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谐过后,乔露瘫在被窝里疲惫地睁不开眼,只能任由男人拿了毛巾在身上擦拭。
夜幕越来越深,雾色稠得抹不开分毫,室外的风阴冷地嚎叫着,偶尔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簌簌作响声。
徐海州去外面洗毛巾,被子掀开没一会儿就凉了,乔露催促他:“快点进来,好冷。”
徐海州速战速决,两步并作一步进入卧室,上了床把老婆抱进怀里亲了又亲,花样百出。
乔露怕这人又起反应,使劲把他的脑袋推出去。
徐海州依依不舍,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大喘气,时而用犬齿磨她的锁骨,小狼狗似地。
乔露有一下没一下,像抚摸儿子那样抚摸怀里男人的后脑勺,他的头发很硬,没有乔安细软的发丝好揉。
摸着摸着突然想起吴桂芳说过的话,拍拍他:“诶,外面那间屋子空着有点浪费,什么时候放张床吧。”
“嗯,嗯?”徐海州埋在老婆香香的怀里幸福地找不着南北,一时间没听清楚她的话。
乔露重述了一遍:“我说,外面那间屋子空着有点浪费,什么时候放张床吧。”
徐海州侧身揽她入怀:“放床?放了谁去睡”
乔露笑起来:“等安安长大点就可以去睡了。”
徐海州啄她下巴:“那等他长大了再放,现在放不是占地方吗。”
“笨,现在晚上办事儿多不方便,床可以先放起来,咱俩……”话说到一半,见徐海州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乔露脸一热,气鼓鼓地锤他胸口:“笑什么笑!还不是你!我都让你轻点了!万一哪天安安醒了……”
趁她生气前,徐海州赶紧把小妻子揽进怀里哄着:“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语毕亲她一口:“还是我老婆聪明。”
“算你反应快。”乔露没好气地横他。
……
徐海州一大早起来进货,还要给乔露找她需要的布料,早饭胡乱刨了几口就要走。
乔露把人拉住,给他理了理翻转的领子:“急什么,又不看,下次临走前记得照照镜子,别招人笑话。”
徐海州俯身,往妻子侧脸偷了个香:“没事,有你在,你就是我的镜子。”
啧啧,纯情小狼狗都会说情话了。
乔露笑睨他一眼,拍拍他的领口:“布料弄不到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用那几样。”
“好。”徐海州扛上吃饭的家伙准备走人:“上午可能会有点忙,就不回来吃饭了。”
进货不止一个渠道,还要给老婆找布料,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几点能到家。
乔露问他:“那早上还摆摊吗?”
“摆的。”中午高峰期一定要在,最少也能挣个块把钱。
乔露:“那要不我给你送饭吧。”
徐海州:“不用,到时候我回来。”
“难得想给你送次饭,不许拒绝。”乔露语气强硬道。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她还一次没给他送过饭呢。
徐海州无奈,捏了捏她的脸颊,肉比乔安还多,手感极好:“走路有点远……”
话没说完,乔露拍开他的手:“偶尔一次,又不是每天。”
这男人也真是,别人家的老公巴不得老婆天天给送饭,把老婆当保姆使,这男人除了疼老婆就是疼老婆。倒不是说不好,就是太好了,让乔露总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俗话说物极必反……呸呸呸,她咋总想这些歪的。
怕乔露生气,徐海州还是答应了:“行,到时候再说吧,先走了。”
……
今天中午吃得丰盛,大米饭配小炒肉,肉里加了胡萝卜丁和洋葱,素菜是乔安最喜欢的清炒西葫芦丝,早上的馒头又有剩,乔露干脆倒了点油煎馒头片,煎地金黄酥脆,最后撒上一层绵白糖。
嘶——那口感,绝了。
“安安,我们走,带你去看爸爸摆摊。”
周一工作日,青藤巷来往顾客不多,零零散散几个,等中午十一点半一到,人就渐渐多起来,十二点半的时候,达到最高峰,高峰期一直延续到一点半才会逐渐恢复如常。
乔露到达巷口的时候正好十一点四十,巷子斜对面的黎安市一中还有二十分钟下课,趁这个机会让徐海州把饭吃了,吃完开始接待客人。
徐海州没想到小媳妇儿还真来给自己送饭了,路程比较远,骑车都需要十来分钟,母子俩一路走,脚都走酸了,徐海州赶紧把板凳递过去。
“坐,我站着吃。”说完,接过乔安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儿子,吃饭了吗?”
“嗯!爸爸我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小家伙脸上表情神气又骄傲,指着饭盒说:“爸爸,饭饭是我和妈妈一起提过来的。”
“儿子真棒,爸爸亲一个。”
小家伙乖乖扬起小脸让他亲。
属于爸爸的味道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印子,结束后捧着脸咯咯笑。
徐海州还来不及吃饭,献宝似地把桌下藏着的几匹布抱起来,递给乔露。
“给,早上弄来的,卖家说这就是毛呢料子,你看看怎么样,颜色对不对,对比着你给我那块碎布颜色买的。”
面料拿到手,乔露眸中一闪而逝的惊艳之色。
欢欣地接过,爱不释手:“哇,行啊你,一个早上就给我弄来了,得费不少工夫吧?”
是质量上乘的单面顺毛呢面料,呢面平整光洁,手感挺括结实,虽然不比双面呢细腻保暖,却也不算差,价格上就占有很大的优势,关键是没有色差!
这种料子在目前的市场上不常见,乔露还以为要一番工夫,没想到这就弄来了。
见小妻子兴奋的模样,徐海州心里喜滋滋的,忽然凑过去与她咬耳朵,小声道:“港货。”
乔露露出惊愕之色:“啊?真的?”
这年头,港货就是潮流时尚高级的象征,不论是日常生活用品,还是服装电器,只要能跟港货扯上关系,要么你是有钱人,要么你是有门路的人……不论哪种,妥妥的令人羡慕的对象!
乔露眼里浓烈的惊讶与佩服让徐海州极为受用,看向她时,眸中盛满温柔的水雾。
爱一个人真的会不自觉想花钱给她买买买,想给她一切最好的东西。
“行啊你,本事不小。”指腹缓缓游离于面料,上面仿佛还沾有他的温度。
乔露笑得腼腆,喜滋滋地用胳膊肘戳他胸口,两口子腻腻歪歪,惹来不少打量的视线。
徐海州握住她的粉拳在手心把玩,笑道:“有朋友做这行生意的。”
“哪个朋友?”她问。
他还是那句话:“下次有机会介绍。”
乔露甜蜜地抿了抿唇:“就算有朋友,也得花不少钱吧。”
徐海州只是看着她笑,笑容如沐春风:“没多少,你只管做就是。”
其实她还能猜不到吗?料子毋庸置疑肯定是贵的。
不过……算了,买都买了,当然要欣然接受咯。
钱嘛,纸嘛,花嘛……以后再挣。
乔露越看越喜欢,越摸越喜欢,她已经在脑海里演练好了要拿这匹布做一件什么款式的衣服,爱美如她终于不用再穿朴素的大棉袄了!
食指忽然冲他勾了勾,男人十分有眼力见地弯下腰,乔露瞬时挽住他的胳膊,垫脚,贴着他的耳廓小声絮语。
“我好喜欢啊,谢谢你,老公~”
拖长的尾音像电流滑过他的皮肤,激得徐海州头皮一阵发麻,恍惚间心都酥了……他静静地凝视她,眼波深邃,欢欣溢于言表。
乔露被他盯久了,脸颊也热热的,两个人的脑袋近在咫尺,呼吸交织,眼睛里都倒映着彼此的面容,仿佛一眼万年。
对视间只是笑,好久都没人说话,直到乔露明明白白将他瞳孔中的波澜看清后……才发现自家男人的耳根子,早已红透了半边天。
实在是……好可爱呀,想捏他的脸。
徐海州下意识往李红军的方向瞥了眼,那厮目光中的妒火熊熊燃烧,对两口子的秀恩爱行为表示十分的鄙夷!
脱离单身狗队伍后,再回过头看单身狗,有点幸灾乐祸是为什么?
徐海州忽然觉得神清气爽,握住妻子的手捏了又捏,美滋滋啊美滋滋。
气氛正好,乔安小朋友一溜烟挤进爸爸妈妈中间,小短腿往上蹦:“你们在说悄悄话!我也要听!”
乔露揉乱儿子的发型,把他抱了起来:“听你个大头鬼啦,过来跟妈妈坐会儿,让爸爸把饭吃了。”
“那好吧。”
……
徐海州美滋滋捧着老婆做的爱心盒饭,吃得那叫一个鲜美。
有老婆就是好!热乎乎的饭菜送到手里,神仙才有的待遇!
一旁的李红军好一阵眼红,两口子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瞧瞧瞧瞧,那猴急的样子跟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李红军喉结狠狠滚了两下,阴阳怪气道:“这么香,哟,还有肉,让我饿着肚子看你吃饭这也太不道德了。”
乔露这才想起他来,尴尬地笑了笑:“红军,我咋把你忘了,真是对不住了哈,下次带饭也给你带一份。”
“哎哟。”李红军连连摆手,嬉皮笑脸起来:“嘿嘿,嫂子你可别!我开玩笑呢,不用不用!”
他在跟徐海州开玩笑呢,哪成想乔露当真了。
徐海州斜睨他一眼,顾自吃饭没理会。
可他实在吃得太馋人了,李红军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看他,无奈俩人的摊位就挨在一块儿,冷飕飕的清风吹来,满是肉香味儿。
李红军再扛不住,急吼吼地起身道:“嫂子,麻烦你帮我看着摊,我出去买碗馄饨,饿死了。”
乔露忍笑:“行,你去吧。”
饭吃了一会儿,李红军的馄饨还没买回来,大人坐得住小孩子坐不住,把摊位交给徐海州,起来牵着儿子在巷子里到处溜达了一圈,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后来在一家油炸糕的摊位上给乔安买了一只苹果味儿的糖溜溜,吃完满嘴油光,好满足。
闲来无事,乔露职业病犯了,把徐海州摊上的小饰品重新收拾了一遍,之前放得虽然整齐,却因为颜色太多而显得杂乱,没有美感。
现在在她的整理下,从小到大,由深到浅,从暖色系到冷色调,每个饰品按照规划排列整齐,原本平平无奇的小摊瞬时大变样,一个个小饰品像列兵似的排列整齐,赏心悦目极了。
乍一眼看,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明明还是那些饰品,只是重新规划了摆放顺序,一下就从城乡结合部的小地摊变成了大都市高级柜台!
这叫什么?这就叫做:小改动,大转变!
李红军买完馄饨回来,饰品搭配已经改造完毕,经过徐海州的摊子时停下来瞧了会儿。
“你这摊子咋回事,长变样了。”不就买碗馄饨的工夫,发生了什么?
乔露笑着问他:“你没发现,这里的饰品更顺眼了吗?”
李红军纳闷地搔搔后脑勺:“好像是有点,感觉更好看了,有点……高级?”
“我重新摆过,之前海州摆的太乱了,怎么样,还行吧。”
“原来你重新摆过了啊。”李红军恍然大悟:“高!实在高!还得是女同志心细啊!这么一摆真好看,我一大老爷们都想买了!”
徐海州眼中流露出惊艳:“之前没觉得,这么一摆确实吸睛。”
乔露高中时期是美术生,通过艺考考入了美院,虽然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但艺术这种东西都是通用的,商品陈列对她来说就是新手村难度。
“做生意嘛,最重要的是如何第一眼攫住顾客的眼球,小细节往往就是成败的关键。”
两个男人极为赞同地点头。
“看不出来,乔同志你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嘛,来来来,给我的袜子也摆摆,你看我这乱七八糟的款式,看看该怎么摆?”
随手把板凳捞到一旁,边吃馄饨边看乔露进行陈设,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犹豫也没有,吃碗馄饨的工夫就摆好了。
小家伙趴在桌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嘴巴惊讶地张成了圆润的“o”。
“袜袜漂亮,有花花!”
乔露不止把女袜按照颜色分类好,顺手摆成了一朵喇叭花头形状,乔安小朋友心细眼神也好使,一眼就看出了效果。
“妙啊,妙啊,海州,你这是娶了个什么老婆。”
徐海州轻踢他一脚:“什么老婆?”
李红军嘿嘿搔搔头:“娶了个好老婆!聪明老婆!”继而又竖起大拇指:“嫂子,你是这个!”
这下,李红军对乔露微不足道的未婚生子“偏见”也烟消云散,眸中闪起了崇拜的光芒。
十二点一到,巷外传来高昂的下课铃声,黎安市第一中学的学生午间休息,走读生们一窝蜂地从校门口涌出。
走读生大部分是住在周围的居民,其中九成学生回家都需要经过徐海州摆摊的巷子,顾客渐渐多了起来。
跟之前相比,徐海州摊位前显然多了两倍的关注量,同学们无一不被赏心悦目的小饰品摊位攫住眼球,驻足欣赏。
有人拿起饰品别在脑袋上让同伴看,同伴点头,基本上很顺利就成交了,同伴摇头,基本上放下就走了。
所有摊主都卖力吆喝起来,李红军是热情款,边吆喝边把袜子当橡皮筋来回扯:“来来来!女袜女袜!黎安市款式最全,最好看的女袜!质量杠杠好,可拉可拽可撕,哎,就是不破!来看看,来瞧瞧!”
徐海州是温润如风款:“同学,新到的玻璃发夹,喜欢可以试试。”
“同志,水晶挂饰,可以扣在书包上做装饰,喜欢可以试试。”
……
你要说谁的方式吸引人,乔露只想说:这是个看脸的时代……
在场摊贩老板大多是魁梧的壮汉,徐海州这温温柔柔的腔调实在惹人注意。
大多数人先是被徐海州的嗓音和俊脸吸引,后来视线下移,忽然被摊位上小饰品的陈设吸引。
有两个小姑娘窃窃私语,时而瞄一眼徐海州,时而捂嘴偷笑几下。
两人走了上来,指着徐海州手上的有机玻璃发夹。
“这个怎么卖?”
徐海州摊上卖得最火的莫过于各色鲜艳的小饰品,像这款有机玻璃发夹,有粉红、水湖蓝各种鲜艳靓丽的颜色,不仅颜色多,形状也多,蝴蝶、花瓣、麻花……不易变形不易褪色,透明质感极具光泽,最重要结实耐用,大姑娘小媳妇都无法抗拒。
徐海州微微一笑,递了两只过去:“三毛五分,喜欢的话可以试试。”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清沉平稳,很难让人拒绝。
俩小姑娘接过,别在了头发上。
后来觉得不怎么满意,又取下,拿起一只塑料外壳的金属发夹,这发夹不是一摁就开,要两只手一起掰开,戴到头上还要找准位置才能把头部镶嵌进凹槽。
“老板,这个扣我怎么摁不下去,你可以帮帮我吗?”发夹卡在了女学生的头发丝里。
徐海州很轻松地就找准位置帮她把发夹摁下,稳稳当当别在了她的发顶。
虽说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桌,可徐海州手臂伸到她的发顶时,还是让她闻到了身上的香气。
原来徐老板不止人长得好看,连身上味道也那么好闻……瞬时,脸微微泛起了红晕。
“谢谢你呀老板。”嗓音娇娇软软,小黄鹂叫似地。
见状,小黄鹂姑娘隔壁的圆脸姑娘磕磕巴巴,又略显羞涩地拿起发夹对徐海州说:“你、你也帮……”
“我来帮你。”
乔露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源源不断的热流透过掌心传入圆脸姑娘的手腕处。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从这漂亮女人扬起的唇角里,看见了一丝……额,不友善?
乔露三下五初二就帮他把夹子掰开,再摁上,发夹与发丝严丝密合,稳稳当当锢住了她的头发。
女学生看一眼徐海州,再瞥一眼乔露,不怎么高兴地扯了扯嘴角:“谢谢啊。”
乔露微微弯唇:“客气。”
语毕冲摊边摆弄发绳的儿子招了招手:“安安过来,别挡着爸爸做生意。”
“好~”哒哒哒哒,小家伙穿过两名女学生跑到乔露跟前,小手一伸,要抱抱。
乔露笑着把儿子抱起来,几乎在看见乔安的同一时间,两位女学生脸上的红晕刷的一下褪去,就连五官表情,也一一凝固了……
乔露唇角不自觉上扬。
小姑娘的心思,啧。
两单生意成交,过后十分钟,徐海州接二连三卖出了七单,刨去成本净赚两块六,只是这个点学生们大多行色匆匆往家赶,生意真正好起来还得是十二点半到一点半,学生们返校的时间段。
乔露突然想起什么,打了声招呼便疾步出了巷子。
“帮我看着孩子。”
乔安想追出去,然而乔露走得极快,小家伙腿短没追上。
徐海州忙把人逮住:“妈妈马上就回来,跟爸爸待会儿。”
“那好吧。”转身投入徐海州怀抱里。
徐海州笑笑,刚想低头亲亲他的脸蛋,面前很快又走来两个女学生,他又转头招待二位。
乔露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她跑到一中斜对面的一家信托商店,低价买了一块二手镜子。
“卖饰品摊位上怎么能不放一把镜子呢。”
边说着,从徐海州的摊上挑了一只九连环发夹,又拿了根淡蓝色的丝带编结,十指翻飞,快得人眼花缭乱。
四五分钟的工夫,一只漂亮时髦的琵琶结出炉,再用502把丝带和发夹粘住。
八十年代,九连环发卡绝对是发卡中的经典,其设计的精妙特色到二三十年后仍然令人赞叹。
金色的九个圆环以一根长簪穿成一列,发夹可以随意弯曲,可根据发量选择插入哪一环,簪子的形态设计,很有种古风美感。
再说丝绸带子,也是时下最流行的装饰物,用纱巾材质裁成的半透明绸带,两边绣上了明晃晃的金色丝线,这样的丝绸带绑在九连环发夹上,微风一吹,轻薄的纱巾会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飘飘袅袅,好仙!
做完发夹,乔露把后脑勺的发绳拽掉,替换成发夹,以手带梳,绑了个半披发型。
又问徐海州:“你这里的饰品都卖多少钱?”
看向妻子,徐海州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大部分在五分以上,最高的八块。你拿的丝带七分,发夹八毛。”
“嗯。”乔露戴好发夹后蹲了下来,问乔安:“儿子,妈妈漂亮吗?”
乔安注意力全在九连环发夹上,丝绸在清风中荡漾,晃得他眼睛都移不开了。
“妈妈好漂亮。”乔安觉得,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妈妈好像是妈妈,又好像变了一点点。
发型的改变以及小细节的添加,让本就出落地不俗的乔露多了几丝青春气息,有一瞬间的恍惚,让徐海州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校园时代。
乔露这样一打扮,还真有初恋脸那味道。
乔露满意地揉揉小家伙嫩嘟嘟的脸蛋,一口气又编了三个琵琶结,一一粘在发夹上。
徐海州一言不发,安静欣赏她的动作。
此时正好有女同志路过,她注意到了乔露,虽然乔露的穿着打扮比较朴素,但那发型和脑袋上的饰品实在太扎眼了。
“同志,你这个发夹……诶不对,还是丝带?好有意思。”
乔露脑筋一转,立马指着徐海州说:“在他这儿买的,可好看了,你要试试吗?这还有镜子。”
顺手就把刚做好的一只淡黄色丝带给她展示。
女学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里就被塞了只镜子,再然后,乔露亲自把发夹扎进了她的麻花辫。
女同学从镜子里看见了麻花辫在乔露手中发生的变化,像枯木逢春,那亮眼的嫩黄色宛若荒原里盛开的小雏菊。
小改动,大变化,镜子里的圆脸女孩觉得自己好像变漂亮了。那丝带随风飘动,有一种灵动飘逸的质感,真的太精致,太抓人眼球了!
“真的很漂亮,这颜色好嫩,衬得你特精神。”
哪有女生被漂亮女人夸还无动于衷,这句话无疑给了女同学极大的自信。
望着镜子里那张熟悉的笑颜,女同学期待地问道:“多少钱?”
丝带两分钱成本,卖七分,发夹三毛钱成本,卖八毛,加起来八毛七分。
“一块二一个,你要是买两个就给你凑个整,一块钱一个。”乔露直接原地起价。
女同学愣住:“这么贵”
贵到女学生没注意到乔露这“顾客”怎么反客为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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