙罗汉是不是已经来过了。
他接过奉香,仔细掂量一番,足有万缕香火。
叶长生悄然将奉香放入袖中,眨眼之间便用模拟器转化成了千缕极品功德。
虽然心有欢喜,但也没那么激动。
因为他知道即便是一缕极品功德换取十万缕香火,秦伯也会答应。
昨日的半缕香火怎么也能值个五万缕香火。
现在到手才一万缕香火,自是没必要激动。
“多谢婆婆赠香,小子愚笨,不知该如何感谢婆婆才好。”
秦伯撇了撇嘴。
你可真是够了。
真要感谢我,又何必收取我积累的香火呢?
那可是本府君一天一天攒下来的宝贝啊!
“小子无需多理,感谢老身就不必了,你且焚香祷告,若得秦伯保佑考个状元,也不枉我一片心意。”
叶长生差点没忍住当场翻白眼。
这老小子也太贼了!
嘴上说不必谢,转头就让我把香火送过去。
“婆婆所言甚是,只是小子家中并不太平,怕是赶不上明年的京考了,婆婆一片心意,小子只能心领了。”
“……”
秦伯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动作有些僵硬地摆摆手,“无妨!无妨!”
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小子勿忧!秦伯乃是上天派下来镇守人间的大神,你家中有事更应该焚香祷告化解家中难事。”
叶长生连连摇头,“婆婆有所不知,家中舍弟年幼无知,推了佛龛,碎了佛像,吃了供饼,得罪了罗汉,如今家中厄运连连,怕是城隍大人也难以搭救。”
听到这里,秦伯的双眼瞬间就眯了起来。
这小子知道降龙罗汉在暗中针对他?
如此看来,上次的半缕极品功德不是他不知价值,而是以此投石问路,拉我下水啊!
好一个狡诈恶徒,枉我对你一片真心,竟然这般谋划于我!
他压住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尖锐,“你家中的小弟的确太不像话了!”
叶长生也听出了秦伯的声音变化。
他也不恼,只是露出了关切的神色,“婆婆,您的声音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染了风寒?”
“你这般年纪还外奔波,着实不易。”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金锭放在了秦伯的手心,“婆婆,小子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两枚金锭你且拿着,回去好生看病,且莫误了身体。”
“……”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阵阵波动,秦伯立刻就能判断出,这两枚金锭便是极品功德所化。
“这是要贿赂我?”
秦伯心头狂跳,有些纠结。
作为天庭仙官,便是没有金仙境界也能凭借仙官赐福长生久视。
只是,作为修行者,没有足够的修为,行事说话还是要看人脸色。
就如这次的降龙罗汉上门,他虽不惧,但是离了阴阳大印,他在降龙罗汉面前便什么也不是。
虽然最终降龙罗汉还是服了软,但是他知道降龙不是对他服软,而是对他手中的阴阳大印服软。
“修为不够,终究还是抬不起头啊!”
念及至此,他看向手中的两枚金锭的眼神越发火热了。
他本是人间凡人,因九世行善得天庭册封。
在登仙台入了仙籍,自此仙凡两别,一步登仙。
只是从未修行过的他在天庭始终没有地位,这才主动请缨来到人间任职土地神。
经过数万年的奋斗,他终于凭借努力,修为达到了玄仙,并且以此获得了城隍之职。
可惜的是自从他达到玄仙境界之后,修为提升速度是一日不如一日。
至今他困在玄仙后期境界已有万年。
若不是炼化了叶长生上次送的半缕极品功德,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感受到修为提升的契机?
若是能再来一缕极品功德,那他修至玄仙巅峰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还真是令人难以拒绝的贿赂啊!”
他舔了舔嘴角,似是在与内心作斗争。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这小子本就身犯天规,就算逃得过佛门安排,也终究还是要受天庭责罚。
若是收了他的功德,日后天庭追查此事,吾命休矣。
片刻后,他松开了手,脸上的褶皱也在这时多了几分。
“平白无故,受之有愧啊!”
叶长生却是不慌,再次将金锭推到了秦伯身前,“婆婆,就当我买了你身上所有供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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