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问她前世?

    “像这一世一样进了九重天,被妖军所捉,你救了我……”

    接下来的话她不想去回想,不想去说。

    因为那是自己围绕他转的一生,被他作为棋子的一生,又傻又天真的一生

    容远:“继续。”

    显然,容远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自己。

    天婴吸了一口气:“然后我把你当成救命恩人,你却像养牲畜一样养着我,等到一百年后就把我拿去献祭了。”

    天婴没有说谎,事实也是如此。

    她说完后,容远沉默。

    苏眉听着她的话,心中像飘过一朵黑压压的云,塞得他喘不过气。

    容远看着镜子里的兔子,想从她神情中捕捉出漏洞,然而,没有。

    她像是陷入了不好的回忆,然后努力让自己抽离,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眼中的光也渐渐暗淡下去。

    容远道:“我们改日再谈。”

    天婴没有应声,在她看见周围结界退去之时,突然道:“你别监视我。”

    容远却道:“你对我过于重要,恕难从命。”

    容远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也让人觉得缠绵悱恻,若是天婴不知真相,定又会因她这句话夜不能寐,神魂颠倒。

    如今,她清楚地认识到一点:他确实没有说谎,但是对他重要的不是天婴,而是这具身体,这个容器。

    天婴不想再开口,沉默不语。

    容远也结束了这次谈话。

    青风回来,被天婴气得脸色铁青,问苏眉怎么看,苏眉两手一摊:“你觉得呢?”

    青风:“我信她才有鬼!若非她是草种容器,我早就将她劈成两半。”

    “神君,您怎么看?”

    容远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苏眉出去后在回廊上与青风并肩而行,“如此荒谬的事,神君怎么可能会信,只是以他性格,在有充分决断前不会轻易下结论。”

    青风:“你说得不错。”

    苏眉笑问:“痛不痛?”

    青风:“什么?”

    苏眉:“被兔子咬的感觉如何?”

    不提还罢,一提青风火气上涌。

    天婴曾经多么希望容远能够天天看自己,看着她精致的妆容,看她整齐的房间,

    而如今活在容远的视线之中,她只觉得窒息。

    她查了每一处可能被监视的地方,甚至床底都钻了,仍然一无所获。

    最终她还是觉得在哪里跌倒哪里躺下,报复性地把房间弄得更乱了些,一日几十餐都在床上吃。

    一会儿化兔子,一会儿变人形,怎么舒服怎么来。

    希望容远能够知难而退。

    但容远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天婴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还在监视自己。

    就在这日天婴又收到了许多饕餮的赏赐,行赏的大妖只是暧昧地看着她笑,让她这几日好好准备。

    天婴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们离开后,天婴泡了个澡,她随便裹了一件中衣,将外衣的腰带随意一系便出了净室。

    正在弹琴的容远抬眼冷眼看着镜中的小妖。

    她头发湿漉,全部梳在了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她身上还有水痕,地板有一个个她留下的脚印。

    容远明明难以习惯她这随意的生活方式,但看了几日却也被迫习惯了。

    见她在贵妃椅上一趴,托着腮看着窗外,腿不安分地翘起,掩住小腿的衣摆滑下,露出了一截雪白如瓷的小腿。

    她前后晃着小腿,口中唱着小曲消磨着时间。

    湿漉漉的长发将后背打湿了一片,她发现后将头发捋到了身前。

    留下一块打湿一片的后背。

    湿透了的白色中衣紧紧贴在她身上,透出了她白皙的肤色,透出了少女姣好的曲线,从腰到臀,宛如一笔勾勒而成。

    容远扫了一眼镜中少女的身影,目光没有停留,却也没有避讳。

    天婴哼了一段小曲,也想了想自己的前路,想了想以后该怎么过。

    她突然站起身来,头发已经将她身前的衣服也打湿,她觉得不舒服,将头发再次拨到了身后。

    这一拨,身前的美景就若隐若现地显现出来。

    她有一张清纯得带着几分稚气的容颜,但衣衫下藏着一具妖娆女子的身材,纤细的四肢以及腰肢,但是身前和身后却是丰盈的。

    若非衣衫半湿,这妖娆的身材就会牢牢藏在她的衣衫之下,也会被她那过于清纯的容颜所掩盖。

    但这样的容颜和身材能够给男人极大的冲击。

    终于,容远弹错了一个音,并移开了目光。

    天婴翻出了箱子,又打开了一瓶催熟药仰头灌了进去。

    她喝得有些快,被呛了一下,用手背捂着唇咳嗽。

    她喝这个药是做什么,容远自然知道。

    不过是为了应对饕餮的恩宠。

    容远停下了拨弦的动作。

    他看着她手中的瓶子,想着饕餮迷乱的生活,看着她纤细的四肢,那几乎不经一折的腰肢……

    淡淡开口:“你可以求我带你出去。”

    天婴听到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从天际传来的一般。

    天婴这才发现,原来容远还是一直冷眼监视着自己。

    她本能地转了一圈,“你……你真的无聊到每天都在监视我吗?”

    容远:“若我是你,会先找件衣服穿上。”

    天婴这才低头发现身前因为头发湿了一片,几乎变得半透明,

    然后气得咬了咬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声音,“变态。”

    容远淡淡道:“你自己不拘小节。”

    天婴:“我在自己房里,需要拘什么小节?”

    容远:“没有哪个女子如你这般。”

    是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从来不理床铺,碰倒了东西从来不扶,在床上吃饭,湿漉着头发就从净室出来的女子。

    天婴天性是散漫的,但是前世为了容远,她努力让自己克服这些不好的习惯,让自己像那些仙女那般端庄贤淑。

    可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端庄贤淑的仙女,她是妖啊。

    她往椅子上一坐,就是不穿衣服,反而拿了一把团扇摇了起来。

    “有句话叫非礼勿视,不知祭司大人看够了吗?”

    她语气说得随意,刻意带着几分轻佻,希望容远能够知难而退。

    容远自然一眼看出她的心思。

    道:“还好。”

    天婴扇子顿在了空中,什么叫还好?

    “祭司大人身为众仙表率,又是孤神在世间的圣使,这样做难道不觉得不合适?”

    容远:“佛门有句话叫万物皆空,女色皮相也是亦然,我若回避反而显得心中有障。”

    天婴语塞。

    前世她没有和容远针锋相对过,怎么没发现他居然能将这么无耻的事说得那么清晰脱俗。

    她扯了一件厚厚的外衣将自己裹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容远看着她那张被气红的小脸,也不与她计较,再次重复了一遍:“你若求我,我可以带你出去。”

    就在此时,青风与苏眉出现在了九重楼。

    天婴自认为了解容远,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做好事。

    于是道:“条件呢?”

    容远微微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告诉我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别拿重生来敷衍我。”

    天婴心想,果然,不愧是容远。

    天婴也知道容远不会向人抛两次橄榄枝。

    但凡自己错过这个机会,哪怕自己的灵魂腐烂在这个后宫,只要自己的肉身还能供养草种,他都不会再管自己。

    但她仍是毫不犹豫地答:“谢谢大人好意,但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理由要出宫?”

    听到这个回答,容远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眸色暗了下来。

    旁边的青风听到后大怒,他狠狠拍向桌子,撑着桌子对水镜道:“神君好意救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天婴抬头看着房梁,像是在寻找声源处,她问:“你们监视我,准备杀了我,为什么会觉得将我带出宫就是在救我?”

    青风:……

    天婴继续道:“为什么你们一句话我就要放弃我的同族,和你们一群要我命的仙在一起?”

    青风一下子语塞。

    饕餮暴虐荒/淫,三界苍生苦不堪言,而在她口中说得他们连饕餮都不如,但偏偏自己居然无法反驳。

    容远静静地听着这些,转着手上的玉扳指。

    青风被她堵得说不出一句话,一张脸涨得通红。

    房间中异常的安静,只有一缕缕香烟从六角香炉中袅袅升起。

    容远神色依然淡然,只是停止了转动扳指,“你既然想给饕餮当后妃,我不干涉你。”

    他声音冰冰冷冷,没有一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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