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非常暴力的。

    在我的记忆里,打骂与羞辱充斥着整个童年。小时候的很多记忆都是模糊的,很多时候的暴力究竟是因为犯了什么错已经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些打骂的场景和斥责的狰狞。

    我只记得母亲拿着木棍不顾我声嘶力竭的哭喊强迫我跪在门口。我只记得母亲拿着铁衣架一遍一遍的抽我的屁股,我感觉屁股火烧烧的疼。事后,我红肿着眼睛在发小面前脱掉裤子给她看,她说:“又红又肿,这些伤口就像一个个张开的嘴巴。”

    ……

    不记得原因的基本都是七岁以前的记忆。七岁以后有很多次,记忆犹新。随便举几个例子吧:

    二年级,班级有一块玻璃被砸了一个洞,冬天漏风。老师说:“大家众筹买一块新玻璃吧,每人带两毛钱。”

    我就因为这二毛钱,被我妈拿着木棍从沙庄一路打到孙庄。我哭喊,我无助,我委屈。那时候的我们对老师有一种天生的惧怕,老师的话就是我的信仰,不敢违抗。要不到钱要怎么和老师交代?我去学校的路上脚步都是虚浮的。

    母亲不给我,我也没办法。其实我小学那会子一根辣条是一毛钱,这样的物价二毛钱对于我家来说也只是无关痛痒的零花钱。虽然老师强制要求众筹的办法不可取,估计她也没有考虑到会有学生因为这无关痛痒的二毛钱遭到一顿毒打。

    后来可能母亲意识到了我的无奈,托付同村同学给我带了这二毛钱。这顿打的意义是什么?我至今也想不明白。

    后来学校的玻璃还是烂的,老师一直没有换新玻璃。

    初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我家是养小狗的。我很喜欢小狗,总是和他一起玩。有一天晚上,小狗不回家,我妈怎么唤他都不回来,我妈就认为是我的原因,抄起棍棒就来打我。

    黑灯瞎火的,我跑到大马路上还只穿着秋裤。

    我妈吼叫着叫我回去,我心里别提有多害怕了,躲不掉,那时候的我真的很懦弱,又怕疼又觉得丢脸。想反抗,可是又过于惧怕,只得胆战心惊的回去,我很恨这样的我自己。回去之后就是一顿棍棒伺候。

    那时候我家已经盖着三层小洋房,三楼是阁楼,我为了躲避棍棒,飞速的往上跑,但那是阁楼,是死路,我母亲要是追上来,我决计就是无路可逃。但是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害怕,如果阁楼有窗户我妈又穷追不舍的话,可能我真的会跳下去。

    我是家中最小的,大家都知道,一般家里有三个孩子,基本上老二做家务最多,老二最不受宠,最小的是最受宠的。我家就是这样。我们三姐妹中我被打骂的次数连我两个姐姐的零头都不到。

    小时候还住在庄子里的时候,住的是土屋。印象中我和二姐总是闹别扭,大姐会护着我,于是母亲干活回来以后都会认为大姐作为老大没有尽到让着小的的责任,对大姐就是一顿棍棒伺候。那段时间的记忆里几乎每天回家都是大姐挨揍。而大姐比我和二姐要硬气很多,从来不躲还会顶嘴。有时候我是真的佩服大姐是一条汉子。

    我感觉我母亲是有暴力倾向的,她每天都要打人,斥责或者辱骂,只是因为家里人比较多,有人替我挡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后果不堪设想。至于打你的理由,不需要是因为你犯了什么错需要被纠正,打你就是打你,不需要理由,或者只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打碎一个茶杯,打碎一个鸡蛋……就可以换来一顿罚不当罪的毒打。

    二姐做家务最多,多做就会多错,所以她的挨打就是家常便饭。虽然我很庆幸我最小的不需要做家务,承受那么多的暴力,但是我更心疼二姐的遭遇,手腕粗的木棍被打断都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二姐有一个心爱的头绳,上面有一个玻璃材质的苹果装饰,母亲一个闷棍打我二姐的头,刚好打到那个头绳,苹果装饰就被打碎了,二姐拿着头绳哭了好久。我当时在旁边看的是触目惊心,心道:这要是没有装饰物的缓冲,一棍子闷在头上得有多疼啊!但是我也只敢在旁边看着,我那时候太懦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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