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彻底踹开的瞬息,南殊立即将斗篷给拉紧了。

    她慌张的要命,瞧见殿下后立即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来:“殿下。”

    太子殿下站在门口,只察觉白的晃眼的一抹在眼前晃过。想到什么,那眉心立即就皱了起来,飞速的往身后看了眼。

    刘进忠等人见状立即转头背过身去,等身后无人瞧见了,太子殿下才沉着脸走了进去。

    顺脚将刚刚踹开的大门又踢一脚,嘎吱一声门又关了起来。

    南殊看着太子殿下,步伐沉稳的像是踩在人心口上,她盯着殿下那面无表情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慌张。

    眼瞧着殿下逼近,南殊忍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殿……殿下。”

    她只顾着往后退,并未瞧见太子殿下暗沉的目光。宋怀宴看她瞧见自己避如蛇蝎,眼眸中的神色早就暗了下来。

    “你躲什么?”他挎着大步朝着她逼近,语气中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南殊身子一颤,还未开口便被他逼到了桌沿上,细腰撞上去,她疼的眼角立即溢出泪来:“没。”

    南殊硬生生的将泪给憋了回去,拼命的摇了摇头:“没躲。”

    “没躲?”太子殿下冷笑,目光落在她那疼的微微颤抖的腰肢上,再往她身子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不是说病了么?”太子殿下冷笑着:“孤瞧你好好的,哪理像半点儿病了的样子。”

    南殊那张未施粉黛的脸上细腻白皙的犹如珍珠一样,因为刚刚跳过舞,微微出了点汗,肤色白里透红的哪里有半点儿病态?

    南殊:“……”

    “殿……殿下。”身后就是八仙桌,桌沿抵着后背,前面就是太子殿下那吃人的目光。南殊可谓是被前后夹击,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开。

    情不自禁的,眼里就溢出求饶来:“殿下。”她心里七上八下下的,谁知道太子殿下就在门口堵着啊。

    南殊脑子动的飞快,拼命的去想能想到的借口。

    “嗯?”太子殿下喉咙里发出一身冷笑:“是还没想好怎么编?”

    南殊心思被拆穿,一时面色都白了。颇为有些恼羞成怒的看向殿下:“殿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反正殿下也从来不会相信嫔妾,惯会喜欢污蔑嫔妾。”

    “孤才问了一句,你倒是说了一大通。”太子殿下嗓音泛着冷。

    那目光像是没了耐心,盯着南殊的眼睛,淡淡的道:“孤再问一遍,为何装病,为何躲着孤?”

    这句话太子殿下是用吼出来的,声音自然是要大上许多。南殊的身子一颤,而身后,屏风后的八斗柜中,李良媛也吓得一颤。

    八斗柜子里塞着的是旧了的被褥,李良媛哪怕是身子瘦小,此时想将自己努力塞进去也是万分的困难。

    她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太子殿下这么一声大吼,她伺候殿下的时日太遥远了,距离起来也快有两年。

    此时听见这声莫名的开始怀疑,殿下平日里是这样?

    李良媛虽伺候殿下时日少,但也并非是没有过,

    只是她印象中殿总是温和有礼,凡是都是淡淡地,与她说话并不多,做什么都是轻柔慢缓。还从未见过殿下这么大声的吼过她,殿下此时是在生殊承徽的气?

    李良媛吓得面色发白,心中开始后悔与殊承徽交好。在这后宫中最该看的还是殿下的眼色,任凭是有天大的事,也大不过殿下。

    外面,南殊面色也极为不好看。殿下这一吼是有些惊着她了,她眼圈儿被吼的泛起了红。

    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干脆倒打一耙:“嫔妾为何要躲着殿下,难道殿下不知道吗?”

    殿下又并非什么好男子,与戏本子上写的那些为你命都不要的男子来比较,更是差了不止一丁半点儿。

    终归是有对不住她的事。

    果然,她一开口,太子殿下的眉心就皱了起来,狐疑的目光落在南殊的身上,上上下下的看了两眼,随后才想起前几日在永和宫时她面上的表情。

    她走之前,那落寞的背影还在他脑海中,宋怀宴目光滚了滚:“还在为那日的事伤心?”

    当时的火势实在是太大,以裴良娣当时的状态,若是不救,她的性子当真儿是能活活的烧死在大火中。

    南殊伤心什么?

    她只是不想被殿下这么困住。咬着牙想从太子殿下怀中挣脱开,却又被他轻飘飘一把搂住。

    太子殿下扣住她的腰,指腹一用力就挑开了她的斗篷。缝隙露出来,里面白的恍眼。

    他刚刚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只是近距离的看更加夺目。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跳起来,她这是穿的什么衣裳,大冷的天斗篷里面空荡荡的。

    指腹挑开斗篷的一角,想瞧的更清楚些,只是才刚掀一条缝隙便被南殊伸手扣住,他没瞧见里面的舞衣,只看见雪白晃眼的一节细腰。

    “如今看都不能让孤看?”太子殿下挑眉,指腹摩挲着,显然是不悦。

    “殿下做了什么,心知肚明!”南殊慌的厉害,赶忙收拢好斗篷。

    若是提前被殿下瞧见了,到时候就没有惊喜了。

    为了让殿下赶快走,南殊不惜大了胆子故意道:“殿下莫非还要让嫔妾伤心不成?”

    裴良娣的事终究是对不住她。太子殿下收回指尖,叹道:“事情并非是与想的一样,有些时候并非是孤的本意。”

    至少裴良娣不是。

    当年裴家跟随他父亲多年,这才随之落魄,但当年这份忠心在,他保不齐对裴家多加的宽厚。后来,裴良娣为他挡箭,他顺理成章的护住了裴家,保全了几分颜面。

    裴鸿雪出事后,他一杆子将人支去了京都,调去了边疆。

    那是苦寒之地,本是对他的一个责罚,但没想到裴鸿雪居然在那闯了出来,如今在边疆小有成就。

    裴家正经的嫡出就他们姐弟两人,为了裴鸿雪在边疆卖命,他这才保裴良娣的性命。

    然而,帝王之道这些不必解释,毕竟有些话说出来未免过于残忍。

    太子殿下的眼神晦暗,南殊不敢直视。

    “孤日后会给你一个交代。”裴良娣在后宫作出太多孽,连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容忍她几时。

    只是照现在这个速度下去,不会太晚。

    南殊不管殿下是真心的,还是在给她画饼充饥,只是殿下先主动提起,她自然也要学着一副信任的样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宋怀宴微叹一声,想起什么目光又落在她的斗篷上:“现在能与孤解释,为何要穿成这样吗?”

    他手指落在斗篷上,似是还想掀开再看。南殊赶忙握住他的手,又挡住了:“不……不行。”

    斗篷穿在身上,南殊身子微微颤抖,娇糯的嗓音加上那怯生生的目光,实在是惹得人心生怜惜。

    叫人瞧了不忍心逼迫她,太子殿下指尖蜷了蜷,刚刚他其实瞧见一点,斗篷里的风光无限好。

    只是显然,殊承徽不愿意让他继续看。

    他眼底浮出一丝可惜,却也知道不能逼她:“不能给孤看?”

    几日不见,他自然是想了她。只是之前还气她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故意不来看她而已,

    宋怀宴又问:“孤的生辰,你准备给孤什么生辰礼?”生辰礼都是提前送的,几日之前就有东西入东宫了。

    南殊耳尖被他的呼吸闹的痒痒的,笑着扭着身子躲开:“没……没有。”

    宋怀宴脸色瞬间就要黑了,给了她台阶还不下!

    他指腹落在她耳垂上,用了些力。南殊只感觉被挠痒痒,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八斗柜中,李良媛耳朵贴在木板上,只是听来听去,怎么瞧着像是殊承徽生气,殿下在哄她?

    这个想法冒出来,李良媛觉得是不可思议,殿下尊贵无比怎么可能会哄人?

    耳朵贴在木板上想要听的更清楚些,哪知贴的太近,柜门居然被她推开,哐当一声响。

    前方,两人均都听见了,太子殿下扭过头,却撞见南殊满脸的忐忑。

    “什么声音?”他道。

    “没什么。”南殊差点儿将李良媛给忘了,急忙道:“没什么,殿下快回去吧。”

    李良媛缩在八斗柜中,吓得手心泛凉。她过于着急,手忙脚乱又将推开的柜门又关了起来。

    “咚——”的一下,南殊闭上眼睛。

    太子殿下想到她穿的那样诱人妩媚的摸样,又侧耳听着里面明显的动静。

    想到什么,一张脸白了白,青了又青,最后黑的能滴出水来。

    “谁在那里!”

    他厉声一吼,跨着大步,以捉奸的架势,来势汹汹的往屏风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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